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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起剑落间,巡检两手分离,切口平整,血还没流下来。
“你老这么出门害人可不好,脚也不要了吧。”这么说着,她又把巡检的脚砍下来了,丝毫没有理会身后的巡检痛苦的嚎叫。
不染纤尘的白衣喷溅上了血迹,她倒是很高兴。
黑衣人的表情变得耐人寻味起来,他早就得到暗报,二楼有位绝美女子,是世间难得美色,没想到性格也如此独特,一想到等下就能美人入怀,慰藉辛劳,他立刻高呼:“她就是圣原余孽,把她拿下!”
剩下的巡检马上包围了高台,却不敢轻举妄动。
“姑娘,和我们去趟内衙吧,陈某不会为难你的。”
黑衣人边说边去拉少女的手,下一刻,他的小拇指血淋淋的被斩断了。
不是少女动的手,有人比少女更快。
二楼的雅间窗户大开,一个相貌普通的男子站在窗口。
“徐干!”
尽管被面纱挡住表情,众人还是能感到少女的兴奋。
男子笑眯眯的从二楼跳下来,“你怎么又惹事了?”
少女有些委屈的说道:“……我没有,我的裙子还被弄脏了呢。”
男子说道:“回去,我给你洗。”
此时两人的状态用亲密无间来形容简直毫不为过,在醉仙楼的高台上,在重重包围间,无视了黑衣人怨毒的眼神以及众人的围观。
“天杀的,你们这是在干嘛?!”
沈娘也出现在了二楼的窗边,看见一地狼藉差点要晕了过去,但立刻有男人扶住她的肩膀,闲适的问:“徐干干嘛去了?怎么这么吵啊?”
徐干一直保持着礼貌的微笑,“高大人,要不是徐干在此,王家的弟子恐怕要蒙冤了。”
黑衣人一听见徐干喊“高大人”,就知道自己完不成任务了,便立刻跪在地上行礼:“我们奉旨来捉拿圣原余孽,不知高大人在此,多有冒犯还请大人见谅。”
“哦?”男人把沈娘揽入怀中,慢慢安抚道:“刺史大人竟这般无趣,夜晚还要你们恪守办公?”
“都回去吧,问起就说是我的命令。”
“不敢。”黑衣人依旧低着头。
男人说:“陈钊,我不会教训一条狗,知道吗?”
“是。”陈钊恭敬的答道。
众人已无话可说了,都传醉仙楼屹立不倒是因背后有人,终得以印证,原来它背后的人竟是颐州太守——高文君。
……
接下来的事就不归徐干操心了,他执起少女的手打算离开,路过福临的时候还敲桌子嘱咐他快点回去休息。
走在回客栈的路上,少女一直叽叽喳喳个不停,徐干也不烦,一直默默听着,不时做些回应。
少女说道:“你今天在二楼吃酒,为何不叫我?”
徐干说道:“……太守宴请掌门,结果掌门说他要打麻将,只好我代劳了。”
少女说道:“哦,那刚才那个人要碰我,你怎么不杀了他?”
徐干有些头疼:“他是刺史的人,很可能是林家对付我们的棋子,杀他现在还不是时候。”
少女说道:“好吧,你说不杀就不杀,我最听你话了。”
徐干深知少女说话的毛病,无论谈什么话题最后都能回到自己身上,只好岔开话题,“你刚才看到福临了吧?”
少女立马变得有些不开心,“哦,你说那个倒霉鬼啊。”
徐干有些无奈,“还记得你答应了什么?”
少女说道:“别提了,我记得,记得。”
两人回到客栈又在门口聊了一会儿,便各自回房休息了。月光照不到的角落里,王平正站在那里,双手紧紧的攥着,“……徐干,我小看你了。”
……
今晚的糟心事很快就被众人抛诸脑后,醉仙楼的表演继续进行着。
三楼的一间雅间内,乐菱正在专心演奏古筝。
少年郎朗如日月入怀,形貌昳丽,额带在晚风中扬起,似女子枕梦间的良人之选,只是他的眼睛如隔云端般绝尘。
他伸手摸了摸乐菱的头,“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乐菱知道他的意思,但无法出言反驳,便笑着抱琴走了。
叶烁问道:“被陈钊逼出来了?”
胡安瑶冷漠的说:“是的少爷,她武功确实出众,脾气古怪异常。”
“今晚要不是太守在此,陈钊就能拿下她了。”
叶烁摆摆手笑了:“放夜老人称赞的人怎么会被陈钊抓到?”
胡安瑶忍不住说道:“她的脾气真的太坏了,我怕到时候……”
叶烁打断她的话,“天才的脾气都很奇怪,我倒是很期待,高高在上的内院弟子,变成了一个任人宰割之人,会有什么反应?”
“但愿她不会拖累我,像叶慕凡一样入魔。”
胡安瑶忙摇头:“不会的,我会永远支持您。”
胡安瑶边说边在空中虔诚的画下一个符号,如果此时有历经过圣原浩劫的人,一定会认出那个标志——一棵长生不老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