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明日边缘之伐清 > 第六十二章 祁三升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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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窦英嘿嘿一笑,也不死缠乱打。反正他知道,白文选已经把手下兵将托付给他,又岂能不在朝中尽力支持?

    真好啊!手中有兵,朝中有奥援,再凭着自己“死去活来”的本事,还就不信打不了胜仗。

    窦英其实早就想好了自己的打法,一次不行就去死,重新调整咱来第二次;两次不行再去死,咱再卷土重来接着打……咱比魂斗罗的三十条命还牛逼!

    有时候,窦英甚至在想: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自己不管不顾,蒙头就向北边杀。

    死上个十万八千次的,或许真能杀到北京,拎着刀追着顺治、康熙满街跑呢?

    嘿嘿,一人败一国,想想还真是挺爽的。

    白文选看了有些魂游天外、还带着一丝傻笑的窦英两眼,干咳一声,打断了他的意淫。

    ……………

    人心随着形势而改变,行动在思虑和权衡之后再做出。

    咸宁侯祁三升和孟津伯魏勇袭率残兵在耿马会合,得到李晋王的传檄,却并未赶往木邦。

    战事连败,形势至此,李晋王要负很大的责任,这勿庸讳言。

    天子弃国、大厦将倾,祁三升作为蜀王刘文秀的部将,对李晋王的不满和埋怨也是不可避免。

    所以,他与魏勇袭联兵后,便计划着率领兵马入缅接驾。

    历史上,祁三升和魏勇袭也真的杀入缅甸接驾,后接到永历敕旨才黯然而返,伤心之望之下,不久便投降了清军。

    现在嘛,祁三升和魏勇袭刚率军向西接近缅甸,正好遇到了监国太子朱慈煊派出四下散布传播消息,并与各地土官联系的信使。

    咸宁侯祁三升和孟津伯魏勇袭得到消息,心中狂喜,立刻传令大军扎营,并集合众将,宣布消息,以稳定军心。

    “太子殿下入滇监国,实乃幸事。”祁三升首先表示欣慰之情,接着便向众将征询意见,“我等是在此迎驾,还是向普洱府进发,在那里等候大驾?”

    部将何亮没有多想,便开口说道:“侯爷,依卑职之见,在此迎驾最是妥当。照信使所说,太子千岁及两宫大驾不日便将路过镇康。我军离得不远,只有半日路程。何况,这迎驾和候驾,所表现出了恭敬忠心怕是不一样吧?”

    孟津伯魏勇袭说道:“太子千岁入滇监国,此时兵马不丰,我等迎驾会合,正是其时啊!”

    见多数人都表示迎驾最能表现出忠心,祁三升轻轻点了点头,说道:“迎驾自然是很好的效忠方式,但诸位也要多想一些。朝廷独建‘忠义营’,此时正缺少兵马,若是将我军划归,你等觉得如何?”

    魏勇袭愣了一下,不太确定地说道:“不会如此吧?窦英虽屡立奇功,可毕竟还是太过年轻,怕是难以服众?”

    何亮思索着说道:“若是抽兵留将呢?朝廷将要倚重‘忠义营’是眼见的,肯定予以各方支持,乐成其兵多将广。”

    祁三升垂下眼睑,淡淡地说道:“朝廷若有谕旨,我等便要遵旨而行,这是肯定的吧?”

    在场众人互相目视,并没有哪个敢公然叫嚣抗旨不遵。

    魏勇袭犹豫了一下,说道:“侯爷与新晋赵王殿下乃是多年相交,或许由他说项,能使我军保持原样。”

    祁三升对此不表乐观,说道:“赵王殿下已自解兵权,想是要做个表率,见不得拥兵自重、私心作祟之辈。若以大义责我等,问我军是私军,还是朝廷之军,又如何作答?”

    本来嘛,在名义上都是明军,就应该服从命令,尊旨而行。否则,说你不听节制是轻的,定你个叛军叛将,也不冤枉。

    朝廷软弱,自不敢对军头们强硬。但现在有白文选的人马,有窦英的部队,面对人数不多的明军残部,朝廷说不定就会尽量收权。

    见众将都沉默不语,但有人的脸上却露出了不忿之色,祁三升暗自冷笑,说道:“明日全军拔营,去迎候太子千岁大驾。其他的事情,到时再说吧!”

    众人都退了出去,不一会儿,孟津伯魏勇袭又转回,显是有私密事情要与祁三升商议。

    “朝廷真会收我等之兵嘛?”魏勇袭颇有些疑虑,但又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解释道:“非是我不想遵奉朝廷号令,只是担心太子尚幼,不熟习军伍……”

    祁三升捋着胡须,静静地听着,好半晌才缓缓说道:“孟津伯,我也不隐瞒,也不说诓话。就算朝廷没有谕旨,我倒是也想归并‘忠义营’的。”

    魏勇袭愣住了,缓缓眨着眼睛,看着祁三升,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好半晌,才试探着问道:“莫非侯爷不愿再奉那位的号令?”

    祁三升一哂,说道:“何必如此小心,就算说错,我还能告密不成。”

    魏勇袭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只是窦英年轻,又是新晋侯爵,侯爷的资历,岂能听他节制?”

    “资历算个屁。”祁三升爆了粗口,呼出一口浊气,稍稍平复了心情,开口说道:“时至今日,什么侯爷,连国公、郡王,乃至亲王,又有哪个看起来象是能扭转乾坤的样子?哪个又能在全军的大败中取得些许胜利?没有,没有啊!”

    听祁三升又提高了声音,魏勇袭苦笑无语,觉得还是不接话比较好。

    祁三升哼了两声,继续发泄道:“朝令夕改,本已决策入川,偏又往这瘴疠的边外逃。弄得现在这般难以收拾,说起来就令人忿懑。”

    魏勇袭挠了挠头,嗫嚅道:“谁也没想到会这般兵败如山倒啊!”

    祁三升翻了翻眼睛,被这家伙软了吧唧的样子弄得也没脾气,停顿了一下,他接着说道:“不说这些了,于事无补,亦好生无趣。只说这窦英,说这‘忠义营’吧!”

    魏勇袭赶忙坐直了身子,很感兴趣地盯着祁三升。

    “泰安伯与我是多年同事,他的义子窦英我也曾见过几回。”祁三升嘴角上翘,露出些许笑意,缓缓说道:“记得十几年前,那小子才六七岁吧,就一副虎操操的样子……酒还没端上,他就偷喝了不少,醉得满院子撒欢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