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温度适宜，车子速度平稳，一切都舒适地刚刚好。
只是，车内的某个人就不太舒适了。
“于慕深刚才没为难你吧？”
“嗯。”
江承晞听着她闷在被子里的声音，辨不出什么情绪。
回头瞥了她一眼，他皱了皱眉。
“晚饭还没吃吧，饿不饿？”
“嗯。”
又是不咸不淡地一记轻应。
他只觉得一颗心更加憋闷了。
“那个，那天的事，对不住了。”
“嗯。”
“你……”
他忽然有些气愤。敢情他在这儿纠结挣扎了半天，她却跟个没事人一样，或许这些事情她从未放在心上过。
“你知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事？”
“嗯。”
“靠！”他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我他妈说的是我强吻了你那事！”
“嗯。”
“你真的是……”
要不是他现在开着车，身上还系着两个人的人身安全，他早就甩脸走人了。
“我在和你道歉你没听出来吗？你就不能说点别的？”
他一直不停地在她耳边念叨，褚佳蔓忽然一把扯下了被子，回头冷着脸不满地瞥着他，有些气闷。
“你想让我说什么？难道要我说没关系吗？”
江承晞一愣，片刻反应过来，不禁低笑出声。
这丫头，原来也不是什么都不在乎的嘛……
不过他这愉悦的情绪过了还不到两秒，褚佳蔓又偏过头去，靠在离车窗的那一侧，脸对着窗外，闷声闷气地开口：“就当吃了一口多种化学剂的混合物，毒不死就成。”
原本稳稳开着的车子“吱嘎”一声，发出极为刺耳的声音。
褚佳蔓一个没注意，身子便往前撞去，她庆幸自己身上还系着安全带。
稳定了身子后，她转过头皱眉看着身旁的某个男人，却见他一脸阴沉，原本好看的侧颜此刻也染上了一层冷意。
“你想的可真宽。”
江承晞阴阳怪气地说了这么一句后，又径自发动了车子，平稳地向前开去。只是这一次，他却异常沉默，没再和她说话。
而她本就困寒交加，此时安静下来，她又疲倦不已地睡了过去。
一路安静。
“哎，下车。”
也不知过了多久，耳旁响起不甚愉快的声音，就这么硬生生地传入了她的耳畔，她竟也一下子醒了过来。
揉了揉仍然有些困倦沉重的眼皮，她不经意朝车窗外瞥了一眼，却忽然有些疑惑了。
“怎么不是回家？”
江承晞还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他早便下了车，倚在靠近驾驶座的那一侧车门上。其实她也不知他在那儿站了多久，只是此时夜深雾重，晚风清冷，他一件贴身的薄衬衫看上去被风吹得有些发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