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撩开车帘,果然见凤瑜和身边的婢女,两人坐在马上挡在他们车马前面。
“太子妃这是何意?”
凤瑜勒了缰绳,摸了摸马背,“没什么意思,就是想问老夫人几句话而已。”
青竹一直伺候萧静芙,在侯府里自是嚣张惯了的,今见太子妃说的如此云淡风轻,不经语气不敬。
“问话?老夫人是太子妃想问就能问的吗?”
她直接用韶华步瞬移到青竹眼前,啪一下打了青竹一巴掌,后又快速回到马上,冷眼俯视着青竹,“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
顿时左脸火辣辣地疼,青竹气急,顾不得询问马车里萧静芙的建议,直接就朝着随侍的侍卫道:“给我教训狠狠地教训她们。”
“是。”
侍卫们拱手应是,拔剑朝着马上的两人刺来。
凤瑜扫视了区区六个侍卫,对着寂月说,“交给你了。”
说罢,身子转瞬间便消失在了马上。
青竹看着凭空消失的人,心里一惊,刚想进去禀报,便见一支飞箭朝她射来,顿时吓得六神无主,摔下了马车。
“老夫人,倒还睡得着?”
她闪身进了马车,坐在萧静芙对面,冷漠地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萧静芙蓦的睁开眼,见到眼前的人,霎时变了脸色,但怎么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转眼便恢复了神色。
“听闻太子妃刚解了蛊毒,不好好卧床休息,小心留下什么隐患。”
萧静芙淡淡地开口,神色平静。
“老夫人当时为什么要同意嫁到永宁侯府?”
她为什么要问这件事,难道她也知道了什么,萧静芙假装很平静的说,“皇兄下了圣旨,我岂能不遵。”
据她所知,当年并不是先皇上下的圣旨,而是萧静芙主动要嫁。
“这倒也是。”顿了顿,她又接着问,“我觉得二叔长的一点儿也不像爷爷,老夫人觉得呢?”
闻言,萧静芙心里一惊。
“你到底想说什么?”
“老夫人倒是厉害,这秘密能保守二十多年,二叔自己知不知道呢?”
萧静芙再也忍不住,气极,“你胡说些什么!”
她浅笑如常,“二叔要是知道自己不是老侯爷的亲生儿子,你说二叔这个永宁侯还当的下去吗?”
凤瑜说的很云淡风轻,连语气似都是一个调调,可听在萧静芙的耳朵里,就像万把利剑般,逼迫的她无路可退。
“你再胡说,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话落,只觉得手臂一酸。
“这些事我都不关心,我唯一关心一件事……”说着凤瑜忽然沉声道:“我爹既已从凤家族谱上剔除,你为什么还要赶尽杀绝?”
“哈哈哈……”
萧静芙忽然大笑,“你难道不知道要斩草除根吗?”
斩草除根?
凤瑜口中重复着四个字,眸中杀意迸出。
“我爹无名无权,对你们能有什么威胁?”
见女子怒红的双眼,萧静芙心里最后一根弦崩开。
“只有死人,才能让人彻底放心,太子妃难道不明白吗?”
凤瑜低头看了眼萧静芙快速老化的双手,寒声道:“你要还不说实话,你的脸会像你的手一样。”
萧静芙低下头,看着双手的皮肤像皱巴巴的海绵,假装冷静的面上第一次出现了害怕的神色。
“你对我做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给老夫人的皮肤上洒了一些药水而已。”
萧静芙此刻感觉到衣服下面的肌肤也开始猥琐皱巴,连忙从几案上拿过一面铜镜,看着铜镜里的人,连她自己都不认识了。
顿时大惊失色,“快把解药给我拿来。”
“老夫人只要说实话,我不仅把解药给你,还保证二叔继续是高高在上的永宁侯,保证老夫人能安享晚年。”
“你休想!”
萧静芙握着铜镜的心开始颤抖,感觉说话也不利索起来。
“爷爷临死之际,让我答应他要保永宁侯府不倒,可若是爷爷的在天有灵知道二叔压根就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知道老夫人一直背着他与文国公苟且,你说爷爷还会让我保永宁侯府吗?”
“你……”
萧静芙觉得胸闷气短,呼吸不畅,半天才吐出,“是我派人杀了你们一家人,是我让青竹暗地里联系鬼火门。因为我知道老侯爷心里一直想要你们一家人回来,我怕凤世子回来后,会抢走程儿的侯位,所以我要不惜一切代价杀了你们,只是没想到那夜那么大火,也没烧死你。”
“快给我解药。”
“既然你是凶手,那我做女儿的,肯定要为死去的爹娘报仇了。”
萧静芙一生气,顿时吐出一口鲜血。
“你就等着老死吧,也好早点到地上去给爷爷赔罪。”
说罢,起身欲出去。
萧静芙忙伸手去拉凤瑜,一激动摔倒在了马车里,眼见着凤瑜要出了马车,情急之下脱口而出,“单靠我的力量,怎么可能杀得了凤世子?”
“你说什么?”
凤瑜闪身到萧静芙跟前,掐着萧静芙的脖子冷声问。
萧静芙凄惨一笑,心里想着就算她说了出来又怎么样,就凭她怎么可能报得了仇。
“是皇兄。”
皇上?
“凤世子当年公然抗旨退婚,皇兄心里一直记恨着此事,另外凤世子虽然没在秦都,可军中的不少将领都依然期盼凤世子回来,你觉得皇上能容得下他吗?”
萧静芙一口气说了很多,说完后不停地喘气。
其实,她心里有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只是觉得萧静芙会更有杀人动机。
没想到背后一切的推手是崇武帝,也对,鬼火门要想东山再起,靠一个小小的永宁侯府压根就不可能。
“十天后,自会恢复正常。”
说罢,她如一阵风般消失在了马车里。
萧重夜进了宫,直接去了御书房。
崇武帝想起昨晚地事,心里震惊的过了半晌都难以平复,所以他下定决心,逆子绝不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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