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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各有各的非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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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期是一种非常态。因为非常,就总是让人蠢蠢欲动,总是让人浮想联翩。总是让人不由得去做个总结,也总是让人把未来的生活做个期许。

    谷雨是,温小糖也是。

    温小糖的假期本来是被她爸爸安排了的,就是像别的孩子那样去学雅思。但是她坚决不同意,更不同意留在bj学,所以,最后的计划变成回老家去,在爸爸妈妈身边学。跟妈妈煲了半个小时电话粥之后,这个学习计划就多了两项:陪她妈妈到香港购物、去韩国做个微整形(她觉得她的额头长得不太如意)。娘俩对这个计划都非常满意。不过,走之前,她得先打个电话谢谢何嘉耀,如果不是他帮忙,她不可能有这么爽的心情。

    可是,电话打过了,好几遍都打不通,她就想算了吧,人家说不定都飞墨尔本了。

    说实话,和何嘉耀在一起,既刺激又害怕,现在他走了,刺激没了,害怕也没了,对她温小糖来说,也没啥!

    她对着明德中学大门上的校徽说:姐姐我要挥挥衣袖,暂别明德监狱啦,这里没有水草、没有柔波,没有星辉,不能放歌…….

    她乐颠颠地扔掉了高二的书,踏上了回家的旅程。

    在高铁上,她遇到了学校足球队的同乡高俊,两人一路欢聊,她发现,这个高俊除了没有朱齐家那可爱的虎牙,其实哪儿都长得不差(哦,好像个子低了一点),不过重点是,他没有朱齐家的傲气,她说什么他都有耐心、有兴趣,这让她心情大好。

    可是正当她的芳心动了一动,打算继续动动动的时候,高俊的一句就让她的假期变得不再美好。

    高俊说:“你不知道吧,何嘉耀出事了!”

    她不以为意地问:“他能出什么事!”其实她想说的是,不是一直都是何嘉耀那种人让别人出事的吗?

    高俊说:“你真不知道啊,我们球队很多人都知道呢。他因为唆使别人敲诈,被抓了!”

    “敲诈?!”

    “对呀,有种做法不是叫碰瓷吗?从法律上来说,那就是敲诈!”

    “到底怎么回事?”一激动,温小糖就抓住了高俊的手。

    高俊把她的手握住说:“你别这么激动,咱俩说句私底下的话,他出事儿那是迟早的。做人呢,别觉得谁都不在乎。这个社会上,别的不说,单说咱们学校,有多少人是你惹得起的?就说咱们都叫土妞土妞的那个,你看着不惹眼吧,可是就是她,何嘉耀就栽了?你说何嘉耀他爸厉害吧,传说中那是个动不动就把人连根拨起的人,可是怎么样,bj发生的事儿,他lf的手伸得过来吗?即便伸得过来又伸得及时吗?……”

    温小糖觉得牙都打哆嗦,这么说是她的事儿把何嘉耀连累了!那何嘉耀都进去了,她还跑得了吗?

    她强撑着精神,问:“他会进监狱吧?”

    高俊舔了下嘴唇,摇摇头,沉重地说:“听说会!因为他是背后唆使的人,这肯定是罪加一等。你说他多寸,十八岁生日刚过,得,驾照是拿到了,可是刑法上照顾未成年人的条件也不能享受了……”

    温小糖真的哆嗦开了。她怕进监狱,因为她是共犯。她更怕何嘉耀,那可是比警察还厉害的角色呀,起码警察不会打脸……

    高俊一把搂住她,说:“高铁上的空调开得太低了,看你,都起鸡皮疙瘩了!”

    温小糖任他搂着,她在这揩油的举动里品到了点同乡的关切。

    哎,怎么说这也是关切呀!

    ……

    谷雨仍留在bj。她在这流动人口最多的城市找到了点自由和包容,还有尊重。

    刚刚,刘红打了电话给她,让她三天后到学校参加一个考试。她化学没有及格,得和其他不及格的人一样补考。但外语不算补考,给她算缺考,也就是说,如果她外语考了八十分,仍然会在她的成绩单上记八十,而不会像补考一样,考得再高也是六十分,还要在分数上加一颗刺目的黑星星。

    刘红说,明德学校所有高层领导都同意给她一次重考的机会。他们说,她的事,初衷是去救人,如果因为救人而使她在成绩上蒙受了损失,那么这是对校训的侮辱。

    这让谷雨怎能不感激?

    她活了将近二十年,有多少次被人这样珍视过?!

    没有。就连小埔村的杨叶子婶婶对她也是同情多过尊重,那个乡下,真的不习惯尊重任何一个人。那是个被圣祖先贤遗忘的地方。

    那里不是她的家乡。

    想到家乡,谷雨也不知道哪里算是她的家乡。wz城,有她的爸爸,但那也是个陌生的地方。而小埔村,那个她不愿想起的地方,在那里有她的两段生命,是她恐惧的童年和绝望的少年。

    没有家乡,便哪里都是外乡。

    如今,她这个外乡人就站在邮电大学的校门外,来见小埔村历史上第一个大学生杨硕,她叫了好多年的大硕哥哥。

    她忘不了他一家人对她的关照。但是,她一直不敢来。

    回忆总是枝枝蔓蔓、沾泥带水,她不想。

    她跟妈妈说,她都忘记了,其实她知道妈妈不信,她也不信。那刻在她生活中的印迹如同她偶尔冒出来的乡音,既提醒别人也提醒自己——那小埔村就是她的故乡,这是多么无奈的事实!

    但是她不能不来,要不她良心过不去。

    她带来了大硕哥哥给她的羽绒衣,她又另外新买了一件。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一件羽绒衣当然是报不完的。但她现在也只能来说声谢谢,让大硕哥哥为她今天的着落放心、高兴!

    她早打听过,首都的大学都还没放假。他们要比明德学校晚一周。明德早放一周是因为调整了安排,让学生回去做社会实践,这样可以方便全国各地来的学生。

    她给安安打电话,安安问,你来邮电大学是找我吗?

    她说,不是。她对安安没啥隐瞒的,直说就是来找大硕哥哥表达谢意的。

    安安问大硕是谁。她就告诉她大硕是谁。她以为安安能记得她说过的大硕,但紧接着她发现自己的想法如此可笑,大硕对安安的生活又不重要,她凭什么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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