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考古中国 > 第13章 、刀耕火种(上)
    各地关于新石器时代粮食作物的考古发掘较多。

    1931年山西万荣县荆村,1972年河南郑州大河村,新石器晚期遗址中,都发掘出陶罐装的碳化红高粱籽。测定据今5000多年,当时我国已经普遍种植,高粱就是芦粟,原产地中国北方。

    西安半坡,临潼姜寨,河北磁山等遗址及墓葬中,都发现过炭化的谷粒。其中,1973年发掘的半坡遗址距今6000多年,发掘到的除了碳化的稻谷外,稻壳总量达150吨以上。

    河姆渡遗址第四文化层的十几个探方四百多平方米范围内,普遍发现了稻谷和稻秆、稻叶,经鉴定为中晚型水稻。距今均约7000年左右,专家们认定是为耕种作物。

    上世纪末,中央电视台在《敖汉?旱作农业探源》节目中,介绍了考古学家在兴隆村遗址,浮选了大量烧焦过的炭化了的谷粒,距今8000多年。还有石器陶器磨盘石铲等,认定当时的人们已经学会了种植。

    《考古中国》再现这一史实,神农氏尝百草,是公认的一位对于植物有系统研究的人物,最先有资格成为农业种植的发明人。是他发现和研究百草中,包括那些人们赖以生存的谷物,是作物自体的移植再生。这在当时,是一个重大的发现。

    但是,他没有能够深入地把研究完成。正如司马迁所说,是轩辕氏“鞠五种”,发展的原始农业。

    这是轩辕到了逐鹿以后,当时正是春天,他又开始了大面积的种谷。

    在“潜于大泽”的龙池旁边,发现了一片谷子,这些不怕干旱的作物,影响着轩辕种植信心。涿鹿原的早春依旧酷热和干旱,田野里没有万木峥嵘,处处是枯草衰叶。他沿着涿水河边找了一块地,一边拔枯草和野谷的秸秆,一边埋谷。

    没有人了解他所做事情的意义,当他把从路上带来的谷子,和从牛河梁千里迢迢背来的红高粱,从仓库里拿出来,再一粒粒埋到泥土里的时候,议论就多了起来。

    这是让人不能理解,不能接受的,因为其他人正四面八方跑得远远地去采谷吃。包括嫘祖,她虽然帮着埋谷,但心里却还有疑问。这一天又来播种,首先是先拔干净地里的草木,然后才能布种。这块地上原来长的是麦子,看轩辕拔了麦秸后,把没有采集了的麦穗揉出籽粒来,再埋到土里去。她就问:“土里不埋,也一样的生长谷,现在这样做,岂不是多此一举?”

    这个问题很有道理,伶伦和夸父摘了几穗在手,也这样问他:“是啊,现在埋谷的地方,土地里本来就长谷。不埋,它生长,埋了,还不一定长。”

    轩辕就耐心向他们讲解谷的生长原理:“我一直就想知道,土地里为什么会长谷。那次在姜寨吃瓜和吃豆芽,发现草谷是其籽种在土里再生,如果是这样,人把谷籽埋在土里岂不是也会生长。你们说这里原来就长谷,是的。不过,人采集时总要留下一些剩谷,为什么?这是一种不自觉的意识,叫留种。不管哪一个谷地,如果长的谷被都采光,没有籽粒掉在泥土里,就一棵谷也长不了。也就是说,土地里如果没有籽粒或者落谷,地里就不再长谷。”

    三个都是聪明人,马上就明白:“你这一说我们就懂了,就是把谷埋在土里,相当于它自己掉落。这样,原来没有长谷的土地,也会长谷是不是?”

    “是这个道理,而且,种得越多就长得越多。”

    “那就种起来吧。”

    拔了几天的草,几个人手上都磨出了血泡。夸父说:“哎呀呀,累死了,累死了。”睡在草地上一动不动。嫘祖和伶伦两手已经不能再触碰草木,一伸手就说疼。

    伶伦到草丛里去撒尿,惊跑起一只兔子,肆无忌惮的在他们面前奔跑。夸父弯弓搭箭,叫一声:“你们就等着吃肉吧。”一箭把兔子射中。

    嫘祖说:“正饿呢,烤了它吃。”

    夸父回去取了火石,把兔子放在枯草上烤了起来。一阵风吹过,火引着了地上的草,刮刮喇喇遍野烧了起来。

    伶伦说:“有趣!要不是涿水河,这火能烧到天的尽头。”

    火烧了枯草,地上更是热气蒸腾。夸父拎起烤熟了兔子,说:“快走,到河边去吃,这块土地都烫人。”回头看轩辕没走:“你站在那里干什么,还想烤熟了自己?”

    轩辕依然没有走,看着火后一片白茫茫的大地,突然说:“夸父,谢谢你,做了一件好事。”

    “怎么了,放火还成了好事?”

    “不是好事吗?你们想一想,放火烧荒就省得抜草,岂不可以直接在土地上种谷。”

    这就是原始农业的刀耕火种。

    轩辕氏男男女女都参加了,有的用石刀,有的拿骨铲等各种原始工具,在已经火烧过的土地上刨土种谷。夸父每天都参加,不出去找吃的,有乔氏的年轻人都随他来。有乔说:“少典死时告诉我,轩辕能使部落强大,不管他做什么我都相信。”不阻止夸父他们的做法,自己带着族中老弱病残出去找食。

    小伊耆对自己的家族下了死命令:“不管男女老少,谁去学习轩辕种什么谷,就不准回来吃饭。饿死算!”

    褒说:“你是不是对轩辕不把荷子嫁给你,还记恨着,就反对他种谷。”

    小伊耆不承认:“我没那么小气,就是不相信他这一套。”

    “你说种谷没有道理?”

    “本来嘛!说什么地里的谷,是它的籽粒落进泥土长出来的,没有籽粒落在泥土里,就不长谷。那么你说,土地里是先长谷,还是先种谷?”

    这一说,褒似乎恍然大悟:“是啊,是这个道理,没人种,地里一样长谷。小伊耆,你真聪明。”不再支持年轻人种谷,有人不听,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小伊耆的这一句话在涿鹿成了经典,许多人口口相传。老年人拿来责问轩辕:“这满山遍野的草木,是人种出来的吗?没人种,还不是一样的长!”

    轩辕说:“这话问的好!土里生来没人种,怎么会长谷长草木,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种了就会长。”

    冰冻和大旱重复,灾害着人类,土地上五谷不生,人们没有可以采集的食物。沿途采集的谷,因为一些被做了籽种,除了伊耆氏,其他这三家吃的谷不够,就吃草根树皮。小伊耆虽然把自己家族的存谷拿出来大家吃,但他不能容忍,找了三个首领来,坚决反对种谷。他责问轩辕:“你过去种什么谷,我不管,因为那时你不是首领。现在不同了,男女老少多少人跟着你吃饭,请不要拿大家的生死存亡胡闹了好不好。”

    褒说:“就是。不耕不种,土里一样长谷。”

    有乔说不出个所以然:“我不知道什么种谷长谷,就是认为轩辕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轩辕耐心地说:“我知道,这样做会消耗许多谷,让人一时挨饿。但是只要种植成功,以后自身就会有吃的,不要靠天吃饭,不要四面八方去讨食。”

    “种什么种,种什么种!普天之下寸草不生,就你所谓的什么种谷能生长?没有人愿意拿自己的一条命,陪你做游戏,告诉你,你一定会后悔的。”

    看说不动轩辕,几个人意见又不一致,小伊耆气愤愤地走了。

    然而,轩辕这一次种的谷,被小伊耆不幸而言中,虽然是春天,竟然一棵也不生长。他每一天去地里看,埋下去的谷在尘土中还是那样颗粒饱满,晶晶亮亮,一把抓起来的只是尘土飞扬。一时对自己的行为也产生了怀疑:“怎么一回事呢?过去种的谷还能发芽长苗,现在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夸父问:“是不是这里不长我们带来的谷?”

    “本土长的谷我也种了呀,怎么什么都不生长?”

    “那就说明,你所谓的种谷一定是错的。”

    他烦躁不安,整天坐在田边冥思苦想,无计可施。非议的声音更多,有人明白地对他说:“你这就叫瞎折腾。”

    小伊耆指着他:“种呀,你再种呀。谁一个个再说什么种谷,我跟他拼命。”

    这时候的气候,和他们在路上时没有什么变化,依然炎热,依旧的高温和干旱。每天早上起来,日都在天上照耀着,晒得人不敢出门。隶首没精打采的在龙嘴石下祈祷,但是,没有雨,日依然那样高照,龙再也不会出现了。越是这样,人越怀念龙,隶首这样祈祷着:“龙神,请保佑我们吧!”

    这一段时间的采集,比过去更加困难。经常采集回来已经是晚上,谷物和野菜汇聚在一起煮一顿吃了,第二天早起再出去就要走更远的路。开始还能够采集到一些谷或者枯菜,后来就是草根和树皮。而且只有一座山是青山,其它的山林一样的干枯,兽都跑得无影无踪,没有可以捕猎的。

    饥饿,恐怖着每一个人。

    这天早上,附宝依旧和所有女人出去采集。走过田头,看见轩辕一个人坐在耕地的一角,一次次地把手伸进土里,忧郁憔悴。她走了过来:“你种的谷不长苗,一定是因为天旱的原因。不记得了,那一个春天在牛河梁也是这样。”

    轩辕说:“我当然知道,天旱什么谷也不长。不过,在龙泽,那里的谷子一样生长,所以我才种的。”

    “那是怎么一回事呢?我也不懂了。轩辕,我给你讲一个故事,这个故事的主人翁就是神农氏。神农尝百草,有多少次几乎被毒死,但他不屈不挠。因为他的坚持不懈,使我们知道了什么草能吃,什么草不能吃,什么草能治伤疗病。失败是成功之母,只要你认为是正确的,就坚持做下去。孩子,相信自己!”

    说完就走了。

    嫘祖说:“轩辕妈妈,我和伶伦今天就不和你们去采集了,留下来陪陪他。”

    就在这一天,已经很晚了不见附宝她们回来。尽管是仲春,晚上一样的酷热,各个家族的人纷纷出去寻找,发现她们都昏倒在回来的路上。抬回来以后,这些女人们都奄奄一息。

    隶首说:“这叫中暑了。”

    夸父问:“什么叫中暑?”

    “就是被日晒的。”

    “这个可恨的日!”

    轩辕匍匐在附宝面前:“妈妈,我把谷作为种籽,使大家没有吃的,你们挨饿了。”

    附宝说:“好孩子,你做的没有错。为了人们安居乐业,永远不再挨饿,不再迁徙流浪,我就是饿死了也值。我要死了,就想看着你结婚。”

    轩辕流着眼泪:“妈妈,你不要死,你要好好活着,我现在就结婚。”

    轩辕立即告诉几个首领,举行氏族婚礼。这时,各个家族所有的男人和女人们,都来到了附宝她们的屋子前,既是祭祀也是婚庆的舞,在一片咚咚的鼓声中进行。男人们每人一个木鼓,女人们每人一束枯萎的花束。男女双双对对,手拉着手,跟随着隶首,不断变换着阵形翩翩起舞。唱的是伶伦创作的歌:

    “唱着歌,打着鼓,手拿着花枝齐跳舞。我把花给你,你把花给我,幸福的人儿歌舞两婆娑。”

    歌舞中,男人去选择自己喜欢的女人。女人同意了,就随着男人而去,这一对男女就手拉手不分开。歌舞结束以后,女人就去了男人的氏族,以这个男人的妻子身份共同生活。这个女人如果不同意这个男人的选择,那么,就由另外的男人来选择。

    轩辕拉着嫘祖的手,来到附宝她们前面:“妈妈,我结婚了,选择的是自己喜欢的女人。我们一定相亲相爱,白头到老,你看我们一眼吧。”

    他的身后,是这一次所有参加择婚的少男少女,都匍匐在地,同声叫着:“妈妈,看我们一眼吧!”

    但是,附宝和几个中暑的女人,已经都死了。这里,也有夸父的母亲,夸父嚎啕大哭,其他人也哭。欢快的鼓声突然寂静下来,只听得涿鹿山上传来一声悠扬的长笛,天地和弦,如泣如诉。

    那是伶伦的笛声。

    伶伦没有参加婚礼。之前,夸父去找她,告诉说:“为了我们的母亲,为了生命的生生不息,我们去参加婚礼好吗?你知道的,我是多么的喜欢你,多么想在这样一个隆重的场合,拉着你的手,和你相依相伴。”

    她说:“哦,夸父,我知道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但我不想结婚。结婚了就要生儿育女,就要抚养孩子,生命是那样的短暂,所追求的事业却是那样的永恒。我就要离开这个地方了,自己走遍天下,去追逐天籁之音。”

    夸父失望的离开了她,一个人徘徊在婚礼场外。这时,看着死去的许多妈妈们,心情激昂:“日,你为什么晒死龙,为什么晒死人?你就是一个魔兽,我要去禺谷追逐你,就像曾经逐龙一样。伶伦,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

    似乎传来伶伦的声音:“夸父,你是一个勇敢的人。去吧,我相信你,我们一样去逐梦。”

    夸父于是坚定地向西天走去,他的狗跑在他的前面。

    这时,西边的太阳快要落山了。

    各个家族用木棍绑成担架,把死了的人放在上面,抬走埋葬。巫师隶首祈祷,祝福灵魂升天。没有仿牛河梁女魃氏制积石冢,而是使用传统的土坑竖穴式,埋在涿鹿山之北。

    那里以后成了公共墓地。

    第二天,氏族有一个叫荼与的男人,和有乔氏一个叫郁垒的男人,两个去埋葬死人的地方祭奠。发现埋人的土都被刨开,每一具尸体暴露出来,头颅上都有一个洞。两个人大吃一惊,匆匆忙忙跑回来,郁垒去报告有乔,荼与去报告轩辕。轩辕和有乔等人去看了现场,都大惑不解,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大鸿说:“会不会是方相氏的人干的,他们认为我们侵占了涿鹿,就这样的不择手段。我说,干脆去灭了他们。”

    有乔说:“会不会是兽呢?”

    褒说:“兽吃死人,但从来没有过会刨墓的呀。”

    大家都在议论纷纷时,隶首来了。说:“我知道。这不是人干的事,是一种兽,它的名字叫猥。”

    人问猥是一个什么东西?

    “是一种异兽,形如满囊,就像我们伺养的小猪一样。色间黄白,短尾多足,嘴有利喙,喜欢吸食地下死人之脑髓。”

    大家都骂这个讨嫌的猥,问:“有什么方法可以防范吗?”

    “没有。但是,这个**于死人,却最怕活人。有人的地方它就远远的避开,所以人不能见着。”

    轩辕说:“这就好办了。这样,荼与和郁垒,你们两个人以后就专门负责看守墓场。”

    过两天再来看,埋死人的位置见到一个个丘堆,圆锥形的,有高高的顶。过去死人虽然都是就地掩埋,但无丘无顶,与地面平齐。荼与和郁垒告诉大家一切正常,人问他们为什么堆土,两个人解释:“这样,猥就不好刨洞。”

    这就是起坟立墓的由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