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并蒂双生之荧惑凤凰劫 > 第二百二十三章、君怜我心(1)
    但越是这样,她越是忘记不了那人。一个情字总是让人肝肠寸断,又无计可施。张池瑶知道萧珩心里喜欢那个西夏妖女,却依旧还是在莫名期盼着有朝一日他能回眸看见初心不悔的自己。

    “公主,但,但是——”翠安自然知道心高气傲的安和公主一心只挂念着这月启帝。所以话到一半却又吞了回去。

    张池瑶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心里咯噔一下便没好气的冷言而出。

    “别告诉本公主,我那好皇兄又要毁人姻缘了。”

    “这次倒是没有拒绝和亲之事,只不过,只不过——”

    她吞吐不爽的半截话让张池瑶好生不耐烦。秀眉竖挑,杏眼一瞪便在脸上有了迫人的冷颜之色。

    “是把九公主要嫁于月启帝呢。”

    张池瑶听闻身子竟微然一颤,老九今年虽才不过十五岁的年纪,但却也是到了初嫁的年龄。张池瑶不明白张镶为何要这样做。难道真得是要把自己过几年送去做姑子了不成。

    “启君的意思呢?”她眸中带着怨忿,口气又急又恼的继续问道。

    “月启帝没有作声。当时殿上有些尴尬,后来陛下说【上阙楼】藏了不少字画请月启帝一起过去鉴赏。所以得了这个空隙小薛子才有机会告诉奴婢,奴婢这才急着赶来告诉公主陛下。

    “帮本公主换身衣裳。”这次她来不及做精细的打扮,只是穿了套自己平日里最喜欢的衣裳便匆忙顺着廊道往【上阙楼】而去,昨日下了一场大雨,雨势猛烈,两侧阑干外的残红落在青砾砖石上,显得有些景色凄凉犹如她此刻的心境。

    这不过刚走过湖水荡漾的水池边,远远便一眼认出那池畔旁披拂的绵柳柔丝下,临栏而立,远眺湖面的那团身影。

    一时间竟忍不住心中的荡漾,提起罗裙,抬步便往那水光潋滟处跑去。暧晖下,清风流旋其裙裾的末端,带着一种轻快明媚的跃动渐渐靠近那人。

    直到熟稔的眉目逐步清晰,她开始将步子放缓下来。竭力克制自己心头鹿撞的神情,上前优雅福身作了一礼,屏住微乱的气息,对着其轻盈一笑,那旋在面颊上的酒窝十分可爱动人。

    “好久不见了,安和公主。”他微笑颔首,语气波澜不惊,就和这平静的湖水一般看不到任何的涟漪。

    “启君,别来无恙。”这柔声细语在萧珩眼中不过一年未见,却发现其愈见温雅端庄,盈盈浅笑间玲珑精致,丰姿皆美。

    “公主怎么会来这边?难道是你我二人心有灵犀?”他看似玩笑的话语,却让张池瑶一阵面红耳赤,不知如何作答才好。萧珩这般年纪的男人早已久贯风月,只有不想,没有不会。

    “听说启君要娶我九妹为妃?”张池瑶仰首望着要高出自己一头的萧珩。那人也同时垂首望着她,二人的视线刹那交织纠缠。张池瑶内心怦怦作跳,脸上倏然一红,顿时便仓促地避开他灼灼的视线。

    萧珩闻言略微有些惊讶,没有想到她这消息竟知道的如此之快。视线依旧停留在她的脸上似要看透什么。

    “孤王要娶的是安和公主。但东帝似乎对公主兄妹情深,十分不舍。萧珩看来是没有这份福气了。”

    “池瑶有句话想问启君,不知当讲不当讲?”她对张镶的举动已经表现出了极大的厌恶。这一次她也不会任由那人随意摆布自己。但她眼中藏着一丝委屈,却不得不询问那人。

    萧珩微笑颔首,他卓辉和煦的容颜烙在张池瑶的心里很多年后都好像是一个挣脱不了的湖中幻影,让自己心甘情愿的一头栽了进去。

    “启君为何要和野利娥敏合离?又为何要娶池瑶?”

    她的问题其实很尖锐,一个不小心便会让其却步而退。萧珩仔细地想了须臾才淡然一笑道。

    “不是孤王要和她合离,是她逼着孤王。但具体原因其实孤真得不明白。或许西夏这次大劫,她皇姐的薨逝对其心智的影响无法想象。萧珩自认已做了所有该做之事,却依旧无法挽回她的心意。可能这也是有缘无分吧。”

    张池瑶听着有些怔楞,萧珩这毫无遮掩的直白让她哑然。原来这合离之事还是野利娥敏先提出的,她暗下不由握紧了身侧的粉拳。

    “那启君既然对她还有情愫,为何还要娶池瑶为妻?是月支国需要我,还是启君真心需要我?”事到如今她倒索性也不想遮遮掩掩,抬眸迎着他的墨眸便想从中寻找到需要的答案。

    “军人的习惯,永远只会往前看,很少回头沉迷过往。既然合离了,那就是一段珍贵的过往。但孤王不可中宫一日无主,故此孤需要一个相知相爱之人相伴左右。你说月支需要也对,萧珩需要也是一片真心。”

    张池瑶心头倏然一松,即便还有几分猜疑和不安,但在那样柔软的眼神中,清朗的挚笑里,所有的一切都变得再也不重要。

    张池瑶心里需要的东西,萧珩都如他所说的,在心有灵犀未曾言明下全都满足了。

    “其实九妹妹也很好,年轻美貌——”张池瑶其实心里十分喜欢,却还口是心非故做姿态。

    “哦。”萧珩是久经沙场之人,筹谋都藏匿在这眉眼和笑容里,不言不语中已掌控一切。“公主的意思孤王明白了。就此告辞了。”

    萧珩在张池瑶尚未反应过来,便已然转身猝然离开。独留她惊愕不解地呆在原地,作声不得。看着那人潇洒远去的背影,张池瑶似有一种挤压在其胸口,却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

    颐翔宫内抚纱幔轻飘,灯火通明。月色透过窗棂,为宫内一切陈设添了几分虚无飘渺之感。听得外面熟稔的脚步声传来,张池瑶心中知道定然是张镶。

    宫人隐隐提着灯笼过来,后面跟着那眉目深隽之人此刻一脸寡欢心烦,眉头微皱。他进来看了一眼宫内的其他人。这些下人不用说便很知趣的悄然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