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并蒂双生之荧惑凤凰劫 > 第二百一十八章、将心比心(2)
    “啧啧啧,杨大人啊,你看你这说得——唉——还真得一针见血。”

    奚落,嘲笑这不过是一个每日都会发生的小小片段。

    但即便这样私密的谈话都会让甲辰风下面的密探通过各种手段收集到野利娥敏这边。每次无所事事之时她便一边啃着果子,一边人窝在圈椅上,翘着二两腿让云洛帮自己念着这些密报。

    “女王,这二人该杀。”云洛念完后脸色由白转青,十分义愤填膺,恨不得现在就把这两个逆臣当场诛杀在前。

    “都杀完了,我这朝里天天自个唱独角戏不成。”她语气淡然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那您就这样算了?”

    云洛还是心里不服,这些个做臣子的私底下竟然如此的忤逆不敬。野利娥敏眼角斜了一眼气鼓囊囊的云洛,心里不由一阵暗笑,这丫头倒是比自己还要义愤填膺。

    “这本来就是他们的心里话不是吗?只要不帮我结党营私,搞谋反通外敌,不作奸犯科。这嘴长在他们身上,爱怎么说就怎么说。若是这些气量女王我都没有,这西夏朝堂之上早就空无一人了。”

    “但云洛不明白,那人合离就合离了,为何还要下五年战书之约?他这也太绝情寡义了,云洛算是看错他了。”

    云洛的神情中满是对萧珩无比失望的忿怒。野利娥敏看她这样却面色已然沉凝了下来,有些忡忡地自言自语轻喃道。

    “唉,人若真狠到底也就简单了,至少你一眼能辨。最怕这样余情未了的,该要如何是好呢?”

    “女王,你说什么?为何云洛听得一头雾水的。”

    野利娥敏看着云洛显得茫然莫名的面容,忽地摇了摇头,轻描淡写地把话题迅速扯开。

    而同样的问题,远在千里之外的胤亲王府内,匡翌也饰演着云洛的角色在询问夏侯稷。

    “为何要给西夏下战书?”他的眸光中有些许的复杂,自己的皇兄志在复国大业上,合离之后这个中宫的空缺之位,很快便会由他开始着手吞泯北域各国开始,出现那个能够当此殊荣的女子。

    匡翌明白萧珩不会对野利娥敏真得绝情断义,但他不明白的是为何还要多此一举下了五年的契约战书。

    “看护西夏和女王。”夏侯稷捻须沉吟片说道。他看着匡翌有些迷茫的神色,站起身子从后面的一排书架里面抽出一本厚厚的有些年数的书籍,翻到某处指给匡翌看。

    “这里。一国若是订下和另一国的交战契约。在契约之间内,不允许有第三国参与攻打两国中较弱的一国。现在王爷可明白了吗?陛下借着合离之事要护女王日后几年里不受他国侵犯。”

    夏侯稷一口气说得十分顺溜,匡翌奇怪他竟连这口吃之疾都消失不见。

    “女王明白皇兄的苦心?”匡翌修眉微挑,略加思量道。

    “所有的君王都明白。陛下就是要这天下诸国的王不敢对西夏起念,也不敢对女王起心。”夏侯稷点头回道。

    匡翌修眉轻微一蹙,眸中一抹晦明不定的光蓦闪而过,快得无法让人捕捉。匡翌知道自己应该死心的。

    “皇兄为何要订五年的契约?”他突然问道。

    “陛下是要王爷用五年的时间来吞泯北域。他会逼你,会用尽一切手段的逼你。”

    夏侯稷的话让匡翌十分吃惊。五年的时间收复北域?如此大的重压,匡翌觉得自己根本无力在五年之年把三国三郡分裂吞化。

    “匡翌何德何能短短五年间就能做到这一切?我不过就是一个有点武功的人罢了,这带兵打仗也实属一般。皇兄把如此任重道远的重任托付于我,实在怕是有负他的所托。”匡翌仰头叹了一口气。

    未曾料到夏侯稷略微扬唇,似有似无的淡淡飘出一丝笑意。把头突然凑到匡翌的眼前吓了他一跳。

    “谁说不能?”

    二人目光相撞,一个高大如树,一个矮小似鸟。匡翌面色微怔,探出掌心有些嫌弃的把夏侯稷近在鼻尖的脸默默推到安全距离。

    “别靠这么近,我不习惯。”

    “王爷,下官有法子可以让三国三郡的联盟在五年内彻底瓦解。”夏侯稷眼中依旧敛着笑意对匡翌说道。

    匡翌看着他的模样和往日完全不同,这事不同儿戏,但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心里便有了几分说不出的兴奋

    “此话当真吗?”

    “夏侯稷何时骗过王爷。但王爷是否可以答应夏侯稷一事。”夏侯稷敛袖作揖对着匡翌又说道。“将来夏侯稷若有性命之忧的话,请护曹家和春离平安。”

    “何出此言?”匡翌微微扬眉有些不解。

    “没事,下官只是未雨绸缪罢了。”

    此次萧珩有心试探夏侯稷的才能,派遣他担任月支使节带着其需要的目的出使南越和后漓两国,并成功的引起了双方的敌对之意。萧珩有心想要用留他在身边,但夏侯稷却有自己的想法。

    萧珩身边已有军师璞离。而且几次接触下来,此人也确有些文韬武略辅佐帝王之才能,但却是乱世之臣,非治国之能臣。若自己留在萧珩身边,一山纵难容二虎。况且璞离为人恃才傲物,是个斗筲之人对自己将来一言一行定会多有嫉备之心。

    当初玉面狐带他离开西夏之时,玉姜夔就临别赠他一言。万事低调只可在人后,否则便有性命之忧。但一个人自知有满腹治国安邦之雄才,怎么都不可能自我埋汰。但他又顾虑玉姜夔的话,思前想后最终还是决定倚靠在匡翌的身边。

    南越永福宫。

    错落有致的殿宇群在天色渐暗的暮色里似镀了一层虚浮的织金光彩。

    一个清瘦的身影沿着幽静无人的甬路,行色匆匆来到殿外求见。那个温雅有礼,穿着一袭镶银淡青袍服,年约二十出头的儒雅男子正是当今太子刘贤麟。

    “魏公公,小王有要事相报,烦请通报一声父皇。”太子谦和有礼,但客气中又藏有一种鄙薄的冷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