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并蒂双生之荧惑凤凰劫 > 第一百八十八章、奇耻大辱
    她不愿见顾琮善,那人却叫人捎口信给自己,若是今日不来月支皇宫便从此再也不用见到顾翀琛了。野利娥敏恨到不行,他竟然用姐姐的孩子威胁她。

    第五十二章、

    华笙殿中。

    野利娥敏只见一个清癯的侧影在和月哀帝轻声漫语诉说着什么。两旁坐着月支三公,萧珩,还有几个月支的朝中阁老。

    众人一见野利娥敏进入,那脸面都阴沉下来。她也同样的怒气冲天,这个地方除非有朝一日被其西夏攻破夷平,否则有生之年她再也不想踏入一步。还有这些人同样的她也不愿意再见到。

    “姐夫,有什么事情要唤我来这里说?”她毫不客气,在月支宫殿之上竟连帝王间的礼仪都不行。只管自己风风火火一屁股坐在顾琮善身边的食桌旁。

    “西夏现在什么时候沦落到这么野蛮了?好歹你也曾经跟在姮凰身后在孤王的后浔待了不少时日。”顾琮善眼梢瞥了一眼她,面色清冷,声音更加是含着凛冽之气。

    野利娥敏嘴角迁出一抹冷笑,终于直起身子对着月哀帝微微弓腰作揖。随后又带着一丝暗嘲的表情转向顾琮善。

    “顾昭公侯,好久不见。”

    顾琮善从萧珩这边已经得知这丫头竟借着宴席之际给月支不少武将下了蛊术。他看着她的脸,自己已有大半年都没有见到她,曾经从来都素面朝天的野利娥敏,现今着妆浓烈异常。相从心生,即便如此都掩盖不了她苍容下的憔悴。

    顾琮善有些走神,这些日子以来她一定夜夜都不能好好入眠。内政外交让她一下子肩头负担重之又重。强压之下虽现在西夏一致对外抗敌。但私下很多人已开始对其重用甲辰风之奸佞一辈非常不满,而她依旧一意孤行的做法势必将来要引起一场朝内动荡以至内乱。

    想到这里他心里又念叨起姮凰,对面那张和她七分相似的面孔,让顾琮善注视着的眼神里流露出静默深刻的悲伤。

    “敏敏,把那个蛊术的解药给他们。北域之事我想你应该知道了。”他压低了声音对着野利娥敏说道。

    “北域联兵月支之事我自己会解决,不劳你费心了。”野利娥敏冷言冷语一点都不领情。

    她转过头去对着殿上的这些男人,包括萧珩一同在内。心里深处忽然浮起了一抹难解的悲伤。好像自己是在战场上一个满身伤败却在苦苦支撑之人,周围所有的人都在冷眼无情地看着她倒下去。

    月晟心里有其他念想,如果不是逼于无奈他根本不想联合北域来攻打小小的西夏。但一个西夏竟然弄得自己如此心力交瘁。他心里同样恨,恨月茂为何要把野利娥敏逼到这样的境界,现在这个女人像个疯子一样又同样咬着自己不放。

    野利娥敏私下早就放出话除非把月茂交出给她,否则就是联了这天下,即便西夏全部陪葬她都在所不惜。这女人心里除了复仇没有任何的念想。她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宁可下蛊反噬自己也要月茂的性命。这样的心志坚定异常的人你还能用什么手段来迫其就范呢。

    他身体真得快要到油尽灯枯的地步了,每次咳嗽都是一帕子的鲜血。他不能让月茂去死,非但如此他更要把一半的军力给他,这样才能日后和权势倾天的萧珩对抗,扶持自己的幼儿安然登基皇位。

    顾琮善出现的如此及时,他的一番话拂照人心,又在其中也阐明了利害关系。西夏是北域要借着这个机会,撕开长期南北分据的口子,但南方的主宰者们岂会坐视不理。顾琮善刚才已经和所有在场的月支众臣都说明了此次的来意。

    若是北域联合月支攻打西夏,那南方为首的东瀛和他们后浔必然不会袖手旁观。他知道月茂并不无辜,但无凭无证便是无罪。顾琮善知道朝中很多人都碍于月哀帝所以没有敢对月茂出手,但现在月哀帝人命危浅,这月支也快要进入变天之时。

    他偶尔和萧珩眼眸相对,心里十分明白,为何月哀帝宁可顶着这样大的压力都要力保自己的侄儿。这不是什么血缘之故,而是月茂若是死了,这个朝中便真得再也无人能阻挡萧珩的独裁政权。

    “解药拿出来给他们。”顾琮善声音依旧很轻却字句都咬得极重。

    “要打便打,啰嗦什么。”她不耐烦,冷冷回他道。

    “野利娥敏,出去跪着。”

    野利娥敏以为自己听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侧首有些不可思议地反问他道。

    “你——说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孤王让你出去跪着。”顾琮善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在野利娥敏听来如雷电击。霎时面上闪过一抹猝不及防的错愕。然而那抹情绪很快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她冷笑分明的反唇相讥。

    “我唐唐西夏女王跪着?跪谁?姮凰?父皇?还是皇兄?”

    顾琮善蓦地闭上了眼睛。他咬着牙无比艰涩地一字一句道。

    “你去给孤王跪在大殿门口,好好想一想——”

    “跪谁?我问你跪谁?”野利娥敏愤恨顿足,表情狰狞之下大声打断他的话。

    这出人意料的一幕让人都始料不及。大殿之上倏然鸦雀无声。所有人连呼吸都极力屏住,生怕惊动了什么怪物一般只是瞪大了眼睛全部聚焦在他们二人身上。

    “跪你的父皇,皇兄还有,还有姮凰。”

    “我为什么要在这里跪?我西夏一国之君要跪在他月支的大殿上?这不是一个天下的笑话。是你疯了?还是觉得我傻?”她说得咬牙切齿,咬牙切齿到了至极。

    顾琮善静如深潭的眼眸朝她微微一凝。脸上掠过一抹沉重的悲哀,然而他的声音还是那样波澜不惊——这该死的平静,野利娥敏被他看得心头冷冽窒息。

    “你可以不跪。但从今往后也不用再来孤王的后浔皇宫了,翀琛也不需要你再费什么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