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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中静子发现今天的花清远,很是心不在焉。与她下棋时,有好几次都走神了,她正想问,花清远办公室里的电话竟响了起来,花清远立刻扔了棋子去接。

    “好,我马上就下去,”花清远的语调很快,无论是声音还是身体,都好像插上了翅膀,恨不得立刻飞下去似的,最后挂电话时,还甜腻腻地说了一句,“你让他等我啊!”

    沙发处坐着的信子和静子,互望了一眼,刚想开口问,花清远已经拎起衣架上的大衣,对她们说:“静子,我和你哥哥请过假了,我有事出去,我这里也没有什么机密物件,你们走的时候,帮我把门带上就好。”

    静子连忙站了起来,急切地追问:“花先生,你要去哪里?有什么事吗?”

    花清远并不瞒她,笑着说:“送蝶衣去天津,他一个人过去,我不放心。”

    之前,段小楼和那老板已经带着戏班子的大批人马,杀去意租界了,只等着那里一切按排妥当了,程蝶衣再去。

    未等静子再说出什么,花清远已经风一样的刮走了,只留下空荡荡的门口,令静子发呆。莫明的,鼻尖竟还有些酸起来,眼里仿佛要湿得滴出水来了。

    “静子,”这时,信子已经走到窗口。她与静子不同,她不单纯是为了找花清远玩棋聊天的,她还身肩监视着花清远的任务。

    “什么?”静子吸了吸鼻子,努力克制着,缓缓转过头去。

    “你来看看,那个就是与花先生在一起的男人吗?”信子的手指点在窗玻璃处。

    静子不用过去看,也知道那一定是的。

    与花清远在一起的,就没有别的男人。哎,虽然那人也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但更兼或是自己的情敌的吧。

    楼下,花清远边穿着衣服,边小跑着出去。

    日本宪兵队门口,是由日本兵把守的。刚才那个电话,虽然是由共同兼守的警备局的兵打上来的,花清远仍是怕这些当兵身上的血煞气,冲到程蝶衣。越快带他离开这里,越好的。

    “花先生,”打电话的那个小兵,已经快几步凑到花清远的面前了,满脸堆笑,“找你的那位先生在门口车里,我没让他进来。”

    今天是他值班。花清远清早来时,特意关照过他。一会儿有人来找花清远时,给挂个电话,别难为来人。还塞到他手里两盒美国烟的。

    花清远在日本宪兵队是极特殊的存在。虽然他们警备队的兄弟,还没有摸透花清远这个人到底有多深。但有一点,他们肯定。花清远与他们这些守门的小虾米,绝不是一个档次的。花清远能如此看得起他们,他们也很有些受宠若惊的。

    “谢谢啊,改天请你喝酒,”花清远客气地说笑着,走出了日本宪兵队的大门。

    门口里外都站着日本兵,四岗四哨。但凡是中国人,与日本宪兵队没有关系的,没等靠近日本宪兵队的大门呢,就有生命危险了。

    程蝶衣来找他,哪怕是坐得他的专属车辆,他也仍怕程蝶衣被误伤到,特意叮嘱这一同把门的中国兵,多替他注意些——人来了,千万别往宪兵队里让,在门外等候就可以了。

    坐在车里的程蝶衣,见着花清远出来了,忙从车里下来,迎了花清远一步,笑道:“这么快啊!”

    “知道你在下面,我怎么能不快,”花清远伸手拉住程蝶衣的手,觉得有些凉,两只手握了过去,“车票什么的,我都订好了,是软卧的,很安全。”还从田中浊三郎那里,拐带了一张出行证。

    从目前的局势来看,从北平到天津,最安全的出行方式就是乘火车了。自家有汽车,都不敢开过去,谁知道这一路上会发生什么,形势太复杂了。

    “嗯,东西我收拾好了,在车里,”程蝶衣把手从花清远的双手中,挣脱出来,绕过花清远的腰,头倚在花清远的肩膀处,众目睽睽之下,搂了搂花清远。

    这个众目睽睽,仅指日本宪兵队院里,楼上窗口处站着的那几个人。

    别以为他眼睛是瞎的,当一个人心里真正有另外一个人时,有些东西,就算看不到,也能感觉得到的。

    “静子,你为什么喜欢花清远?”信子望着行驶离去的那辆车,问着身边渐渐看得呆滞的某人。

    田中静子是在信子推了她一把后,才反应过来的,她苦笑着摇头,“谁知道呢,就是喜欢。”

    这种没有理由的喜欢,有的时候比那些能说出个一二三的更可怕。

    信子当然不希望田中静子和花清远,真正发生什么感情。做为一个帝**人家庭出身的女孩子,信子以为她们最后都应该回归到军人的身边去,而不是便宜给一个纨绔的中国人。

    好在田中静子是一个人的痴迷,花清远并不在意。信子不知道她是不是该在这个时候,欣赏一下花清远的性取向呢。这给她的工作带来了极大的便利。

    通过这一段时间的观察,信子对于花清远的判断,基本与她的上司田中浊三郎一致——花清远的背景虽然谈不上简单,但人际处事却是可圈可点,并没有什么疑点的。

    花清远对日本宪兵队里发生的一切事情,漠不关心。从不有意结交谁,更不会被谁结交。每日里,除了田中浊三郎叫他时,他会过去,大多时候都是守在自己办公室里,陪着她们两个姑娘玩玩笑笑。

    信子也曾经跟踪过花清远。花清远下班以后,都会回府。她派人在门口守过几天,与花清远有交往的人,她都细查了一遍——除了近过日本宪兵队的、花清远的四哥,基本没有什么可疑人了。

    做特工的本质就是怀疑一切,哪怕目前没有什么疑点,信子也没有放松,她相信日子久了,多狡猾的狐狸都会露尾巴的,而猫永远是猫。

    花清远是进到车里,才看到车里除了小笙,竟还有一个人的。在小笙叫完他‘叔叔’后,他也开口,打了招呼。

    “六少爷,”这人的声音挺甜的,语气也很恭敬。

    “嗯,”大小也挂着自己男人徒弟的名头,花清远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你之前没和段老板一起过去呢?”

    小四应得很快,“没,段师傅叫我留下来,路上照顾我师傅。”

    花清远鼻子里哼出了一个‘嗯’字,没在看小四。

    自己男人还用他来照顾吗?那要自己做什么呢?好像他照顾得好似的,差点把自己男人的命搭进去,幸好自己来得早。

    花清远坐进了车里面,中间小笙,然后那边是程蝶衣,小四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车速不快,到了火车站后,司机帮着提行礼,小四很殷勤地伸手,花清远则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拉着程蝶衣往检票口去。

    一切都很顺利。花清远之前就订的是两个软卧包厢。进了软卧车厢后,花清远很自然把小笙和小四归到一处,他堂而皇之地拉着程蝶衣去了另一个。

    背后,传来小笙不满的嘟囔声,“现在的大人都太没有道德了。”

    当他小,什么都不懂吗?要是小四哥哥没有来,叔叔一定叫他单独住另一间的。还会哄自己爹爹说,这是为了锻炼自己,从小做个男子汉。其实是满足他一个人霸占自己爹爹的目的。

    太无耻了,实在是太无耻了,哼!小笙恨得直咬牙。

    花清远哪管这些,只要程蝶衣在他身边就好了,小孩子的诅咒他都听不到。

    还有几分钟,火车就该起动了。车站外面,却传来一阵骚乱。

    这时,花清远刚给程蝶衣铺好了床铺,安置着他坐下来,正想给他倒杯水呢,就听到火车外面传来了一声挨着一声的枪声。

    花清远拿着水杯的手,顿了一下,程蝶衣也站了起来,惊慌地问:“外面这是怎么了?”

    花清远也说不清楚,他放下水杯,拉住程蝶衣,“不管他,我们只安稳坐在这里就好了。”

    虽然猜不到外面的乱子,具体是什么引起来的,但无外乎是那点子原因的。

    “小笙和小四还在隔厢,”程蝶衣比花清远有良心多了,听到外面有事,他最担心儿子了。

    “你坐在这里等我,”花清远同意程蝶衣的担心,“我去隔壁看看,马上就回来。”怕出门口,过道处有危险,花清远没敢叫程蝶衣和他一起去。

    “嗯,你小心些,”程蝶衣听着枪声,似乎是很远的地方,觉得车厢应该没有什么危险,却仍是不放心地叮嘱着。要不是行礼都放在这里,包厢不好没有人,他也一定跟着过去了。

    “我知道的,”花清远用力握了一下程蝶衣的手,拉开包厢门,转身出去了。

    两个包厢相邻,从这个到那个,根本没有三步远,花清远到了隔壁包厢,小四和小笙两个人偎在下铺里,虽说脸色有些发白,但并没有别的异恙。

    花清远嘱咐了两句,第三句还没有说完呢,他敏感地听到,他刚出来的包厢,似乎有开门的动静。他暗道了声不好,叫了一声‘蝶衣’,连忙出去,往自己那间赶去。

    小笙和小四两个,一个是孩子一个是半大孩子,并没有觉到花清远急急出去的举动有什么不对的。

    既然花清远说没有事,他们两个也就不像之前那么担心害怕了。小笙还小声说了一句,“猴急!”小四忍不桩扑哧’乐出来,揉了揉小笙的小脑袋,“这么说你叔叔,不怕他生气吗?”哪怕花清远一直笑着,他们戏院上下,也都十分怕花清远的。

    “有我爹在,他不敢动我的,”小笙觉得自己这话说得不周全,又补了一句,“只要不说我爹。”

    小四这次更大声地笑了出来。

    另一侧包厢里,等着花清远推门进去时,一把黑洞洞的枪,已经指到程蝶衣的头上了。

    程蝶衣以及劫持程蝶衣的人,正面对着门口的位置。

    这一切都发生得极快,从程蝶衣以为是花清远回来打开车门,到那人持枪进来扣住他,再到花清远破门进来,仅仅一分钟的事。他还没有来得及特别害怕呢,花清远就出现了。当然,惊吓还是有的。

    “别……别动手,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花清远边说着边带上门,他的后背紧紧靠在门上,“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我能做到的,一定尽全力,别伤到蝶衣。”

    对面,程蝶衣被那个拿枪的女人,紧紧扣着,吓得身体有些抖,但整体情绪还是很稳定的,只叫了一声,“清远……”

    看到花清远在那个女人想锁门之前,一脚踹开,提前进来了,惶惶的心,才稍稍安定些。

    ——不管多危险,有花清远在,他并不很怕的。

    车厢狭窄,并不好出手。花清远要救程蝶衣,仅是一脚的事,但那女人手里的枪,若是响了,引来了不该引来的人,他们也是躲不过的麻烦。

    那拿着枪的女人,看起来不太经常用枪的,胁迫人的姿势也不太对,暴露出几处弱点。

    短时间内,花清远就猜到这女人是怎么进来的。应该是自己出去不一会儿,这个女人就来敲门。程蝶衣以为是自己回来了,没多提防,才开的门,没想到放了她进来。

    幸好自己耳朵够好用,在最快速的时间,赶了回来,要不让这女人和程蝶衣处在一起,不知会发生什么不可预想的事。

    “你们是什么人?”

    那女人的声音,比一般女人低沉一些,要不是她一头的卷发,散在肩头,仅凭这声音,花清远还真不敢断定这人就是女人呢。

    “我们是普通人,”花清远很镇静地答道:“大家都是中国人,不要互相难为好不好,放了我家蝶衣,咱们有话好好说。”

    “普通人?你骗谁!”那女人冷笑,“普通人会有本事做到软卧包厢里来吗?”

    花清远扯了扯嘴角,笑得从容,“这包厢位是花钱买的,我家祖上经商,多少有些积蓄,钱比别的普通人多一点儿。”

    关于如何把谎言说得更完善一些,主要突出真实、掩盖住虚假,这一领域里,连袁四爷都很佩服花清远的,何况面前一个并不了解花清远的女子。

    明明知道花清远说的话不可信,但你听过他的话后,却也找不到什么毛病,仿佛真话一般。

    持枪女子,有那么一刻略显迟疑,就在花清远准备抓住这个时机,夺出程蝶衣时,门外过道里,传来了吵嚷声和众人纷乱无章的脚步,还有骂骂咧咧,推门敲门的声音。

    这一连串的声音,彻底惊扰了劫持着程蝶衣的女子,连带着她拿手枪的手,都跟着抖了一下。

    那是上了子弹的枪,花清远哪能容得它一直指着他家蝶宝头上,万一这女子扣不住板机,哪里走了火,伤到他家蝶宝就不好了,而且一旦发出枪声,以着火车过道里传来的人声脚步声,后果不堪设想。

    花清远不再犹豫,当机立断,借着那女子的神情分散,注意到外面吵嚷声时,他一脚飞出,不偏不倚,用脚尖处,正中那女子的手腕。

    在那女子惊惶一声时,花清远一把压过了那女子的枪,前一秒,把程蝶衣抢过去,搂在了他自己的身后。

    这个赤手压枪的速度很快,好像只是一睁眼一闭眼之间,直到花清远把人和枪,都抢过去的时候,那女人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还有一点不敢相信呢。

    花清远来不及和那女人多说,门口就传来了敲门声,外面的人急促地叫嚷着,“开门,快开门,例行检查,快开门……”

    一声胜过一声的响动,听在耳里,像催命的鼓点。被花清远护在身后的程蝶衣,拉了拉花清远的衣角,小声地问道:“怎么……怎么办啊?”

    花清远略做思考了一下,指着床底,“你躲那里,蝶衣,把你的戏服,都散开,盖住。”

    这么紧急的时候,想做什么完美的掩饰,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希望今天运气好一点儿,能把这一出瞒天过海。

    作者有话要说:这次耽误的时间太长了,汗,本来昨天就想更的,结果遇到点事,喝了点酒,直接睡过去的了,下一次尽量缩短更新时间,尽快完结。谢谢亲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