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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喜的心里是极喜欢花清远的,从第一眼在柳春堂见到花清远时,他的心就抑制不住地动了全文阅读。

    那人坐在那里,仿佛一澄明静的水,让他看了,就深深陷了进去,无法自拔。

    那人的笑容,附了魔咒,瞬间,套住他的心,温暖直达心底。

    谁知,那人却仅是想利用自己,哎,利用就利用吧,他这样的人,能有这样一份利用,也算是他的福气了。

    至少,他逃离了下贱的柳春堂,一步登天,进了那只有戏文里才听过的将军府。过了一段荣华富贵的日子,却过眼云烟,好像做了一场大梦一样。

    那是一个杀人不见血的战场,他斗着别人的时候,别人也在暗害着他,渐渐就对某种东西着了迷,也不管是谁故意的,还是怎么,上了瘾却是真的,抽着抽着,有些东西就毁了。

    如今梦醒了,他什么都没有,两手空空,却落得一身的毛病,还有一身的债。

    主人家不管他,把他扔出来。他也没有地方可去,仅有的钱财,半数耗到烟馆、半数扔到赌馆了。

    住院的这一段时间,那人没来过他的病房,但他却知道那人是来过医院的,问过他的病情的,还特意叮嘱过那位潘副院长,给他用最好的药,且雇了一位四十多岁的大娘专门侍候他。

    追债的那些人,也都被那人打发掉了,再也没有什么人来这里打扰他,这段日子,难得的清静。

    听那位潘副院长说,那人说等他的病好后,送他去疗养所,无论如何,也要把烟瘾戒掉,说他还年轻,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的。

    他的泪水就忍不住地掉下来,有一天早上,偷偷地跑出医院,去寻过那人的。

    寻那人其实很容易的。无论那人住在哪里,那人总是要去大红门戏院的。

    他早早地守在了后巷,等了好久,才看到那人的车,还有随着那人一起下来的另外一个人。

    虽是早早想到的,他当初被利用,与车上下来的另一个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心里仍觉得百感交集,十分不舒服。

    远远的,看不太清楚,随着那人一起的另外一个人的长相,但他心里知道,那是大红门戏院的名角,那人十分爱护着的。

    前一段时间,还曾吵得满北平城风风雨雨,全是那人一力担下来了。

    他亲眼看到他们在一起,互相的扶正了领子,那人目送着那个身影,进了大红门戏院里面,然后,他的泪水便忍不住地流了下来。

    北风吹过,在他的脸上结成了薄薄的一层霜,他却一点知觉都没,游魂一般地走回医院,一头扎在病床上,当晚就发了高热。

    那人仍是没来,只让潘副院长给他捎来话,“人之所以会有烦恼都是自找的,想开了,自得清静。”

    这一层境界,他做不到。他不信谁能做得到。

    1937年,没有三十,到了腊月二十九,就是大年夜了。

    花清远早早地做了按排,亲手写了春联,贴到了门外,想着他们与前院虽是两家,平时不怎么来往到也没有什么,但今日必竟不同,过年,还是热闹得些好。

    花清远叫小凳子前面支会一声,晚上这出年夜饭,他来张罗了,等菊仙关了店门,过中院来,他们一起过年就是了。

    菊仙早就猜到,今晚,花清远会叫他们夫妻两个过去的,小凳子这边来支会,她那边连忙应成。

    眼看着时过中午,叫着店铺伙记,提前上了闸板、打了烊。

    年底的红包什么的,她昨天就给伙记们发过了、今儿过年,她想着去中院帮着花清远忙乎忙乎,早早的歇业、放了伙记们。

    程蝶衣和段小楼忙完今年这最后一场戏,推了其他应酬,一起心急地往家奔。

    今年不同往年,他们两个都是添人进口,有了属于自己的家,都想着早早回去,与最亲的人团聚,共度佳节。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进了门,等在那里的小凳子,连忙给他们两个请安,“两位爷,饭都备好了,就等着两位回来开席呢。”

    小凳子一路欢快地前面走着,程蝶衣和段小楼互望了一眼,似乎有些懂了。

    到了中院的堂间,见着菊仙正摆盘子摆碗,小笙坐在桌旁舔筷子时,两人全都明白了,——这是要两家合一家,一起过年啊。

    菊仙抬头,见到他们师兄弟俩个一起回来,很是高兴,“你们回来了,快去净净手,准备吃饭了。”

    段小楼应了一声,绕去了侧间。

    程蝶衣没动,他心里有事,微微挑眉,问道:“清远呢?”

    菊仙没注意程蝶衣什么表情,仍在注意手上正扒着的蒜瓣,快言道:“在后面小厨房,弄鱼呢,我说我弄,他说还是他来,今天压轴菜,红烧鲤鱼,讨的就是年年有余的好彩头,……”

    程蝶衣未等菊仙的话说完呢,转身就要出去,小笙扔了手里拿着的筷子,跳下了椅子,“爹爹,我和你一起去,叔叔炸了好吃的丸子。”

    小孩子嘴馋早就忍不住了。要不是菊仙一旁说着,等他爹爹和伯伯回来,才能吃,他早就一手把一个的,塞嘴里了。

    “好,爹带你去,”程蝶衣蹲□子,伸双臂把小笙抱在怀里,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亲,这孩子他是越养越喜欢。

    小家伙也独独粘他,与他亲近。

    只有一点,他满意不起来,小家伙好像是天生的音痴,他教了好多遍的戏,多难缠的戏文,这孩子都能倒背如流,独独唱不好,怎么教都不在调上,气得他晕头几次后,彻底放弃教小家伙唱戏的想法了。

    程蝶衣曾把这事,单拎出来和花清远仔细谈过,花清远也很无奈。

    程蝶衣教小笙唱戏,他不反对。戏学好了,很陶冶情操。

    这年头,戏子的社会地位不高,但多少年以后,可就不同了,这也是门光宗耀祖的艺术,技多不压身。

    但是,有些人,天生就是吃不了这口饭的人。

    小笙的娘明明也是戏子出身,谁叫小笙没遗传到小笙娘的艺术细胞以及好嗓子,却遗传了他三哥的五音不全。

    程蝶衣带着小笙到了厨房时,花清远正扎着大围裙,撸着袖子,忙得热火朝天的。

    苦瓜和萝卜两个,在旁边打着下手。

    他们两个,今儿早晨的时候,把程宅里的下人们,悄悄地带过来了,大家伙聚在这里,一起过个欢快的团圆年。

    “叔叔,”小笙从程蝶衣的怀里,跳了下来,迈着小短腿,跑进了厨房,“叔叔,我要吃丸子。”

    “好,好,叔叔给你夹丸子,”围着灶台转的花清远,忙里偷闲地夹了一个刚炸好的丸子,用竹签串好,递给小笙,“小笙乖,吃的时候小心,别被竹签扎到。”

    “嗯嗯,知道呢,”小孩子连连应声,头却不抬,只一味地啃着手里的丸子。

    哄好了小笙,花清远冲着站在不远处的程蝶衣,笑着说:“这里烟大,仔细别呛到你的嗓子。”

    自从他们两个在一起,花清远几乎不让程蝶衣沾这人间烟火,一味地要把程蝶衣往神仙的界境里养了。

    程蝶衣一进门,就见到花清远忙来忙去,还记得护着他的嗓子,戏场里积郁出的闷气,也就散了大半。

    他不是无理取闹的人,但今儿戏台下,坐在看台中间,磕着瓜子的那个看戏之人,给他带来的感觉,实在是让他太不舒服了,唱戏的时候,都分了些心,差一点儿荒腔走板了。

    别人看的是全场的大戏,那人却只单单盯着他看。

    那是个少年,粉面桃腮的,尖尖的下颌,一双极水灵的眼睛,嘴角勾抹出的笑,带着几分别有意味的笑,紧紧地盯着戏台上面的他,盯得他心里直直发毛。

    第一次,第一次在戏台下面,看到菊仙的时候,就是这般的感觉,那是他挥之不去的阴影。

    “今儿个,有个人,去……去听我唱戏,”程蝶衣不知道这事该如何,与花清远提起。若是不提,他的心又怪堵的。

    花清远打着鸡蛋,蛋清与蛋黄快速地搅溶在一起。他的目光却没有在打着蛋的碗里,而清朗地看向程蝶衣,仿佛在鼓励着程蝶衣说下去似的,无知无觉、不慌不忙,一点躲闪都无。

    花清远越是这么看着他,程蝶衣反倒是越说不下去了,最后,他叹了一口气,摆摆手说:“没什么,鱼快好了,我端前面去吧。”

    程蝶衣不说,花清远自然不会自找麻烦地多问,他连忙摇头,“不用,不用,汤热,怕汤到你的手,一会儿叫苦瓜来端就是了,他皮肉厚。”

    一旁侍候着的苦瓜,听到自家爷吩咐,连忙应着,“是啊是啊,程爷,这等粗活,哪能用你,快,快去前面歇着吧,一会儿,六爷该心疼了。”

    苦瓜和萝卜,都是最早跟在程蝶衣和花清远身边的人,呆得久了,也就敢开些不痛不痒的玩笑了。

    若是以往,听到这样的玩笑,程蝶衣多少会表示一句的,至少脸颊会红那么一下,可今日,他心不在焉,听了竟也像是没有听到一般。

    程蝶衣这些细微的不同,花清远都是看在眼里的,他不说不代表着心里不懂。

    程蝶衣出去后,他微微拧起眉来。

    是什么让程蝶衣如此忧心,他只要把三癞子叫来一问,就能知道,但今天是过大年,既然程蝶衣自己消化了,他不想招这个不痛快。

    花清远指挥着苦瓜,把那条他刚做好的三斤多的红毛大鲤鱼,用白瓷描红花的大鱼盘,端了上去。

    这鱼才上桌,就招来了不速之客,——花清迈带着他家小雪上门了。

    这本来坐不满的一桌,多了这两位,正正好好,没有空位了。

    “这大过年的,四哥怎么也出来了呢?”

    他这个被赶出家门的浪荡子,不回花家还有情可缘,但花清迈不回去,就有些说不清楚道理了,毕竟,现在花家的当家女主人,可是花清迈的亲娘秦若然啊。

    小年那天,花清远接到了花婷爱发来的电报,说他母亲柳云芳,已经平安到达山西太原府了。

    特意发个电报来报平安。花婷爱还说他们全家年后,就从南京迁往北平了,叮嘱花清远一个人在北平小心,得空时,照顾照顾在天津的他二姐花婉爱。若是有事,去重庆找他们。

    如今这么一算,还在花府的,就只有秦若然的两个儿子以及花府主人花盛璋了全文阅读。

    花清迈这若不回去,那往年繁盛的花家岂不更显冷清了?

    最让花清远想不到的,这大过年的,花清迈竟还有本事,把人家掌柜家的独生女拐带出来,这是……这是女方家松口了?

    无论是花清远还是程蝶衣,他们都见过花清迈心中的女神小雪。

    程蝶衣是在大红门剧院里,自从他应下了花清迈可以随时来听戏后,花清迈就不客气起来,时常带着他家小雪过来听戏,偶尔还去后台,找他喝杯茶。

    花清远则是因为花清迈上次托付他的事,去过小雪家的饭馆。

    不得不说,花清迈这人虽读书做事不太靠谱,但找得这姑娘却是极靠谱的。

    小雪除了出身,不如花家这般高门大户。论模样论性情,都是极好极好的了,连程蝶衣这种鲜少与女性接触的人,都觉得这姑娘配花清迈,可惜了。

    “家里那口饭不好吃,咱爹还和我娘冷战呢,老祖母也不出来见人,就我三哥两口子,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在正堂僵坐呢。”

    提起花家宅门里那点事,花清迈忍不住摇头叹息,夹了一口菜,吃到嘴里,边嚼边说:“还是老六你这里好,清静,我都想好了,等年后,我就和我娘摊牌,让她去小雪家提亲,等我成了亲,我也搬出来,才不学我三哥,贪着家里宅子体面,哼,宅子好坏不说,主要是心情好,我才不叫我家小雪和三嫂常在一起呢,不得被欺负死,他家女人都是拎两把菜刀的手……”

    花清迈提到这事时,小笙心有余悸地往程蝶衣身边蹭了蹭,这小孩子的心里,阴影不散。

    席上,因为多了花家四少,刚开始那份局促和尴尬的气氛,一下子就融合了。菊仙与程蝶衣也互相碰了一杯,算是化了之前的不愉快了。

    “老六,我那两个同学有消息吗?”这也是花清迈比较着急的事。

    在此之前,花清远把被军警,一枪打死的那位同学的尸体赎了出来。花清迈找了几个同学,帮着厚葬了,被抓进去的两个,被投进了大牢,始终没有消息。

    “打听出来些了,”这事挺棘手的,上面的风声很紧,不是用钱就行的,“你放心好了,牢里那边我用了心,你的两个同学不会太遭罪的,等过完年以后,这风头过了,再动关系,现在……现在不行。”

    花清远都说不行了,花清迈还有什么办法,只得点头,“好,家属那边,我替他们去过信,报了平安,好在隔着山高水远,要不这家里人不知如何担心呢?”

    段小楼虽不解其中之事,但那几个人是当着他的面被抓走的,年轻的岁数、稚嫩的脸,他是记得清楚的,也不无点头,“可不,这世道太乱,咱们要想活到我师傅的那个岁数,我看都难。”

    他这话还没有说完,坐在他旁边的菊仙,已经抬手拧他胳膊了,“大过年的,说什么晦气话,咱这活得不好好的吗?

    段小楼吃痛,大年三十,说这话确实不中听,不敢再说什么了。

    程蝶衣听他提起师傅,连忙说:“年礼我前几天就着人送过去了,明儿个大年初一,咱们师兄弟一起,去给师傅拜年吧。”

    “这是自然,我也准备了东西给师傅,明天一并拿去,”

    关师傅无儿无女,吃的就是他们这些徒弟的孝敬。这也是他们戏门里的规矩,师同父弟同子,一辈一辈传下来的,孝道永不废。

    花清远给花清迈满了一杯酒,“过了年,爹就要去山西应职了,四哥,你做何打算?”

    去了山西,与花清迈来说,没有什么好处的。那是柳云芳的娘家,可不是秦若然的娘家,他哪里能如在北平自由。

    估计着不只花清迈不愿意去,秦若然连着他三哥花清迟也不想去吧。

    “我不管爹去哪里,我只在北平,小雪的爹松口了,他说,我要想娶小雪,就得去他家酒楼,帮他管事,我同意了,等我和小雪结了婚后,我娘要是不给我置宅子,我就搬去酒楼了。”

    花清迈夹了一条鸡腿,放到小雪碗里。小雪冲他羞涩的一笑,他所有神经,立刻都亮了。

    花清远吧嗒到嘴里的酒,差一点呛到,“按四哥这说法,你要入赘?”

    蝶衣连忙拿出一条手帕,抹去花清远嘴角边的酒渍,“淡定点,不就是入赘吗?你也不是,入到我这儿来了吗?”

    那厢里,一桌子的人,都暗笑出声了。

    罪魁祸首花清迈,笑得尤其厉害,“小雪他爹老喜欢我了,今儿上午,让我灌多了,现在还睡着呢。”

    坐他旁边的小雪一听,立刻不愿意了,“敢情我爹是你灌多的?你还骗我说,是我爹忧国忧民,忧心战势,自己多喝了两杯,才喝多了的……”

    花清远了然,他就说嘛,小雪自小没娘,这大过节的,怎么可能不守在自己爹的身边呢。

    原来是花清迈动的手脚,——别说,花清迈这一向不怎么灵光的脑袋,竟在这时候格外灵光了。

    “我,我这不是……我这不是想和你多呆一会儿吗?”

    花清迈苦笑连连,在旁边一个劲的给小雪赔不是。小雪扭头不理。

    晚上这顿饺子,花清迈自然不能在花清远这里讨人嫌了,陪着小雪回酒楼去了。

    距离包饺子还有一段时间,花清远还有段小楼带着小笙,在院子中间放了几个威力不大的小鞭,程蝶衣和菊仙,站在房檐下面看着。

    “今儿,有个人来看我唱戏,”程蝶衣的目光落在,正捂着小笙耳朵的花清远身上,见菊仙的目光看向他来,他才又说:“那个人看我的目光,就如你第一次,去我们大红门听戏时,看我的目光差不离。”

    菊仙的心口忽地跳了一下,马上明白了程蝶衣的意思,“长什么样啊?”

    程蝶衣既说了,就不会瞒着菊仙,细细地描述了一遍,菊仙听完,想了想,不太确定地说:“像是我那时与你提的那个……柳春堂的男戏子。”

    当初,花清远去柳春堂,还点了一个男倌的事,是菊仙告诉给程蝶衣的。

    不管是有意无意的,凭白闹了一场误会,却也间接促进了花清远和程蝶衣之间的感情了。

    后来,心静之时,程蝶衣也细细盘算过,菊仙还是为自己考虑的,怕自己与花清远之间,被人钻了空子。

    要不这次,他也不能和菊仙说今天的事。

    “真的是他?他不是在什么大帅府吗?”

    程蝶衣虽没仔细地问过花清远,这事的来胧去脉,但那男倌的去向,他还是清楚的。

    “许是碰巧,这大过年的,闲不住,也去听听戏呗,”菊仙转转眼睛,与程蝶衣近了些,才低声说:“这事,你别去烦六少爷,又无根无据的,犯不着为这事,伤了你们的感情。”

    程蝶衣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但菊仙这般说,他又觉得不痛快了。

    菊仙又说:“六少爷那心眼子,若真想做什么瞒你的事,还能让你知道,你心里也藏点事,依我看,你这次就静观其变吧。”

    程蝶衣点头,菊仙说的有道理。

    他只是从小到大,生活得太没有安全感了,才会遇事多想的。

    花清远对他已经是极好极好的了。他也是极知足极知足的了。

    这一静观其变,就是初八了。家里家外,一切都正常。

    那个少年也没有再出现,花清远也一直陪在他的身边。不知为何,花清远的生意,大半放手了。至少,明面的几乎看不见了。

    初九,是袁四爷新烟馆开业的日子,花清远接到了请贴。

    “晚上有个私人宴会,不像白日里那么人眼繁杂,你和我一起去,”

    花清远搂着程蝶衣,吻了吻他长长卷曲的睫毛。

    之前的热身运动,做得太足了。以致于正戏时,两个人比往常还投入。这一投入不得了,累得虚脱,动都不愿意动一下了。

    “好,”程蝶衣厌厌地应着,全身水似的化了,却还是撑着力气,仰起脖子,回吻了花清远。

    所有的不安,都在这亲亲蜜蜜里,荡然无存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儿是北方小年,祝亲们节日快乐,哈哈,评论明天一起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