隧道中行进的是一队少年男女,穿着色彩艳丽的法披,面孔完全涂白,眼尾描着红影,手持团扇,在黑暗里有种鬼魅般的氛围。
领头的男人则脸上带着一枚能面,无眼无鼻,唯有一张鲜红上扬的嘴唇,露出上齿,似哀怨又似喜悦。他的穿着要正式许多,狩衣差袴,腰佩一把大太刀,看起来姿态端庄从容,施施然的带领着队伍前进。
a忽而发现他是左衽。不过那些少年男女都是右衽。如果不是狩衣男子穿错了的话——这是否象征着现在表演的是“死者带着生者的前进”呢?也难怪两侧的围观者并不欢呼,只是跟随着默默向前涌动。
即使明知这是表演,昏暗的环境与死寂的氛围也实在令人不寒而栗。
每隔数十米,狩衣男子就要停一停,一位法披少年上前,被男子拥入怀中,姿态亲密,不过也仅仅是那张能面上的嘴唇在少年额头轻轻一碰。
随后少年便退到一旁,将法披脱下掷在地上,然后被围观者拖拽进人群。a这下看不出什么意思了,有心想问问,但是大家都紧紧盯着下一位穿着法披的少年男女,仿佛争抢他/她进人群是一件很荣幸的事情。
不知不觉,当隧道口近在咫尺时,所有的少年男女都已经脱离了队伍,只留下那位狩衣男子孤零零的向前走着。
当他越过隧道口,清冷的月光洒在他的身上,男子左右看看,仿佛这时才发现自己已经独自一人了。
隧道不远处搭了一个表演用的高台,两扇纸门高立,里面已经端坐着三位高矮不一的身影。男子走上去敲了敲,他第一次发出了声音:“请问我可以进来吗?”
隔着面具,男子的声音有些沉闷,不过依然可以辨认出是石田的声线——也难怪优奈会催促石田,他竟然是这次表演的男主角!
石田的话音刚落,就有两个人起身打开了纸门,那两人做老人打扮,佝偻着腰,连忙将石田迎了进去,然而自己却留在外面,将纸门拉上。
于是纸门里只留下石田和另一个人了。那人无疑是位女子,她羞羞答答的起身,慢慢褪下和服,露出玲珑的曲线。男子如之前拥抱那些身着法披的人一样,将她拢入怀中。
然而这次,他没有浅尝辄止,二人慢慢伏在地上,两个身影融为一体。
a有些不自在的撇开头,奇怪的是,周围的人大都露出了惶恐的神色,不少捂住了嘴唇,仿佛生怕接下来会发出声音似的。
但依然有细弱的呻//吟随风飘来。
“好痛、好痛啊……”
不知道是谁在叫痛,纸门内灯光已经熄灭,那两个老人相视一笑,竟就这么离去了。
不一会儿,狩衣男子推开了门。a骇然发现他身上全是鲜血,浓烈的腥味隔着老远都能闻到。不仅如此,他还换了一张面具,多了一双狭长幽暗的眼睛。
他微微躬身:
“多谢款待。”
他亦走下高台,表演似乎到此结束。令人捉摸不透的是纸门里的女子从头到尾没有露出正面,甚至没有发出声音……
声音?
“是小林家的孩子吧。”她敏锐的听到某处传来的窃语。“好像叫优奈,家里还有兄长姐妹,所以这次选择了全祭。”
“哎,真能狠得下心,不过这样一来,这一家接下来也会过得很幸福吧。”
不能出声的禁忌此刻也被打破,声浪如潮,仿佛想要甩脱之前的氛围,隧道里小摊重新开业,穿着浴衣的男男女女热闹的穿行其中。
唯有那座高台孤寂的笼罩在夜色和腥气之中,被所有人都遗忘。
龟甲贞宗微微皱起眉:“主人,是真的血的气味。”
“我们过去看看。”
高台没有任何看守人员。也许是这样的祭典举办了很多次,众人已经约定俗成。纸门的后面毫无遮拦,一位狩衣男子正跪坐在那里,默默收拾着什么。
a开口:“石田师傅?”
男子身体哆嗦了一下。他猛然起身,张开双臂试图遮蔽身后的场景。面具已经摘去,他的脸上是惊恐与愤怒混杂的可怖表情:“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快离开!”
迟了。
a已经看到了这场剧目背后隐藏的真相。那是一堆残骸、血肉、美丽年轻的头颅已经被石田擦干净了许多,数十分钟前,a才见过她——
优奈。小林优奈。
a努力克制住颤抖:“她是刚才死的?这不是一个风俗活动吗?你这是在犯罪!”
“她是自愿的!这就是我们这儿的风俗!”石田低叫道,“快点离开,别给人看到了,去镜子夫人那里,之后我再和你解……”
“呯!”
那一瞬间,a被大典太光世猛然一推,站在她对面的石田身体一晃。他的胸膛被子弹贯穿,炸开了一个可怖的伤口,鲜血喷溅,他软软的倒了下去。
“真可惜。”
在树梢上的灾厄玛丽笑着说。
无数画面在脑海中终于连成一个完整的情节,今井花衣说过的“你的身份”、“管好你自己”、“寸步不离”,到底是为什么。
“你的真名是山元奈绪子?”
a飞快按住纸门,魔法发动,它以巍然的姿态横档住子弹,给了审神者残喘之机,不过转瞬间,她又飞奔出去。
子弹该如何躲避?不,她根本无需躲闪,山元奈绪子想杀的人是她,而她是个死不掉的亚人啊。
自动□□疯狂扫射着,a飞扑到大典太光世的背后,血花绽开,她低低痛叫了一声。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在疯狂而得意的灾厄玛丽身后,打刀冷漠的挥动手臂——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解释_(:3」∠)_要不要猜猜看?祭典剧情来源于一个漫画,稍微修改了一些,糟糕的是我忘了是那部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