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话短说,我不想在外面呆太久。”
自称ikki的少年以这句话作为开场白。他把帽子盖到眼睛上,只盯着脚尖走路,模样十分可疑。不过最可疑的还是a,她紧紧握着骨喰藤四郎的手臂,离ikki远远地,虽然在对这边说话,眼睛却看向另外一侧。
“你是妖怪吗?”
“什么妖怪啦,太失礼了。我是普通人类。”ikki啧了一声,“我说啊你反应也太大了吧?我还没有到病毒的地步吧?”
少女小声的嘀咕只有骨喰藤四郎能听到:“你更可怕。”
不知道她的评价的ikki介绍自己。
“我只是一个倒霉蛋而已。差不多一个星期前,我忽然拥有了‘只要对上眼、任何异性都会有正在恋爱的感觉’这样的体质。在学校总被女生告白,出门还会被围追堵截,甚至有女孩子尾行我到家里……”
骨喰藤四郎瞥了一眼电线杆后痴痴望着ikki的女性,没有说话。
“你也别太紧张,虽说看到后就会爱上,但是不看到时就不会对无关的人发挥影响。这次是意外,我的墨镜被人摘了……”
确实如他所说,不对上视线,根本没看到过他眼睛的路人都很正常的走了过去。但是已经看到的人呢?
她仍心有余悸,那是恋爱的感觉吗?
太可怕了。
她的头晕乎乎的,身体发软发烫,心跳如鼓,满满都是欢欣与幸福。和内心的向往相反,她缩在骨喰藤四郎身边,像个畏畏缩缩的小动物。
ikki还是头一次见到对上视线后反而害怕自己的人,不过也说不定是因为她有男朋友了?
他想到就问了出来。a呆了一下:“哎、不不是……”才不是什么恋人啦。
“是表兄。恩,表兄。”
“是吗——”ikki耸了耸肩,“长得真不像呢。”
长得像才奇怪啦。a关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我现在还是……会一直影响吗?有办法解除吗?”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ikki的回答相当不负责。
为了取回帽子,a和骨喰藤四郎把他送回到家。a还对他的体质感到别扭,故意问他:“让我知道你的地址,就不担心吗?”
ikki笑了笑:“担心你因为太讨厌我上门报复?”
“那我就把你堵到小角落,一直看着你看着你……你肯定要吓哭出来。”
a,又一次在斗嘴上输掉了_(:3」∠)_
进门前,ikki把帽子摘下,在骨喰藤四郎看来,他的眼睛平平无奇,实在难以想象竟然具备着那样的魔力。审神者早就背过身去,用后脑勺对着他们。
“好了吗?”她瓮声瓮气的问,骨喰藤四郎把帽子替她戴上,理了理耳畔的发丝:“好了。”
他总是没什么表情,也不爱说话,温柔却总在不经意间流淌出来,a忽然又想起了那个轻柔的吻。她的心又开始跳得厉害,飘飘忽忽的,她赶紧把帽子摘下来放进购物袋。
“还是不要戴了,我好像又要发病了。戴着总感觉在被ikki影响。”
还没有进家门的ikki面无表情:……发病是几个意思???
你们这两个迟早骨科的家伙!快点从单身狗的家门口走开!
尚未走到家门口,a就已经看到了它。非常醒目,非常刺眼,曾经的鬼屋已经变成了非常了不起的——
灯笼馆。
左右的屋舍都亮起了灯,不知道为什么,只有自己家,屋檐下挂着的是纸灯笼。幽冷的火焰散发着淡淡的蓝,映照着门口伫立的男子,好似地狱来客。
“欢迎回来。”
不知为何隐约有声音替他将漏掉的“地狱”二字在句尾补上。a空白了几秒,看向骨喰藤四郎。
“我走错了?”她喃喃自语,“可是站在那里的,好像——”
“笑面青江先生。”
骨喰藤四郎面不改色的过去把东西递交给男子:“您和鬼屋已经达成协议了是吗?”
“哦呀,是的,相当的通情达理,完全不需要攻击、会心、二刀开眼、真剑必杀什么的手段……”
笑面青江得体的笑着。他身后的灯笼被一阵大风吹得乱飘起来。
邻居的窗户,啪的一声锁死了。
直到被笑面青江推着走进房间,a都在想一件事情:“为什么屋外头要挂着灯笼?”
明明室内还是可以使用灯的。
笑面青江微笑:“因为那是鬼屋先生唯一的要求,不好拒绝啊。”
都称呼为先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