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元素本是少年世家公子,冲着慕容秋拱手道:“慕容姑娘请了,在下拓跋元素。”
“拓跋公子若不嫌弃的话,到如意楼试试手气,还有姑娘伺候公子。如意楼不但有赌场,还有销魂窝。”慕容秋右手搭在拓跋元素肩上,手腕处露出青色印记,朱子诚看得清楚,正是一朵莲花。
这话说的比较露骨。
正在这时,却看到一行人走进来径直上至二楼。
为首之人必定是军旅出身,行走之间虎步生威,目光中带着一股煞气。身后跟着三个年轻人,气势也是不凡。只听后面人说道:“折帅,这天香阁乃是太原最大的酒楼。今日折帅和公子联袂前来,特备薄酒还请见谅。”
就在这时,慕容秋说话了。
“折帅第一次莅临,今日天香阁蓬荜生辉。”
“老夫折从远,请问姑娘是哪一位?”
折从远折家?北宋四大将门之一,天波府的佘老太君就是出自折家。难怪刚才行走之际气势十足,果然是一员虎将。
折从远乃是朔州刺史,振武军节度使。李宇珩心想此番折从阮携子前来太原,定是想着归附汉朝。
“听说折从远有两个儿子,长子折德扆勇冠三军,幼子诗书满腹,不知哪一个跟随折从远来到太原。”老陈似乎对北方的形势很了解。
慕容秋上前两步,看着正在登楼的折从远道:“奴家慕容秋,天香阁的掌柜,还请折帅见谅。”
就在这时,拓跋元素又开始大声喊叫:“难道中原无人吗?”言语之间甚是轻蔑。
跟在折从阮后面的一个少年公子跳到场中,怒火不能遏制道:“你是何人?朔州折德扆前来会你。”说完站定当场,气定神闲。
楼内的食客纷纷起身让开,天香阁内的伙计迅速将摆在中间的桌椅全部挪开,瞬间形成了一个足有十丈方圆的空地。
拓跋元素和折德扆同时跳入场中,相向而立。
“子诚,你看这两人谁能胜出?”李宇珩看到场中二人气势不凡,威势十足,断不定那个人能获胜。
“拓跋元素气定神闲,想是练习过内功心法。折德扆下盘沉稳,一看就知上过战场,略含煞气。如果真的打斗起来,时间一久恐怕折德扆要败。”
李宇珩心里佩服,单从两人站立的形态姿势,就可以看出来这么多的东西。
说话间,场中二人你来我往,动起手来。
拓跋元素身形飘逸,每当折德扆拳头及身之际从容躲开,但就这一点看,已立于不败之地。折德扆拳法精湛,出拳带风,一时之间倒也无碍。就这样你来我往几十招过去,两人始终占个平手。
折德扆今年正好三十岁,正当壮年,常年军旅生涯,练就的一身好功夫。只可惜对手是拓跋元素,所有狠辣招式全然无效。
双方你来我往,热闹非凡。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下面食客看到折德扆拳拳生风,拓跋元素出手无声,都以为拓跋元素输定了。
只有极少数几人看出,拓跋元素休息内功心法,精气内敛,蓄势待发。
拓跋元素再次闪身躲开之后,对折德扆的这路拳法有所了解。当即不再躲闪,找个间隙挥舞着手刀向折德扆的脖颈切去。如果这一招切实,恐怕折德扆的脖颈当场立断。
明月一直留心看着,刚才听到拓跋元素是塞外的人,顿时没了好感。在明月心里,辨别善恶好坏一向都比较简单。眼看着折德扆即将陷入危险之境,伸手抄起一根竹筷,向着场中打去。
折德扆久战之下,步法已经有些轻浮,这次是被拓跋元素看出空挡,出其不意之下竟躲闪不及。眼看拓跋元素落入危险之中,拓跋元素的手如刀,快如梭,向下砍去。
折从远看到之后,忽然从二楼跳下,向前直冲想要救下折德扆。可惜距离太远,已经来不及了。
拓跋元素的手刀已经砍下。
折德扆就像一头待宰的羔羊,等待最终的命运。
折从远怒喝一声,绝望的看着。如果能够再早一点,再快一点,再及时一点就可以救下来了。只可惜时光一去不复返,就要面临悲惨的局面。
就在手刀快要触及折德扆的一瞬间,一根筷子凭空出现,看看对着拓跋元素的手掌。如果再不收手,恐怕这根筷子就要穿透拓跋元素的手掌心。
好在拓跋元素也不是非要杀了折德扆立威,一个陌生人的性命和一只手掌相比,拓跋元素还是分得清。
说时迟那时快,这一切好像从未发生过。拓跋元素又站回原地,折德扆还是先前的位置。
这时,折从远向楼上看去,知道有人暗中出手,又冷冷的看向拓跋元素。如果目光可以杀人的话,拓跋元素早死了不知道多少回。
“唉吆,两位这是平局啊,不如就化干戈为玉帛。大家都散了吧,好好喝酒,今日的酒钱免费。”
“慕容姑娘真是豪气啊!”
“掌柜的,再来一坛上好的杏花村酒,你可是说了免费的。”
“今个太阳打西边出来。”
折从远一言不发迈步走向二楼,经过李宇珩所在雅间的时候向内看来,稍作停留又继续向前走去。
折德扆一直没有想通刚才怎么能够死里逃生,难道拓跋元素没有下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