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表情因痛苦而扭曲,似乎曾经那让他生不如死的十几年里,所有受过的苦加起来,也不如此刻的十分之一二。
但是,他却好像完全感觉不到,只希望自己的毒能够更深一点,更快一点,早一刻解毒,香雪能少受一份苦楚。
终于,到傍晚的时候,他收集了满满一酒囊的梅心雪,也再都站不起来。
脸色苍白到透明的杨承,一边吐着香味浓郁,完全透明的鲜血,一边努力的爬向不远处的香雪。
他把那酒囊放到香雪手里的时候,却突然苦涩的笑了,“我怎么忘了,真正的梅花落,是要取第三场的大雪才行,那时的雪,才最干净洁白,才可以用来酿酒,可惜,我等不到第三场雪了呢……”
锦城的雪,太少了,今年下了两场,已属罕见。
杨承闭了闭眼,颤抖的手连酒囊的无法握紧,手指一松,那装满了梅心雪的酒囊,掉落在香雪手边。
杨承爬到那棵梅花树下,让香雪躺在他的怀里,划开二人的手心,然后紧紧的交握。
黑色的血液和透明的血液一同涌出,浓郁的香气竟是完全盖过了这漫山遍野的梅花香。
他的脸色近乎透明,连睁开眼皮,都要用尽全力,却还是舍不得闭眼睛。
他要看着怀里的人,今生,只剩这一刻,能这么奢侈的看着她了。
半阕浅说
把自己给写哭了也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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