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单，那是因为……”
老苏头把头转向窗外，目光分外悠远：“那是圣暗授意的！”
秦逸年幼的时候，老苏头也是看着那孩子长大的。
他还记得秦逸幼年时，总是被秦李氏一边追打一边咒骂，苦没少吃，活没少做。好在有老秦头总是护着他，这才得以平安长大。
曾几何时，那个需要躲在人后，受他人庇佑的孩子，已经成长到了如今只能让众人仰望的存在。
“前些天你不是在忙着吗？宫里娘娘派人送来了些赏赐给你，也顺便转交了圣的一封信给老夫。”
原来是这么回事！
苏珂终于明白过来：“圣的意思，是让您找恩师？”
“非也！他只是询问了关于了弑仙山里的一些事。想来圣是打定了主意。不过这样也好。”
秦逸想寻求帮助，可弑仙山那边的情况知道内情的人不多。眼下皇后娘娘还在养胎，不宜过多操劳，圣连可以商量的人都找不到。问他的意见时，他便将苏家和秦家祖辈之事据实以告。
圣接到信后高兴万分，当即回了信。一来二去，老苏头觉得，圣要寻求朝臣的支持，最好的办法便是从根本解决问题。
而民众的舆论是最为强大的，如果众人都觉得此事是纯孝之举，算朝堂的言官再反对，也阻止不了心意已决的圣。
老苏头思前想后，却迟迟找不到入手点。
直到听说雷音来访，他才灵机一动，主动在雷音面前提及起此事来。
“可鬼谷门在大周是一个禁忌，祖父您主动提及，会不会给苏家召来灭门之祸？”苏老四想得更长远。
“眼下的苏家和圣紧密的纠缠到了一块儿，圣身为鬼谷门少门主之子，这样的身份是永远无法改变的。与其躲躲藏藏，不如将此事直接挑开。这也是圣的意思。”
老苏头补充说道：“再说了，这么多年以来朝廷明里暗里打压鬼谷门，也和鬼谷门弟子算无遗策的本事有关。可到了现在，鬼谷门门人凋零，连少门主也未能幸免。还有怎么可怕的？至于我苏家，难不成到了现在你们还以为，我苏家除了跟着圣的步子走之外，还有别的路可走？”
而圣便是少门主和先皇结合后所生的孩子，当年乾武皇帝的臆想在此刻已经成为了现实。
鬼谷门的后人终于还是坐到了那高高的皇位。
而他们苏家，也早已唯圣的马首是瞻！除了捏着鼻子向前，再无第二条路可走。
想明白了这点，苏珂的脸也多了几分沉重。
第二天，苏珂早早醒来了。
连续多日精神里那根名为紧张的弦绷得太紧，眼下突然松懈下来，让他有一种难以适应的无从感。
他起身刚洗漱好，苏华氏便端着托盘进来了。
“你这孩子，眼下不是考完了吗？怎么也不好好休息休息，这么早起身做什么？来来来，娘为你准备了点可口的小菜。这些都是外面农庄送来的，可新鲜着呢。娘还凉拌了一份莼菜给你尝尝鲜。”
眼下莼菜已经市，正值最为鲜嫩的时候，吃可不吃更待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