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记错的话,红拂女是于贞观十一年,也就是公元六四一年,红拂女因病殁逝。难道是因为几个儿媳妇不争气,而加重了她的病情,从而就加速了她去世?
李雪娘脸色阴郁下来,如果事实如此,那她就不能袖手旁观!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段乔氏出面去教训自己的闺女,这样一来,也是名正言顺,省得别人说卫国公府苛责儿媳。
“娘,您万勿忧心,二嫂有了身孕才会情绪波动大,这是孕妇是常有的通病,您别生气。”李雪娘劝慰着红拂女,“等把孩子生下来也就好了。曾经您冲锋战场都不怕,还怕什么麻烦吗?”
红拂女一听扑哧笑了,“你这孩子,怎么说到冲锋战场上去了?不过倒也是,那时候娘连死都不怕,现在怎么会怕麻烦?好了,经你这么一说啊,娘心里敞亮多了,也就不生气了。”
程崔氏也被李雪娘的话给感染了,拍着巴掌笑道,“可不是?那会儿呀,咱们家爷们都披挂上阵长时间不在家,我这心里呀,七上八下的,整日介的提心吊胆的。
出尘哪,你可不知道那会儿我这心情,看着你们都能提刀上马斩将杀敌,我是既羡慕又担心。好在那时孙姐姐给我留下了英姿和处肆,让我无暇去胡思乱想的。
那时候我就一心想着,只要把孙姐姐的这两个孩子抚养长大成才,我也是尽了心的。只要是把孩子带好,免了爷们的后顾之忧,夫君他也就少了几分危险。
想不到一晃都十几二十年了,孩子们都成家了,还有了孙子,你说说,咱们的苦日子岂不是熬到头了?现在天下太平,百姓们安居乐业,要我说,这功劳啊,也有咱们女人一份哟。”
红拂女也有同感,点头称是,“你们家老程是有福啊,前面上战场又裴家妹妹照应着,同生死,后面有你掌管后宅,共患难,呵呵……这便宜事情,都让他个混世老魔王给占尽了。如今又娶了两房这么好的媳妇,唉……羡慕死人了。”
“出尘你这话说到姐姐我心里去了,”程崔氏很自豪地点头,“我们家清河文静,雪丫头慧黠,这是我们老程家的福气。
不过出尘,你也别往心里去,雪丫头不是说了吗,德骞的这房媳妇可是百里难寻千里挑一的好姑娘。想来老天爷对你们卫国公府也看不下眼去,要给你们送个好媳妇呢。
雪丫头刚才的话,我是听明白了,他说德骞将来会有大胖儿子的,这话我是可信的。你别忘了,那丫头可是天降福星,说话向来不会出什么岔子,你就把心放进肚子里吧。”
怪不得程崔氏对李雪娘所言所行是一百二十个放心,原来她是坚信李雪娘天降的福星。
经程崔氏这么又一劝,红拂女心结顿时解开了,也就高兴起来,说了会子话,又叮嘱了李雪娘几句,这才撂下厚礼抱着大胖孙子回府了。
送走了红拂女,程崔氏直摇头,即为红拂女和李靖鸣不平,又叹息段家是怎么教养出的闺女。
“娘,横竖都是人家的家事,您就别跟着郁闷了,那小段氏这么折腾,是变相的要报复我义母夺了她儿子之仇呢。”
李雪娘心里了然,也就没有隐瞒程崔氏,“可是也得亏这么好的孩子没有带在她身边,否则的话,指不定会养成什么样的性子。
您看着吧,她用不了折腾多长时间,肯定得有人出面教训她一顿。堂堂的卫国公府,岂能让一个无知的妇人给搅得家宅不宁?简直是荒唐!”
程崔氏被李雪娘这一劝,也就释怀了,回到房间继续给未来的大孙子绣肚兜兜。
“娘,宫里赏下来这么多的礼物,我得进宫一趟谢恩,另外还有点事情要办,就不陪您了。”李雪娘想着程英姿所受的委屈,心里一直惦记着,就跟程崔氏请假。
程崔氏一听李雪娘要进宫,哪里放心的下?可皇帝和皇后娘娘都有了赏赐,不去谢恩于礼不和,便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然后又回头把秋菊嘱咐了几遍这才放行。
李雪娘暗笑,我这就是个怀个孕,竟被当成了重点保护动物了。看把婆母娘小心的,恨不能一天早晚都在榻上躺着才好。
行了一礼,退出了程崔氏的正房,李雪娘一挥手,“走,皇宫。”
车夫备好郡主的特驾马车,秋菊在里面准备好的一应吃食用具,便过来搀扶李雪娘上马。
可是,有人比她的动作更快,就见程处嗣不知从什么地方一下冒出来,伸手扶住了小娇妻,笑道,“嘿嘿……为夫侍候你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