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处嗣依旧是斜睨着李恪,举起了手中的酒杯,借故遮住自己的嘴型,就道,“李恪,你如果脑袋没有被驴踢了,就好好想想。如果你如此躲避,会不会让太子殿下误会你与他故意疏远?
我看你此举不但没有避嫌,反而是为自己招来了麻烦,可以说是后患无穷。你想过了吗?咱们其他的小兄弟都争抢着要维护在太子殿下的左右,而你独独地远离,你说,你脑子是不是被驴踢得不轻?”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
李恪大骇!
程处嗣的这几句话,虽然粗俗,但是却是金玉良言,让李恪心中警铃大震。
太子李承乾一直对自己防范过严,而且与自己从小到大就没有过任何亲近表示。
前几天,突然派人请自己去东市酒店一叙,当时他就愣住了,心下自然是忐忑不安。
等李恪惴惴不安地到了东市酒店一看,不光是自己来了,就是尉迟宝庆哥三个,李德骞李德奖哥俩,李振,李景恒,房遗爱,长孙冲,杜荷等人悉数在场。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李承乾说明了此次齐聚的目的,那就是乌金矿的开采,把大家召集到一起,就是为了入股一事。
乌金矿的事儿,这些小兄弟们早就有所耳闻,听说利润极大极其丰厚,是安乐郡主李雪娘又一次奉献给皇帝陛下的。他们没有想到,太子殿下还能把这么好的机会让给他们这些人。
顿时,一个个“哇哇”地惊呼出声,激动地嚎叫着喝起彩来,酒杯碰撞,又是一顿豪饮。
李承乾也没有隐瞒,直接就把李雪娘让出乌金矿的事儿说了一遍,当然,拉他们小兄弟入股的情分,李承乾毫不脸红地就说是自己决定的。
于是这帮混小子眼睛贼亮,哇哇地又一次发出鸣呼声,吵嚷着谢过了太子殿下的厚恩,又冲着李雪娘居住的方向拱手谢了。
李承乾让大家都回去好好思忖一下,因为入股是要投资的,所以开采乌金矿的费用,相当可观,这就要求众人都获取琢磨一下,能不能出得起投资费用的钱。
李恪坐在几位皇子的堆里,一直没有任何反应,更没有说一句话,而是低着头,默默地吃酒,安静地坐在那儿听众人叫嚷议论。
“阿恪。”
李恪朕低头吃酒想着心事儿,猛然听到李承乾在叫自己,猛地站起身摇晃着行礼,“臣弟在。”
李承乾眼里没有任何波动,面上平静如水,温声道,“乌金矿开采事宜比较繁琐复杂,你回去好好准备一下,过几天就着手承办吧。”
“我?不,臣弟……臣弟才疏,怎能担此大任?”李恪下意识地推脱道。
李承乾眼里的阴戾和失望一闪而过,快得让人没法一下抓住,可李恪还是扑捉到了,心里大骇,惊慌之余借着酒劲儿扑在了桌子上,似乎是醉的不轻。
自那日之后,李恪一直是心中忐忑不安,就把这事儿跟自己的母妃学说了一遍。哪知,杨妃亦是赞同他避之锋芒,不可参与到乌金矿的开采之事儿来。
太子的心事多变化,谁知道他是不是在试探与你?能躲避,便是上策!
可今日程处嗣只几句话就点醒了李恪,程处嗣说的没错,自己越是躲避,就越显得与太子生疏,越是显得生疏,就越能令太子猜忌和不快。
心中有了主意的李恪,一扫几日来得阴霾,与程处嗣再次举起了酒杯,轻言道,“代某多谢雪娘了。”
程处嗣一愣,随即大笑,哈哈哈……好一个聪明的吴王,就知道自己今日之语,皆是雪丫头教授!
不错,程处嗣今日这番话,的确是李雪娘让他代为传达的,因为李雪娘早在李恪拒绝太子李承乾的委任之后,就接到了若兰的暗报,说太子李承乾为此事大动肝火,骂李恪居心不良。
李雪娘这才让程处嗣对李恪说了这几句话,以便点醒迷茫中的李恪,让他主动示好李承乾,免遭祸事。
此时此刻,不及时李恪对李雪娘心存感激,就是那程勇也在心里对李雪娘点赞,望着正前方挂着的李雪娘的书画墨宝,程勇这回是心服口服了。
“知节啊,处肆这个混小子是个有福的,去了个好媳妇啊。”
程咬金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咧着大嘴笑得合不拢了,“五叔父,咱们程家的媳妇,有几个不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