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知节啊,”程勇算计挫败,心里对李雪娘恨得不行,就叫着程咬金“语重心长”地道,“五叔父愧对你父母,愧对你啊,想起当年来,唉……五叔心里也不好受。
不过,好在你的两个媳妇都是好的,就是三个小子也是人中凤,五叔看着你能过得好就高兴了。
你看看,就是娶的媳妇,也是个个都懂事守礼。尤其是安乐郡主,牙尖嘴利,口若悬河,这样的媳妇,你就是八竿子都难找啊,咱们程家有福分哪。”
喔靠,这是夸人吗?有这么夸人的吗?牙尖嘴利,口若悬河?这不是暗讽老姐我不守妇道,不懂礼义廉耻,是个轻浮之人?
程咬金闻之程勇之言,脸色倏然而变,眼里便有了怒火,看向自己的这位五叔可就不善了。
这么不是明摆着埋汰我家雪丫头吗?你一个长辈,骂自家的侄孙媳妇,还有这样骂的?
在程咬金开口发火之前,李雪娘抢先就笑了,成功阻止了程咬金的怒意,心道,得罪人的事儿,还是老姐我来吧!
“五叔爷爷,”李雪娘莞尔巧笑,“您还真是学识丰富渊博,做长辈的,原来还可以这般夸晚辈,雪娘受教了。
不过,若不是五叔爷爷还在为当年,我祖母和爹被五叔奶奶拒之门外,在他们需要亲人帮助的时候,您没能施以援手而心怀愧疚,执意要搬出鲁国公府,哪有雪娘口吐莲花的机会?
五叔爷爷,雪娘觉着您是慈爱的“有心人”,可当年怎么就派了人出去寻找我祖母和爹,也没有找到呢?呵呵……定然是您的那些下人们办事不利,错会了您的意思,以为你只是装装样子给人看罢了。
若不然,从隋炀帝大业六年,爹组织乡勇护卫乡里那一刻起,至武德二年投唐,这前后八。九年的时间,您怎么可能找不到爹爹的所在?
瓦岗寨混世魔王程咬金的大名,当时放眼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就是朝廷听此名都为之震惊,您不会不晓得的吧?定然是那些下人恶奴们,想当然地以为您认了亲,会被爹爹连累,所以故意瞒报您的。
不过五叔爷爷也不必总是耿耿于怀了,您看现在,当年的混世魔王如今的鲁国公,不是过上了人上人的日子?您老就宽心吧,等出了鲁国公府,您尽可享受您儿孙们带给您的天伦之乐。
哦,对了,忘了跟您说件重要的事儿了,乌金矿的红利,我已经决定给族里再添一成,这样,到时候,您就可以去族里领取红利了。”
“你?你你……李雪娘,你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程家的儿媳妇,自该要守程家的规矩和孝道,莫让我们程家做出休妻之事。”程勇老脸阴戾地能滴出水来,恶恨恨地威胁道。
连休妻这样的话都能说出口,可见程勇是真的气急败坏了。
“哦?程家的规矩和孝道?”李雪娘抢先出声,再次阻止了程咬金要暴怒之举,她知道,自己是一品安乐郡主,又一向刁蛮跋扈嚣张,怎么对待程勇,都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而程咬金一发火,那性质就不一样了,他毕竟是程勇的亲侄儿,在古代讲究愚孝的礼节下,他的这一行为就会被人诟病,会被言官弹劾,所以李雪娘抢先开口,彻底就与程勇撕破了脸皮,以绝后患。
“五叔爷爷,您所谓的规矩和孝道是什么?恕雪娘才疏学浅,我不能理解您所说的规矩和孝道。
我只知道,父慈才能子孝,长辈仁慈才能让儿孙们心甘情愿地孝顺他。若不然,你以为一顶不孝的大帽子扣下来,就能让人臣服?
既然五叔爷爷您把话说到这份上,那我就不妨直言了。想当年,您若是慈心注重亲情,焉有我的祖母和爹爹求告无门?若不是你纵容,想掌控鲁国公府的一切,五叔奶奶焉敢一身白衣,就屡次耍手段算计我的两位有着品级的娘亲?
今日若不是因为乌金矿的事儿,五叔爷爷还想着打着慈善的幌子,想要继续在鲁国公府里作威作福吧?
呵呵……五叔爷爷,如果没有您的纵容,五叔奶奶她敢把一个出了五服,远得不能再远的表亲弄到府里来,想要给我这个新嫁娘一个下马威?您是好算计,可惜,我不是鲁国公府里的其他人,奈何不得您。
我李雪娘从八里村走出来,就从没有把那等愚孝的规矩放在心上,我只认得长辈仁慈我就孝顺,别人对我一个好,我就回报他百个好。
可是要想算计我,那对不起,我不管他是谁,我下的手比他还狠,还阴毒!忘了告诉您了,我李雪娘是个睚眦必报的人,最好别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