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嗔怪地语气有些宠溺,甚至都能听出来没有底线的维护来,这让程勇更加的不舒服,坐在那儿面沉似水。
李雪娘根本就没有多看程勇,他那张带着算计的老脸,让她很不痛快,原以为程勇是沙场上生死关闯过来的,会有点见识和魄力,更应该行事磊落,却不想看走了眼,没有想到,为了区区几吊银子,他就暴露了本性。
“爹,”李雪娘先是转头对程咬金淡淡地道,“有句话不知雪娘该不该说,怕惹您生气,所以请您先答应不生气,雪娘才敢说。”
“说!”程咬金咬牙瞪眼哼声道,“若是说不出个子午卯酉,爹就罚你,绝不姑息。”
还这能装腔作势!李雪娘心里好笑,就道,“爹,雪娘是想说,您口口声声地阻止五叔爷爷搬离鲁国公府,是大大的不孝,更是太霸道无情。”
“什么?”程咬金一听,登时就炸了,从座位上跳起来喝骂道,“雪丫头,你说说,爹怎么不孝,怎么太霸道了?嗯?说清楚,若是说不清楚,说得爹心里不服,那就请家法处置不可。”
躲在书房门外的秋眉,听到房间里程咬金发怒的声音,吓得撒腿就跑,去给程崔氏和程裴氏报信儿去了,顺带着也让讨喜去找守职的程处嗣。
“你说的可是真的?啊?”程崔氏乍闻之下也是吓了一大跳,急声问秋眉,“你听清楚了没有啊?国公爷是说要对雪丫头动家法?”
秋眉赶紧摆手,“夫人莫急,国公爷说,我家大奶奶若是不把话说清楚,说的国公爷心里服气,就……就动家法。”
“哎哟我的老天哪,可吓死我了。”程崔氏还是第一次被吓着了,抚了抚自己的胸口,长长出了口气,“秋眉啊,你们家的大奶奶没事儿,你这丫头倒是沉不住气了。”
秋眉见自己过于心急,把国公夫人给吓着了,吓得赶紧跪地赔罪,“夫人,都是婢子行事鲁莽,惊着您了,请夫人处罚。”
“行了,起来吧。你也是护主心切,这才行事不够住沉稳,以后可得记住了,万事不是你急就能解决的。”程裴氏笑着教训道。
“是,夫人教训,婢子记住了,再也不敢了。”秋眉脸色一红,忙福礼领训。
“姐姐,您说雪丫头这是要唱的哪一出?而且咱们国公爷还愿意配合她?”程裴氏看着程崔氏笑问道。
程崔氏手捻茶盏,轻声道,“雪丫头这是要做恶人!她要为咱们国公府清理碍眼蹩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人和事儿。咱们不好出头,不好直接去办的,她这个郡主就一手给操持了。”
程裴氏面带惭色,有些心疼李雪娘,“难为这丫头了。唉……咱们不好出头,清河公主也不好出头,只有雪娘能做这恶人,委屈她了。”
程崔氏也是一阵心疼,但是想到程咬金那通透的性子,就笑道,“国公爷心里门清着呢,咱们呀,就别跟着担心了。秋眉呀,你是不是还想着去给你们家大爷报信儿啊?”
秋眉更加惶恐,“是,夫人,婢子心急了。”
“呵呵……你就去安心侍候郡主吧,国公爷虽然气大,但是不会真的会动家法的。”程崔氏心有成竹地道。
果不其然,正如有程崔氏说的那样,雷声大雨点小,就是说得程咬金这类人!
就在秋眉那里闹了一场虚惊的时候,书房里,李雪娘嘟着小嘴,现出一副委屈样儿,“爹都说不生气了,怎么还要动家法?您倒是允许雪娘说呢?还是不让雪娘说啊?”
“哼!说,快说!你胆子不小啊,竟敢给爹扣了这么大个帽子,这要是传出去,你说那些御史言官还不得弹劾你爹?你让你爹往后怎么出门?”程咬金咋咋呼呼,佯装十分生气。
李雪娘手里拧着锦帕,面带惧意,与程咬金配合得很好,就怯生生地道,“爹,那,雪娘说了,您可不许生气了噢。若不然,打死我也不说了。”
“哼,快说快说,少废话。你爹我大人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生气了也先不打你。”程咬金不耐烦地挥挥手,又瞪起了大眼珠子。
这臭丫头,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连自己的公爹都敢教训?胆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