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鲁耿直的程咬金,是最圆滑的,他懂得取舍,懂得利弊,更懂得钻营之道!
皇帝李世民每天晚上做什么梦,程咬金不知道,但是皇帝二哥的心思,他是摸得清清楚楚,因此上,程咬金装傻充愣卖萌才会让李世民对他毫无顾忌。
外表粗犷,实则内里细如毛发的程咬金,在戴上儿媳妇李雪娘孝敬的金表之后,他就心里犯了合计,他不相信李雪娘不清楚,什么金表墨镜的,这些稀世珍宝一旦现世,不会不引来许多意想不到的麻烦,但是,既然李雪娘让它们呈现在在世人面前,那句一定会有其道理。
所以,程咬金非常愿意配合自家儿媳妇的举动,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就戴着墨镜,手里把玩着那只金灿灿的怀表,就嘚瑟显摆开了。
看着满朝文武大臣眼里的嫉妒之火,瞧着他们满面的羡慕之色,尤其是尉迟敬德和牛俊达等一些武将,几乎要冲上去动手抢了,李雪娘也是暗自琢磨李雪娘的动机。
这丫头要做什么?
“知节,”李世民心里百思不得其解,就唤了一声还在那儿洋洋得意,目高于顶,摆着一副十分欠揍造型的程咬金,“你胸前挂着的那金色怀表,雪丫头何时所送?”
李世民怀疑李雪娘在这个时候,送程咬金怀表的目的,就旁敲侧击,想从这位混世魔王身上探得一二。
程咬金是谁?哪是精明鬼他二大爷,李世民开口一问,他就有所了然皇帝陛下的意思,所以就咧着大嘴哈哈大笑,“回圣人陛下的话,这金色怀表,可是我那孝顺的儿媳妇昨天给的。
这孩子不大,可是有心人哪,送给我们程家男儿每人一块,说是,一来要以此督促我们程家男儿上进,就像这金表上的时针、分针和秒针一样,心里时刻要准确无误地,一丝一毫不差地“精忠报国“,不能生出偏差来。
二来嘛,嘿嘿……嘿嘿……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但是,也绝不是什么小事,雪丫头说啊,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所以嘛,送给我们每人一块金表,也是提醒臣等安氏回家吃饭,别在外面贪玩忘了回家。”
除了表忠心,就是家常事,程咬金一句重点都没有,李世民心里有些郁闷,但是人家忠心表得可是滴水不漏,而且非常地受听,李二想要刨根问底儿,也没那闲心了。
“咳咳咳……”就在满朝文武大臣们,瞅着被墨镜遮了大半个脸,而仅能瞧得见的下巴又高高扬起的程咬金,眼里要喷出羡慕嫉妒恨之火的时候,诡异的朝廷之上突兀的响起了几声咳嗽声。
众人抬眼望去,轻咳出声之人不是别人,原来是牛进达,程咬金的死党!
原本已经做出要冲上去,对程咬金动手强抢的尉迟敬德,听到这几声轻咳,气得直翻眼皮,气闷地瞪着牛进达瓮声瓮气地就道,“咳什么咳?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圣人陛下面前,你那踩了猫尾巴的声音,别惊扰了圣驾。”
好吧,尉迟敬德一腔的怨气,都撒在了牛进达身上。谁让他那装腔作势的样子,让人看不惯呢?
牛进达对尉迟敬德的讥讽和出言不逊也不以为意,而是先冲着坐在龙椅上的李老二拱拱手,陪笑着道了一声,“臣不敢,”然后就一步三摇地踱到了程咬金面前,十分亲热地就搂住了他的肩膀,勾肩搭背一副咱们哥俩好的架势。
说话的声调柔和地令人鸡皮疙瘩掉一地,“我说程知节,阿牛兄弟,想当年在长叶岭,咱们哥俩可是同甘苦共患难,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兄弟你可别忘了啊。”
众人听了牛进达这几句话,差点鼻子没气歪了,噢,闹了半天,这厮感情是去跟程咬金套近乎去了。
牛进达不理众人投射过来杀人般的眼神,而是依旧冲着程咬金堆起菊花脸,笑呵呵地打着亲情牌,“兄弟,当年长叶岭劫皇纲,咱们哥俩可谓是出生入死,心无二志,这份情,你不会忘了吧?而且咱们曾经对天盟誓,不愿同年同月生,只愿同年同月死,你说,这般交情,岂是一只金表能换来的?
呵呵呵……呵呵呵……所以啊,我说阿牛兄弟,兄弟你有了宝贝,哥哥我没有,你说你心里能过意的去吗?是不是?要我说,你肯定是心里不安哪。兄弟,我的好兄弟,哥说的话,你可听明白了?”
“明白,非常明白。”程咬金用力点头,摘下墨镜,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道,“老哥你这番话,说的兄弟我心里的确不安。总有一种自家后院鸡笼子没关严,被黄鼠狼惦记上了赶脚呢?”
“噗……咳咳咳……”龙椅上的李世民一口香茶就喷了出来,被呛得直咳嗽,瞅着程咬金又好笑又想骂他几句。
可是李世民比牛进达还了解这个脸皮比土墙还厚的老魔王,他向来说话不是气死人就是呛死人,你骂他?没用!
程咬金这几句话,说得满堂文武大臣也都憋不住地乐,就连一向严谨肃然不苟言笑的长孙无忌失了端庄和礼仪,跟着禁不住笑出声来。
牛进达好话说尽,套关系也没系好扣,到惹得满朝文武大臣耻笑,气得直咬牙瞪眼,一张老脸算是丢在了金殿上,半晌“恶狠狠”地冲着程咬金嚷道,“程知节,你可想好了,别为了一块什么金色怀表,把咱们老哥们的情分弄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