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娘相信,若不是张氏有孕在身,以红拂女的性子,绝对不会让张氏这般有所依仗地满嘴荒唐之言。
再看段氏,一直是眼里含着笑,面带温和淡然,站在张氏的身后,并不接话,也不刻意地靠上前去讨好红拂女。
这才是大家秀女应有的气度!
“娘,大嫂还说您最疼女儿,可是女儿来了半天了,连头都没给您磕呢,您和大嫂就这般亲若亲生母女一般的把我二嫂都晾在了一边不管了。”李雪娘最讨厌那种捻酸吃味儿没事儿找事儿挑小理儿的人,因此上对张氏从内心深处就产生了距离感。
张氏这段时间再府里,一来仗着自己是长媳,二来是仗着自己身怀有孕,因此上便处处想着抢个风头占个头面,不把红拂女和弟媳段氏放在了眼里,恣意骄横起来。
就因为怀孕的缘故,红拂女才不想惹她,才想着等着她把孩子生下来在好好地教训她一番,免得她目中无人,等到自己老去的那一天,欺负段氏他们二房。
先忍着她吧!
想到这儿,红拂女转头笑着对李雪娘宠溺地道,“你还知道来看娘啊?是不是娘若不让你二哥去接你,你有什么事儿都瞒着我?”
李雪娘恭恭敬敬地给红拂女行了礼,这才笑嘻嘻地道,“娘,女儿不是心疼您吗,哪敢让您跟着懊糟心哪。”
这话一出口,红拂女眼圈一红,把李雪娘拉倒自己的身边坐下心疼地道,“你这孩子,就怕为娘糟心,所以啥事儿都不说,你说,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就不回家来?好歹你爹娘和哥哥都能护着你不是?”
“娘,妹妹想着自己是咱们家义女,所以不好意思给咱们家添麻烦不是?”不等李雪娘开口呢,张氏就笑着接言道,但是眼里的讥笑明显可见。
红拂女握着李雪娘的手就是一哆嗦,她本想发火怒骂张氏几声,但是李雪娘哪里容得她爆恶口?便不着痕迹地反手握紧了红拂女,示意她不要动怒。
红拂女强忍着心里不痛快,冷眼扫了张氏一眼,淡淡地道,“你们两个也累了半天,欧诺个在这儿立规矩了,都下去歇着吧。”
“是,婆母娘。”这一次段氏抢先开口道。
她此时也是对张氏这般性子有些不齿,但是人家毕竟是长嫂,容不得自己出声置喙,眼瞧着婆母娘被气得要大发雷霆,恨不得马上离开这是非之地,听到红拂女的话之后,忙应声退出了房间。
“听雨,吩咐下去,从今往后,咱们院子的人不许随意去别院,都要给我夹着尾巴做人,不得人生是非。谁若是招惹了那边的口舌纷争,一律杖责发卖。”回到自己的房中,段氏紧锁眉头,厉声吩咐着身边的大丫鬟听雨。
不是段氏胆小怕事儿,实在是自己原本就是庶出之女,见惯了大宅门里的勾心斗角争风吃醋,所以她不愿意随便去招惹那些等闲是非,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今天张氏竟敢当着婆母娘的面,就给县主小姑子难堪,段氏生怕遭受那无辜之罪,被红拂女忌恨,所以就严厉地管束着自己院子里的下人们。
此时此刻的红拂女房中,张氏和段氏一走,红拂女气得脸色有些发白,怒哼道,“雪丫头,你都看见了,不过是怀个孕,她就张狂到这种程度,你说,这要是将来我不在了,她还不得把德奖他们这一房给欺负死了?”
李雪娘怕把红拂女再气犯病了,忙命秋菊把圣灵泉水给端了过来,温声劝道,“娘,您看您,气成这样多不值当得?您也知道,这女人怀孕,难免脾气不会变得烦躁刁钻些,等孩子降生以后就好了。您别气了,喝口水润润肠胃。”
红拂女被李雪娘好一顿劝慰,又喝了李雪娘递过来的圣灵泉水,心里这才舒坦些。
这时李德骞和李德奖哥俩也走了进来。
李雪娘忙给两位义兄行礼。
李德骞见红拂女面色不虞,心里好像明白了原因,想张嘴说什么,但是最终没有说,只是讪笑着与李雪娘打着招呼。
“皇帝陛下这是什么意思?哦,他儿子做错了事儿,别人也得跟着受处罚?这还讲不讲理啊?”
李德奖从来都是直性子,所以在听到李雪娘被褫夺了封号后,心里就极为不平。这会儿当着李雪娘的面,愤愤然怒道,“我去找程小魔头一起进宫去讨陛下一个说法,雪丫头究竟错在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