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主,您是没看见呐,秋水姐姐的花轿刚一到二十二王爷府,咱们府里的李展和李丁这两小子,就把您给的那个叫爆竹的东西就点燃了,哎哟,噼里啪啦的那叫一个震耳欲聋啊!”
秋菊素来话少,这一回竟打开了话匣子,是滔滔不绝,讲得声情并茂眉飞色舞,估计没人拦着就能泛滥成洪的架势。
“说重点。”李雪娘急着想知道秦秋水为何发飙,发飙时是什么样的,急忙出声打断了一下变成了话痨的秋菊。
“是,县主,婢子这就说重点,前面说这些事做个铺垫,您别着急,接下来就是讲到重点了。”秋菊想是听书听多了,嘴皮子也变得利索了。
薛刘氏和几个是女站在一旁想笑,却又不敢笑,毕竟人家太子千岁坐在那儿呢。
李雪娘也好笑,就一指身边的座位,“来,咱们家的女说书先生,坐下说,坐下说。喏,再给你来杯清茶润润喉咙。”
秋菊哪里敢坐?慌忙连连摆手,“不不不,这里哪有婢子的座位?婢子站着说就行了,婢子不累的。”
房遗爱眉头一蹙,他就不明白了,一个奴婢,至于雪娘这般看重?便不耐烦地道,“站着说就站着说,赶紧说吧,哪里有这么啰嗦。”
他的话刚一出口,就惹来了李雪娘和程处嗣两人的犀利的眼刀,吓得他缩了缩脖子,讪讪地转头跟着旁边的李德奖搭讪。
秋菊压根就没拿房遗爱当回事儿,就笑着对李雪娘道,“县主,秋水姐进了二十二王爷府,就和二十二王爷拜了天地。拜天地的时候还好,没人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可是就在要送入洞房的时候,突然就听见人群里想起一句很令人气愤,也很百姓的话来。大家伙儿顺声音一看,原来是一个六七岁的小郎君,他指着秋水姐说,“我母妃说这个女人是个狐媚子,是长乐县主府里最不要脸的女人。
这话一出还了得?二十二王爷的脸当时就黑了,不少人就等着看热闹,一下议论纷纷的,还有得人幸灾乐祸的,对着秋水姐指指点点的。
县主,婢子和咱们府里的人一听就火了,就要帮着秋水姐出头,可是谁也没有想到,秋水姐好厉害啊。
她连红盖头都没动,就转身对王爷说,刚才敢说这话的,是王府里的小郎君吧?不知道是那位姨娘生的?
这话还真让秋水姐姐说对了,指着秋水姐讳言的正是二十二王爷的庶次子,生母是王府里一向不大出头的陈氏。今儿个小郎君的话一出口,就把陈姨娘给吓着了,她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的磕头赔罪求饶。
二十二王爷就下令要杖毙陈姨娘,可秋水姐姐出声给拦下了。秋水姐姐说,冤有头债有主,这事儿与陈姨娘没有关系,是谁的错,谁就得有担当。
所以,今儿个当着所有亲朋好友的面儿,就把这件事处置好,然后再入洞房。于是,秋水姐问王爷,这王爷府里,她可有权处理一切?王爷就点头说,今后王爷府里的一切都归秋水姐掌管。
而且王爷还说,从即日起,秋水姐就是王府里的正妃,她的话就是王爷的意思,不管是谁,都不得忤逆王妃的命令,否则就地杖毙。
呵呵……县主啊,您没瞧见当时的那场面啊,二十二王爷这话一出口,就都震惊到了!
秋水姐得了管家权,马上就沉声说,王氏作为王府的正经主子,不但不想着如何管理好后宅,反而以妇人之下作手段,教导王爷的小郎君说出如此恶毒之语,分明是没安好心,想要把这些好好的小郎君给断送了。
因此上秋水姐马上下令,王氏是王爷的妃子,她应有王爷亲自处置。而小郎君目无尊长,口误遮拦,不遵守府里先生教诲,却学了妇人之恶毒,应该受到严惩。
就命人将小郎君带下去打十戒尺,罚抄孝经百遍,今后小郎君就交由陈姨娘管教。若是再犯,便交给宗族处置不怠。
秋水姐下了令,王爷府里的那些下人自然不敢怠慢,就把小郎君给带下去了。二十二王爷等秋水姐处置完了,才道,王氏妇德有亏居心不良,降为侧妃,没有王爷和王妃之令,不得卖出她的“璇颐园”半步,否则将以家法处置。
那王氏万没有想到自己背后挑唆小郎君的话,会被小郎君当众就给抖搂了个干净,被王爷严惩,一下子就昏了过去。
秋水姐也没在意这些,让人把王氏抬了下去,就与王爷如洞房了。县主,您说秋水姐厉害吧?”
李雪娘一边听心理暗为秦秋水叫好,知道把握住时机果断地就夺了王氏的管家权,而且还不动声色地就让李元婴把王氏给降级了,呵呵……这个秦秋水,不愧是宫里出来的,手段果决心辣!
“二十二王妃也是你这奴婢叫姐姐的?”房遗爱刚才吃了李雪娘和程处嗣两人的眼刀,心里很是不舒服,等秋菊一说完,她就逮着理了,厉声喝斥道。
秋菊正高兴呢,也没注意到自己的称呼已经犯了忌讳,猛听到房遗爱的呵斥,吓得脸色一白,慌忙跪倒请罪。
不但秋菊吓着了,就是薛刘氏和其他从二十二王府回来的侍女们也都吓得失了魂,这要是被问个越距之罪,那还不得被活活打死。
李雪娘眼见房遗接连发难,心里十分地不痛快,便冷冷地道,“这是县主府,我的婢女有没有罪我这个县主说了算。
秋菊,薛家阿婆,你们起来先歇着去吧,这里暂时不用你们了,都累了一天了,先歇歇再来听差。”
“是,县主,婢子告退。”秋菊和薛刘氏等人站起身退了出去。
李雪娘看着秋菊和薛刘氏退出了饭厅,这才冷着脸子对房遗爱道,“房遗爱,最好别在我得县主府里指手画脚的。我好像与你的朋友关系还没那么深厚呢,这里用不着你喝五邀六的。
我知道你跟李泰的关系不错,即使是在他流放这段时间里,你也没少跟他联系,为他说好话,所以,你跟他是什么关系我不管,但是,我也不想看到因为他,让我对你忍无可忍就无须再忍。我话尽于此,你好自为之。来呀,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