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们这边要闹翻了天,作为当事人的李雪娘和程处嗣却浑然不知。
此时此刻,李雪娘脱去长裙宽袖的紫色衣衫,换上一身利落的劲装,英姿飒爽的与程处嗣并马而行,就出了长安城,直奔城南的秦岭脚下的那一片土地而去。
“雪丫头,你这一身挺威武啊,腰里那东西是啥玩意儿?”程处嗣看着李雪娘眼神都舍不得挪开了,咧着大嘴笑呵呵地问道。
可是还没等李雪娘回答呢,这小子一个冷不防,噌地一下就甩开自己的坐骑,,闪电间,就坐在了李雪娘的身后,嘿嘿地一阵讪笑,双臂就把李雪娘给抱在了怀里。
“雪丫头,这样多好,即显得咱们亲近,又省了一个脚力。”程处嗣向来是爱耍赖的,就这理由都能理直气壮地说出口。
李雪娘心里自是欢喜,假装回头啐了他一口,却已经是娇颜微红了。
人家都说月下看美人,越看越美,可是程处嗣现在从后侧看着李雪娘耳朵都羞红了,就赶脚着他们家的雪丫头这会儿比仙女都美艳极了!
“驾!”一扬手里的马鞭,程处嗣护紧了胸怀里的李雪娘,脚下一磕马镫,大喝一声,飞马狂奔起来!
那些随从们一看,都面面相觑,“我得那个爷啊,长乐县主那娇贵身子,能受得了这马背颠簸吗?咱们爷也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吧?”
“你们胡吣什么?还不赶紧跟上?”若楠在后面厉声喝道,然后也打马追了上去。
今天去秦岭地方,李雪娘没带秋水秋菊,而是让若楠跟着来了。
长安城距离李雪娘的那一片秦岭封地并不是很远,此三十多里地,李雪娘和程处嗣骑马飞奔很快就来到了目的地。
果然是一片浩大的荒芜土地,这里杂草丛上,依稀还有几颗不算太大的小树,在这寂寥的旷野中傲然生长着。
“处肆哥哥,走,到那边看看去,那里好像还有些人家。”李雪娘一指远处隐约可见的小茅草房说道。
程处嗣对李雪娘是言听计从,自然是依着她打马来到了那茅草房前。
勒住缰绳,程处嗣抢先跳下马,然后才要伸手来扶李雪娘,嘴里还柔声地碎碎念,“慢点,别磕着了,你看你,我扶着你有啥不好的?你再把脚蹦崴了可怎么好?以后听话,为夫能代劳的,你就别劳累了。”
“噗……噗……噗!”若楠算是有定力的呢,但还是被程小魔头这极尽的温柔给雷住了,跟着那些随从们把口水喷出老远,一个个强憋着笑却还是没忍住,终于笑场了!
“谁敢再笑?回去剥了他的皮!”程小魔头回头瞪眼威胁地喝道。然后随即转回身冲着李雪娘憨憨地一笑,“你别跟他们一般见识,来,咱们过去看看。”
李雪娘暗自翻了翻白眼,心道,我啥时候说要跟他们一般见识了?
也不理程处嗣的瞎殷勤,李雪娘举目打量着眼前这个不大的小村子。
应该说,这是一个非常的破败不堪的小村子,里面住户不会超过三十户。家家住着低矮破旧的茅草房,有的因为年久失修,墙体已经出现了很大的裂痕,用粗长的木棍支撑着。
那一道道矮小斑驳的土墙上,长满了荒草,村子里行走的小道,凹凸不平,又脏又乱,鸡粪猪粪到处都是。
因为时间还早,村子里的人大概都在忙着呢,所以街道上也没有人来往。只是鸡鸭鹅哏儿噶咕咕地叫着,扑楞着翅膀满道街乱蹿。
李雪娘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眉头紧蹙,抬腿就要往村子里进。
程处嗣急忙拦住了她,“哎哎,我说雪丫头,你要干嘛?这地儿这么脏,你怎么能进呢?有事儿让他们去看看。”
李雪娘奇怪地看了看程处嗣,“这地方将来都是我的,我不能进谁能进?再说这地方以后都是我的,我要是不亲自进去看看,怎么能了解到具体的情况?没有全面了解的话,以后我的秦岭山庄怎么建?”
程处嗣翻楞着大眼珠子,有心想再唠叨几句,可见李雪娘那副认真严肃的样子,就知道说了也是白说,只能作罢。
两个人正你看我我瞪你的功夫,忽听从村子里传来一声声凄厉地哭喊声,“爷爷,爷爷,你醒醒,你醒醒啊。爷爷,你不能扔下我和弟弟,你走了我和弟弟怎么办呐?爹,爹啊,你在哪儿呀,快回来呀,爷爷快不行了。”
出事儿了!
李雪娘哪里还顾得上再跟程处嗣磨叽,冲着若楠一挥手,“快,叫上两个人进去看看。”
“是,县主。”若楠回头叫了两个体格粗壮的随从就先进了村子,李雪娘紧随其后。
程处嗣一看,自然是赶紧跟上,哪里敢慢下一步来?
村子里冷不丁进了这么多的陌生人,顿时是鸡飞狗跳热闹起来。
原本关门闭户的人家,也都打开了门窗,一张张瘦弱蜡黄的脸就出现在了李雪娘和程处嗣等人面前,那空洞无神的眼睛,让人看上去好不凄然。
李雪娘等人很快就顺着哭声找到了那户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