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尉迟敬德左边的黑白二夫人,见儿子尉迟宝庆被打得这般凄惨,心里是又恨又疼。恨不能代替儿子上去给程处嗣一顿好打,疼的是儿子被打成这样了,尉迟敬德还虎着脸骂他。
两位夫人心疼的直掉眼泪,若不是尚且还有点理智在,她俩非得把程处嗣给活吞了不可,这小兔崽子太猖狂了,居然敢跑到自家门上来殴打人,这不是欺负人嘛?
当时,她俩得了下人的回禀,一开始还不相信程处嗣会下狠手,以为是这几个小子闲的手痒痒,又如以往那般,切磋武艺解解闷。
可是当下人带着满脸的惊慌再次来禀告的时候,黑白二夫人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于是两个人慌里慌张地急忙忙来到前院。
只一眼,黑白二夫人就站在风中凌乱了!
就见自家的三个儿子和程处嗣、程处亮程处弼,交缠在一起,斗得黑天黑地难解难分。只是前儿个刚给尉迟宝庆做的锦缎直缀,已经成了条旗了,随着身影的闪烁而上下飞扬。
尉迟宝林和尉迟宝闯哪里的情况相对来说要好得多,没有程处嗣和尉迟宝庆斗得这么狠。
而令黑白二夫人更生气的是,李恪、李恽、李佑和李景恒、李德骞李德奖、房遗爱等人,坐在那里面带微笑稳如泰山,根本就是一副看热闹的“五好观众”的形象。
黑白二夫人这个气呀,齐声喝道,“住手,都给我住手!”
别人的话可以不听,但是黑白二夫人的话可不能不听,程处嗣闻声,一纵身跳向圈外,然后龇牙一乐,冲着黑白二夫人躬身施礼,“小子见过婶娘,给婶娘请安。”
程处亮和程处弼见哥哥不打了,也都急忙收起马鞭停止了厮打,齐齐给黑白二夫人行礼请安,那低眉顺目恭谨的态度,让黑白二夫人想发火想责骂都没法下口。
“五好观众”李恪、李恽和李佑等人一见黑白二夫人满沉似水,忙都过来恭恭敬敬地行礼问安,虽然他们是皇子,但是对这些上过战场,为李唐天下受过伤流过血的英雄,他们可不敢有轻慢之心,更不敢因着身份的高贵而在他们面前骄横。
“你们几个,嗯?是不是吃饱饭撑得没事儿干了?怎么好好的就动起手来了?”黑白二夫人强压怒火坐了下来,白夫人厉声训斥道,“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能说动手就动手?而且还……还下了狠手了?你们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尉迟宝庆强忍鞭痛,先给两位老娘施礼,然后才满脸不解地疑惑地摇摇头,“孩儿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程处嗣这小混蛋他,他一进门就开打,说打完了再说原因。”
“是啊,娘,程小魔头不知道抽什么风,根本就不让人说话,进门就扬鞭子,连个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孩儿等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呢,这顿揍,儿等挨得好冤。”
尉迟宝闯抢过话音愤愤地回禀着,瞅着程处嗣的眼神恨不能把他挖下一块肉来解解恨。
“冤?切,谁让你们摊上个好娘呢,挨揍是活该的。”程处弼不服气地回瞪着尉迟宝闯,声音不大但是足以使在场的人都能听见。
这是人话?黑白二夫人差点没气背过气去,黑夫人用手一指程处弼厉声道,“过来,你这个孽障,把话说清楚。”
程处弼刚才这话说得有些过分了,什么叫没摊上个好娘?这是人话吗?
都说为人子女不可言父母之过,虽然黑白二夫人不是你程处弼的娘亲,可根据程家和尉迟两家的亲密关系来说,那也位同嫡亲啊,程处弼这么说,分明是没有长幼尊卑,是不孝了!
程处嗣一听程处弼说话有失教养,急忙上前给黑白二夫人施礼赔罪,“二位婶娘喜怒,方才三弟虽是无心之过,但也罪不可恕,您二老千万别动气,回去定然严厉处罚与他。”
说到这儿,程处嗣回头一瞪眼,呵斥着程处弼,“你还杵着在那儿做什么?嗯?还不过来给婶娘赔罪?”
程处弼刚才说完那话,也是悔愧不已,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惹了长辈生气,因此上大哥一瞪眼,他赶紧过来行礼,“婶娘息怒,都是侄儿言语不敬冲撞了您二老,侄儿给您们磕头赔罪了。”一边说就一边作势要下跪。
黑白二夫人自然不会真的让程处弼下跪的,再怎么说也是个孩子,说错话了改过就好!而且她们二人也从程处弼的话音里听出了弦外之音,所以并没有真的怪罪他的鲁莽。
抬手止住了程处弼要下跪的动作,白夫人冲着程处嗣瞪起了俏眼,“大郎,你说吧,为什么动手打架?而且还打完了再说原因?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你们哥几个有什么解不开的疙瘩,非要下狠手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