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雪的声音冷冰冰的没有温度,足以让在场的那些贵妇小姐们感到背后直冒凉气,就连尉迟兰和侯倩娘也是神情一滞,不敢再多言。
“妾等见过蓝田县长乐县主。”众人被洛雪一席话唬得谁还敢端架子看好戏?急忙给她行礼。
洛雪端足了架子,待一干命妇“恭敬”“标准”地行了国礼,她毫不谦虚地受了礼,这才摆了一下手,面色依旧,冷声道,“都请起吧。若非是规矩礼法摆在这儿,我洛雪也不是挑理儿的人。在这大众场合,若不严于律己遵守规矩,传了出去,还以为我大唐疏于礼法不知规矩呢。”
一闷棍打出去,洛雪不在乎横扫一片!你们不是要看好戏吗?那姑奶奶我就送你们一出好戏!
洛雪这一句话出口,便是给自己招恨了!
可是此时此刻的洛雪压根就没在乎别人恨不恨的,反正自己没有说错,一切都按照规矩来的,你们能把怎么样?
这时,就在院门口这些受了洛雪暗讽的命妇们都心情不快的时候,程崔氏、程裴氏和江夏王妃、河间王妃等人都笑吟吟地走了过来。
离老远,江夏王妃就朗声悦耳地笑道,“哟,雪丫头怎么才到啊?是不是你义母那个老婆子舍不得你早早出来?嗯?一会儿看我怎么收拾她,非灌她三大杯酒不可。”
洛雪别看跟那些人不对路,但是跟江夏王妃等人却投脾气,急忙上前行了晚辈礼,“雪娘见过各位长辈,照顾各位长辈青春永驻健康安好。”
“哟哟,快起来,”河间王妃也过来伸手扶起了洛雪,笑道,“自家人无须多礼。雪丫头,你义母那老婆子哪儿?这么热闹的场合怎么可能少了她了?她没跟你同来?”
话音刚落,就见红拂女一身大红装就飘然从人群外走了过来,一边走还一边指着河间王妃笑骂,“死妮子,没得见我就背后乱讲,还当着我宝贝闺女的面,是不是二十多年本侠女没动手了,你皮子痒了?”
“轰……”江夏王妃、程裴氏以及刚赶过来的黑白二夫人,一听红拂女这话,都笑开了。
感情红拂女和河间王妃是打出来的交情!
原本诡异紧张的气氛,被红拂女和江夏王妃、河间王妃等人插科打诨一通说笑,瞬间就给化解了开去。
那些身份稍微逊色的命妇和小姐,见洛雪与这些皇亲贵胄们的关系如此熟稔,又有一代侠女红拂女做靠山,原还气闷的心情只得强装笑颜,把那股王八气给咽进了肚子里。
尉迟兰更是气得恼怒不已,依靠在自己娘亲梅夫人的肩头,泪光盈盈,娇嗔着,“娘,您,您得替女儿做主啊。那个乡下野丫头太欺负人了,她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羞辱女儿,娘,您不能饶了她。”
梅夫人暗自叹了口气,看着女儿含悲忍泪,委屈羞怯的样子,既心疼又无奈,不要说皇帝陛下和长孙皇后对洛雪的婚事已经有了打算,就是程咬金饥饿程崔氏、程裴氏。也做了决定。
更何况程处嗣那小子,根本就没看上自家的女儿,而是一门心思都给了眼前这个长相甜美明丽的乡下丫头。从这丫头六岁起,程咬金和程崔氏、程裴氏竟然允许程处嗣等了她八年。
梅夫人很清醒的认识到,程府不是自家女儿能肖想的,程处嗣更不是自家女儿的良配!
疼爱地拍拍尉迟兰的秀背,梅夫人这才带着百般地宠溺口吻轻声道,“傻孩子,你处肆哥哥已然是心有所属意有所归,你,你歇了这份心思吧。”
“娘,”尉迟兰差点叫出声来,泪水唰地就顺着玉腮滚落下来,强抑制住冲动道,“娘,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难道女儿比不上一个乡野丫头?”
梅夫人怕别人看见,忙装作亲昵地样子,将尉迟兰搂在怀里,走向院落尽出的亭子,边走边疼爱地道,“宝贝女儿啊,你万不可自轻自贱,那个乡下野丫头如何能与你相比?”
“可是,既然如此,为什么处肆哥哥会喜欢她?”尉迟兰不明白。
梅夫人暗自哀叹冤孽啊,这孩子怎么就一根筋呢?这男女之情是能说得明讲得清的吗?想当年,自己还是懵懂的少女,不也是一头就扎进了情海,最终落得个与三个人共同分享一个丈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