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奶奶程崔氏和程裴氏一接到长乐嫡长公主的懿旨,立刻带着清河公主李德贤就张罗开了,
程处嗣把洛雪兄妹三人送到李靖府中之后,又去找李德骞和李德奖,明白无误地告诉这哥俩,“雪丫头在你们府上可不许受半点委屈,回去跟你们的媳妇都说清楚,谁要是小瞧了我媳妇,委屈了她,哼哼……你们就等着出门摔跤,骑马坠落,晚上睡觉榻上钻出长蛇。反正这么说吧,你们哥俩小心就是了。”
李德骞和李德奖一听,当时就火了,“怎么着?威胁我哥俩是吧?你以为我们哥俩是被你吓大的?
再说了,程处嗣,雪丫头什么时候成了你媳妇?我们是她的义兄,怎么不知道呢?
我们哥俩可跟你说,别惹我们不高兴,否则,我们哥俩就在洛雪面前给你上眼药,说你坏话,哼哼……你等着抱憾终身吧。”
赤果果地话谁不会说?
“哎我说程处嗣,我听说怎么着?前两天你去八里村给雪丫头送请帖,被人家当做贼人给打了?
而且还很不受洛平洛宁欢迎,给赶了出来?没办法就放起赖来,最终以不追究被打之事为条件,逼迫洛平只能同意雪丫头来参加你们家举行的赏花宴?
啧啧啧,我说程处嗣,你这长安有名的小魔头是怎么混的?被自己的未来大舅兄给生生地厌弃,不受人家待见,还不如找根头发丝吊死算了。”
李德奖斜睨着程处嗣,面带坏笑,逍遥自得地摇着手里的香扇,讥讽地刺着程处嗣的自尊心。
程处嗣那是能被轻易就能给刺激到了的人吗?听了李德奖的一番讥讽,他豹眼一瞪,毫不在乎地道,“臭小子,你懂什么,某家那是计谋你懂不懂?大舅兄待不待见我,你就不用操心了,反正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我的媳妇,她飞不了!早晚得进我程家的门就是。”
以此同时,洛雪来到李府,依旧住在雅轩居,可还没等她上榻上午休,就听得门外传来一声清脆悦耳的笑声,“哟,想来长乐县主还没歇着呢吧?我和弟妹过来看看县主还缺什么?”
洛雪一听声音,就知道是李靖和红拂女的两个媳妇过来了,这时,秋水已经挑了帘拢走了进来,面带不悦地回禀,“县主,李府的两位少奶奶来了。”
“嗯,快请到小客房香茶侍候。”洛雪笑着点点头,便让秋菊为自己更衣见客。
李德骞的媳妇李佟氏,李德奖的媳妇李蔡氏,都是二八年纪,长得都是标致的美人儿,打扮得也十分艳丽,分别穿着艳红色和杏黄色的对襟织锦儒裙,乌发高起,梳着时下流行的发髻,笑着就在秋水的引导下走进了小客房。
“两位少夫人怎么得闲来我雅轩居?真是让雪娘受宠若惊了,快快请坐。来呀,上香茶。”洛雪美眸含笑着,就道。可站在一旁的秋水秋菊却看得清楚分明,自家县主的笑意未达眼底。
李佟氏和李蔡氏眼神触碰,便完成了交流。李佟氏状似亲昵地拉着洛雪的芊芊玉指就朗声道,“瞧瞧,县主长得可是越来越娇艳了,不知道多少俊美少年郎会为之倾倒呢,唉……我听说有那少年郎君见了县主,害了病了呢。”
“可不是?长乐县主啊,不但是你们八里村的年轻郎君整日介想一睹尊荣,就是我们长安城的俊美少年,也都吟诗作对地,夸赞美人倾国。”李蔡氏附和着李佟氏,用锦帕捂着嘴,笑着打趣道。
秋水和秋菊一听,低眉垂眸掩盖了眼中的恨意,心说,这两个人今儿个是来找茬儿的吧?说话阴阳怪气地怎么这般难听?分明是暗自诋毁我家县主是个狐媚子,专门勾引男人。
洛雪面色平静,眨着清澈灵动的大眼睛,一脸无害纯净地样子,很亲昵地挽着李佟氏的胳膊,声音甜脆悦耳,就道,“大少夫人如此夸赞,雪娘自愧不如您呢。
您看看,您和二少夫人不但长得美,心灵也奇巧呢,就连府门外的那些少年郎君的心事儿您们都知晓,可见是个灵通之人。
两位少夫人千万别谦虚,雪娘可不是说的,能像咱们李府这种“阖门自守,杜绝宾客,虽亲戚不得妄进”的严谨府邸,您们二位都能通晓外面的事情,尤其是怀春少年的各种心情,您们俱都了解,当真是我们李府佳媳。”
小样儿,想跑老姐我这里来说三道四,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有几斤几两,今儿个我要是不恶心死你们俩,算你们命大!
洛雪这一番话那可是阴毒之极!说李佟氏和李蔡氏身为人家的媳妇子,整日介琢磨知晓府门外的那些少年少女情事,这不是典型的不守妇道水性杨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