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丫鬟忙着撤下碗筷收拾利索,又端上来些水果,是洛雪蔬菜大棚里种植的西瓜和香瓜。
洛雪拿了用牙签叉了的一小块西瓜递给于老夫人,“姨祖母,您尝尝我种的西瓜,特别香甜呢。”
于老夫人又笑着接过了西瓜,品尝之余不住地赞叹,果然这味道比以前吃过的西瓜味道不一样,这个西瓜甘甜爽口。
又是一阵地祥和气氛,把于文佑和洛平兄弟三人纠结的不行。看着洛雪和于老夫人祖孙俩说笑着,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他们心里有些动摇了,甚至在想着是不是要把真相就此隐瞒下去。
嬉闹说笑够了,于老夫人看了看于文佑,又瞧了瞧洛平洛宁和洛安,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来。
洛平哥三个见此,都挺了挺腰板,脸色一下垮了下来,都不敢拿眼睛去看满脸笑眯眯地洛雪。
于文佑满眼忧伤地抬起头,瞧着洛雪刚要开口,却不想洛雪抢先道,“姨祖母,舅舅,雪娘给你们讲个故事解闷呀。”
“讲,讲故事?”于文佑一愣,奇怪地看着洛雪,就是于老夫人和洛平洛宁洛安也都是愣住了,雪丫头要讲故事?
“小妹,你……你要讲什么故事啊?等会儿再讲吧,舅舅有话要跟你说呢。”洛平强忍住内心地悲痛,温声道。
洛雪嘴角一挑,往于老夫人怀里偎了偎,带着恳求笑眯眯地道,“大哥,我的故事很感人的,你别打岔,让我讲给你们听好不好?姨祖母,你说好不好嘛?”
于老夫人给于文佑和洛平等人使了个眼色,笑着抚着洛雪的额头,宠溺地道,“好,今儿个咱们就听雪丫头给咱们讲故事,平儿啊,你们哥三个都坐好了,仔细听着不许打岔。”
洛雪清了清嗓子,明亮的大眼眸环视了于老夫人、于文佑和洛平洛宁洛安一眼,这才沉声地缓缓地开口道,“姨祖母,我讲的这个故事是六年前的事儿。
话说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天,那年风雪很大,遮天蔽日的大雪下了好几天,因为连年战争和天灾**,人们吃不饱穿不暖,因着大雪,没几日,就在一个小山村里居住的一对夫妻和他们孩子就断了粮。
不是他们没挣来,而是这对夫妻的所谓长辈,根本就从不管他们一家子的生死。他们的长辈从来就没让他们吃过饱饭,穿过暖衣。
就在那年的大雪天,那对夫妻的狠心长辈,硬是逼迫他们带着病身子,去山上打柴。也就在这时,这对夫妻刚出生一个多月的闺女不幸染上重病几乎要断了气。
夫妻俩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他们的长辈,能去请个郎中来给小女儿瞧病。可是他们的长辈哪里会顾得这个可怜的孩子的死活?他们责打着这对夫妻,咒骂着这个将死的孩子,并且一再严厉地命令这对夫妻,快把这个即将咽气的孩子扔到山上埋了。
这对性子柔弱的夫妻,苦求无果,只得把孩子抱回了他们四面透风的屋子里。而那夫妻的三个儿子围着即将逝去的小妹,撕心裂肺地哭喊着,呼唤着他们的妹妹,希望能留住小妹不要弃他们而去。
可是……兄弟三个的哭求没能打动上天,老天还是收了他们苦命的妹妹,那女娃连最后一声哭声都没有,因为她已经没了气息。
最后,那对夫妻俩抱着死去的女娃,在三个幼子的哭声中,去了东山上,准备把孩子埋了。
谁都知道,风雪交加的天气,是最不适合进山的,但是那对夫妻还是拖着病体,裹着大风雪,抱着还没有僵硬的爱女,悲痛欲绝地出了门,他们的三个幼子哭声更是撕心裂肺,他们哭的是自己的小妹妹,他们舍不得她离去。”
洛雪沉痛的声音,让洛平洛宁和洛安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大风雪交加的冬天,就在那个冬天,他们刚刚出生一个多月的小妹,还没来得及吃个饱饭,就随风而去了……
那个冬天很冷很冷,寒风刺骨,大雪纷飞,洛子孝和耿氏抱着刚刚咽了气的爱女出了门,他们要把自己的爱女葬在东山上最暖和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