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了肖万波,肖书成沉着脸嗯了一声,然后用手一指正厅方向,怒声道,“你养的好闺女,管教的好婆娘,这回可给咱们肖家一族长脸了。”
肖万波不同于陈氏那样缺根筋,他聪明着呢,肖书成地讥讽他焉能听不出来?吓得忙躬身行礼,小心翼翼地问道,“五爷爷,不知陈氏和不孝女做了何等惹您生气地事来?侄孙儿向您请罪。”
肖书成看肖万波态度恭敬,语气忐忑,心下也有些不忍,便缓了口气道,“做了什么事?丑事!唉……家门不幸啊,竟出了这样的不知廉耻地媳妇和败家女来。”
当下,肖书成就把陈氏和肖秀的事说了一遍,末了长吁道,“幸好这件事儿没有传了出去,否则,以长乐县主的性子,肖秀不但不能嫁给洛平,恐怕能保住性命就已经是万幸了!
唉……我们都是皇帝陛下赐给长乐县主的部曲,虽然没有被没了奴籍,但是我们这样的人家还有多少能自主的?这件事,若是论起来,可大可小,就不知道长乐县主会怎么处置。”
肖万波都听傻了,一下瘫跪在地上不知道如何是好!满腔欢喜一心想着给陈氏和肖秀惊喜的他,此刻的心都掉进了冰窟窿里,一点温度都没了。
陈氏和肖秀竟做出这等事来?肖万波难以相信,可是他头脑还有一丝的清醒,那就是视清誉为性命的五爷爷绝不会被人蒙蔽,污了自家媳妇闺女!
“五爷爷,那陈氏和肖秀在哪儿?”好半天肖万波才算缓过劲来,痴呆呆地目光涣散,颤声问道。
肖书成心疼侄孙儿,命自己的小儿子肖君易将肖万波扶起来,长叹一声,一指祠堂正厅,“都在那儿呢。唉……这事儿不好闹出动静来,所以为了防止陈氏和肖秀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来,防止事情不可挽回,五爷爷把她们娘俩都关进了祠堂。
大郎啊,长乐县主匆匆忙忙转回村来,定然是接到这信儿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吧,该得到什么样的处罚,你都要领受。我们,毕竟只是部曲身份,没有能力,也没有资格跟长乐县主谈条件求宽恕。
不过你放心,五爷爷会尽量护你周全,能求过的,五爷爷就是舍下这张老脸来,也要为你求过。现在,你要做出姿态来,该怎么惩治陈氏和肖秀,你不能手软护短,这样,也许会得到长乐县主的免罪。”
肖万波跪在肖书成面前,羞愧难当,“五爷爷,侄孙儿不孝,没能管教好媳妇闺女,让全族人跟着蒙羞,让您老人家跟着受累,孙儿惭愧之至!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儿是陈氏和肖秀下作,污了人家洛平的清誉,虽然现在外人还不知晓此事,但是侄孙儿心里万分难过。
五爷爷,侄孙儿这就去见陈氏和那不孝女,为了肖氏一族,也为了您侄重孙女肖玉不受牵连,侄孙儿要休妻逐女,将她们娘俩逐出宗族。”
肖书成听着肖万波语气坚决,态度明朗,并且没忘了维护家族的荣誉,没有忘记为二闺女着想,他万般无奈地点头,“把陈氏和肖秀先领回家去吧,剩下的事儿就交给五爷爷去办,能护你到什么程度,五爷爷尽力吧。”
“侄孙儿多谢五爷爷厚恩。”肖万波磕个头,站起身摇晃着就来到了祠堂的正厅。
同样怀着希望的陈氏和肖秀,满以为肖万波回来会给她们做主,却想不到被肖万波一连就是几个嘴巴,把他们娘俩打得眼前直冒金星,嘴角都渗出血来。
尤其是那肖秀,不但没有被打醒腔,直接就把自己的心里话倒了个干净彻底,而且还振振有词理直气壮!
肖秀的那一番算计,就把陈氏都说得害怕了,一向没脑子的她,这回智商也上去了,她知道,就冲肖秀如此心思,恐怕家里是养不住她了!
跟着肖万波迈进里间屋的那瞬间,陈氏扑通就跪下了,痛哭流涕一心求饶,“大郎君,是妾身被猪油蒙了心,才使得秀儿做出这等事来,你要怪就怪我吧,求你饶了秀儿这一回。
秀儿,你还杵在这儿等什么,啊?还不给你阿爷跪下,说你以后不敢了。死丫头,你,你……你跟我说你喜欢洛平,娘才……想不到你竟是为了享福享乐去的,你呀你,你……你太让阿娘伤心了。”
陈氏越说越生气,越说越伤心,呜呜地哭咽着,伸手第一次狠狠地打了肖秀。
肖万波坐在自家的榻上,心中已然是心灰意冷,想着以往的种种,自认为是自己没能耐,没给妻女带来舒心的生活,很是愧疚。
如今,小小的洛雪大难不死,有了孙老神仙的暗中相助,成了蓝田县主,给八里村以及其封地的庄户们带来了希望,带来了富裕生活,而自己很受长乐县主的重视,得到了她的信任,自己的家已跟着过上了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