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正在做活的下人们更是吓得一哆嗦,心砰砰乱跳,县主这是怎么了?怎么叫得这般瘆人呢?有心想进屋看看,却都不敢上前一步,生怕小县主发飙再殃及自己受罪。
好半天,程咬金和于文右才从迷糊中醒过来,两个人瞅着洛雪那单纯无害,像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一样的悠闲悠哉模样,都直咧嘴角,心里彻底膜拜了……
于文右很同情地看了一眼程咬金,轻叹一声,起身来到屋门外,厉声喝问道,“你们刚才可曾听见什么声音了没有?”
正在忙碌的这些下人,都是程咬金从长安城里带来的****,那是李世民亲赏的,自然都是心灵的,哪里听不出于文右的威吓?忙都停下手里的活计恭声应着,“小的等不曾闻听。”
“好,都管好你们的耳朵和嘴巴,若是在这大宅院里传出什么不利于长乐县主的话来,某就拿你们是问。”于文右这一厉喝,就是为了堵悠悠之口。
是啊,如果程大将军欺负长乐县主,这话要是传了出去,被有些人听了,定会拿来做文章,少不得要惹些麻烦,于文右不能不给这一老一小擦屁股。
而洛雪也正是了解这一点,才慢条斯理地,眨着灵动清澈的大眼睛瞅着程咬金,神情无害地轻啜着香茶,可然后……她居然爆发出了惊天地泣鬼神地这一吼。
果然从那以后,程咬金还真不敢明目张胆地跟洛雪讨价还价讲条件,这让他好不郁闷憋气啊,心说,“你个小丫头片子,这招挺阴哪,合着这样子我老程就不敢管你讨酒喝了是不是?好,你有道高一尺,我就有魔高一丈!”
没过多少时日,洛雪正坐在绣坊里教授周氏和肖玉肖秀双面绣呢,程处嗣被人用软榻抬了来。
一见洛雪的面,程处嗣哭丧着脸,眉头紧锁,异样的痛苦啊,“雪丫头,救救你处肆哥哥吧,救命吧。”
洛雪看着程处嗣趴在软榻上,臀部处的裤子渗出点点血迹,不觉大惊,“处肆哥哥,你这是怎么啦?谁把你打成这样?”
程处嗣痛苦地叹了口气,“雪丫头啊,你还不知道吗?能把你处肆哥哥打成这样的,处了程大将军还能有谁?你快救救我吧。”
“处肆哥哥,听你这意思看你这情形,你挨打是因为我吗?”洛雪到底是聪明人,一眼就看出了蹊跷。
“不是,雪丫头,你别误会。“程处嗣使劲儿咽了口吐沫,可怜兮兮地望着洛雪粉嫩嫩的小脸,强抑制住内心炽烈的火焰,就道,“这不是吗?我阿爷想要喝酒,想要喝你酿的那种酒,可是你知道,这天下除了你,谁还有那种酒啊?
可是,程大将军那性子,根本就不听我解释啊,非逼着我拿出酒来给他喝。雪丫头,处肆哥哥哪有啊?就拿不出来,结果阿爷震怒,就……就发了脾气下了黑手,将处肆哥哥我一顿暴打……
他言说我再拿不出那种酒来孝敬他,就,就要……雪丫头,处肆哥哥知道你心善,你就行行好,赏给处肆哥哥一点吧,省得以后你再也见不到我了。”
程处嗣说得悲悲切切,再加上肢体语言痛楚的配合,洛雪还真心软了,回到自己的闺房从随身空间里取出一小瓶,大约有三百克重量的二锅头,返身来到程处嗣面前,连同一瓶云南白药一并递给他,“处肆哥哥,喏,这是程大将军要的酒,这一瓶是创伤药,你让随从给你敷上,很快就会好了。”
“谢谢啊谢谢。”程处嗣接过酒和药,喜不自禁,连声道谢。
自此以后,只要程咬金逼迫程处嗣去管洛雪讨酒,程处嗣就每每用这法子从洛雪那里讨得回酒来孝敬程咬金,而且是屡屡得手。直到后来洛雪无意中撞破了他的伎俩,才引起了程公府滔天海浪的大地震,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咱先说现在,于文右正要转身回房间,连五和周通走了过来,恭声回报,“启禀于县令,某等奉命将人手备齐了。”
于文右点头,将连五周通带进了屋内,“程大将军,长乐县主,连五和周通良种发放人手已然备齐,是不是就按照田册进行?”
洛雪将田册已经看了一遍,每个村每一户的田地多少位置在哪儿,都记得非常清楚,让人一目了然,根本就不费什么周折去重新统计。
“程伯伯于叔叔,就按您们说的去办就行。”洛雪没有任何异议地点头,“连叔叔周叔叔,你们发放的时候一定要注意了,千万别浪费了一粒种子。这些良种,说实话,不是很多,如果仔细些不会有问题。”
“某等以性命相护!”连五和周通跪地死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