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爱卿,可真有趣,先前总是阴沉得让人不想靠近,甚至他不怎么记得住他的脸。
可是现在却温暖阳光得让他不禁想更靠近一点,
最初是在自己将下令将两人五马分尸的前一秒,脸蛋瞬间好像被施了什么法术似的,突然大方光彩。
当然,吸引他的不仅仅是如此,在大殿门口,他怀抱小丫头,昂头挺胸的仰头凝视他,恬淡冷静的神情,眼里自信的光芒,开始吸引他。
那一刻,他竟然相信了这个男人能够保护他的命,他的子民,他的江山,事后想想,这个想法未免也太疯狂了。
如果他要害自己的话,说不定早就得逞了吧?
可又马上安慰自己,看,他已经用事实说明,他是不会害自己的。
手心仿佛还残留他手腕的温度和触感,不同于女子的柔嫩细滑,他太瘦了,手腕都摸不到肉,只有骨头和一根根清晰可触碰到的青筋。
皇上用余光瞥了眼他,是朝服的关系吧,看起来他一点都不瘦弱,反而昂首挺胸时,无形中让人觉得可靠。
或许这是后宫嫔妃独钟爱他就诊的缘故吧?这样的话,那他是不是该考虑让他日后不必再为他人就诊,只专心照顾好自己好了。
皇上显然没意识到,他的思想已经朝一个他从未接触过的方向奔去,还以为只是单纯的想要他的陪伴罢了。
贵为万人之上的皇帝,他的孤独,不能诉说,不能显露,只能严严实实的藏在心里,只有自己知道。
可孤独久了,他也回想有个人陪伴身边,而那个人不是皇后,不是贵妃,也不是任何一个女人,反而是他的太医,就这点他觉得有些新奇。
“皇上,你发呆了整整一刻钟了,再不回神,我可要大逆不道的推你一把了,你可千万不要记恨啊。”楼文已经喊了无数声了,可他就是没听到。
讲真,要不是身份摆在那儿,他肯定就一巴掌扇过去了,不带这么互视人的!
不过这回他放心了,因为皇上回过神了,只不过开口第一句就让他恨不得以下犯上:“恩?爱卿为何暴躁?”
艰难的咽下一口血的楼文,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皇上,你会画画吗?王大人的母亲过八十大寿,想请你作画祈福。”
他已经想不起要用敬语了,只觉得心好累。
皇上点头:“会一点,王大人上任以来,一直战战兢兢,为百姓办事,可以,待晚点作幅画赠予他。”
楼文简直不能再崇拜他了,简直就是个好皇帝,他可就从没看过哪个上司亲自给下属造福的。
“那就多些皇上了。”楼文照办,画了个圈,放在一旁,继续下一本。
两个时辰过去,御书房已经挑灯了,楼文才木着脸放下最后一本,觉得他整个背和肩膀都僵了,原来做皇帝这么辛苦啊。
默默的心疼一把睡得比狗迟,起得比鸡早的皇上,楼文不禁用手敲自己的肩膀,酸疼酸疼的。
皇上见状,竟然笑了:“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