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文很新奇的看着自己的幽魂慢慢的飘散,整整散了一个小时才散完,然后意识涣散,陷入黑暗中,当他再次恢复光芒时,耳边充斥着无尽的谩骂声。
太杂了,他几乎听不清楚,混沌的脑子疼得厉害不说,他悲催的发现他的胃袋火烧火燎的,这次应该不止三天没吃饭了吧?
挣扎着想起身,又发现他根本就动弹不得,姿势怪异得他不得不睁大眼睛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等他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后,胃顿时一阵抽搐,呕吐的声音从他震惊得张开的嘴巴吐出来。
时机挑得非常的好,他抬头的瞬间,一阵红色血雾侵入了他的视线范围内,空气中弥漫着的浓稠的血腥味,深深刺激他的嗅觉。
哦,然后让他最接受不了的是,一个圆滚滚的还带着黑色绳子的东西咕噜咕噜的滚到他面前,瞪得大大的眼珠直直撞进他的眼里。
都快把整个胆汁都给吐出来的楼文,虚弱无神的眼睛,茫然的环视了一圈他所处的地儿。
堪称熟悉的场面,让他更清醒了一些,也深刻的意识到,他的脖子即将面临跟身体分隔两地的危机。
于是,他也不呕吐了,猛的看向右侧,又是一颗脑袋掉下,方才的画面再度重演的刺激感,让他差点白眼一翻晕过去。
幸好他打住了,因为他发现,他好像是下一个?!开什么玩笑!
楼文想也不想转头对着远处刚正不阿的监斩官放开嗓子大吼:“大人饶命,小人要举发五个首领诈尸啊!千真万确啊!求大人给小的一点时间,为惨死首领刀下的冤魂伸冤啊!”
真是千钧一发,刽子手已经站在他身后,高高举起了钢刀时,监斩官终于网开一面,抬手喊停:“且慢!你,所言属实?”
被吓得差点没软了腿的楼文狂点头:“属实,属实,大人,小的再怎么样也不会拿自己脑袋开玩笑的!”
监斩官沉吟片刻,挥挥手让下属把人带回牢里,楼文顿时软绵绵的卧倒在地,决定打死他也不起来了,太,太累了真的,然后头一歪,晕过去了。
软绵绵的楼文被一人一边,好像死猪一样架回暗无天日,潮湿的地牢,犹如一块破布般被扔进去其中一间,哐啷一声,锁上了。
监斩官执行完毕,马不停蹄的赶往将军府禀告这件事。
“将军,您看?”监斩官战战兢兢的行李,宽大的朝服完美的遮住他两股战战的窘境,虽然知道穆将军刚正不阿,为人仁慈……
恩,杀过的人比吃过的米还多,但是他平日里真的很和蔼……
坐于上堂的穆子珩,面无表情的听完监斩官的报告后,面无表情的沉默了,在攻下匪窝的时候,他就怀疑五个首领诈尸了。
从未露面的首领,长成圆的扁的无人知晓,因此拉五个替罪羔羊并非难事。
“我知道了,退下吧。”冷冷的嗓音,冷冷的调子,冷冷的脸,冷冷这两个字已经成为穆子珩的专用词了。
监斩官如获大赦,行了标准的礼仪后,急匆匆的跑了,真的,将军什么都好,就是这冷冷的性子,以及战场上磨砺出来的肃穆气质,每每都能吓哭十里外的孩童。
“风无,把人带上来;水无,带小姐过来。”冷冷的下完命令,穆子珩冷冷的坐着等。
正在院子晒药草的许聆音,心境是自从家里出事以来,最宁静却也是最失落的一天,今天是匪窝的党羽被斩首示众,用以祭拜许家上下百口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