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殿下,您又输了。”微微一笑,祈月眼中满满地都写着戏谑。
有些尴尬地把手往袖中拢了拢,凝华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摆出了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本来就是愿赌服输,只是没想到教会了徒弟却苦了师傅,以往整人的乐趣荡然无存,只剩下被整的各种苦逼。当然,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也并不算整,只是每每都会失去一名男颜知己,着实可惜啊!
“七皇子殿下既然对他们都无心,为何不说清楚呢?”将黑白分明的棋子一粒粒装入棋盒,祈月看似无心的询问,其实耳朵早已竖起老高,准备把自己好奇的东西牢牢地记进心里。
“为什么要说清楚?”睨了祈月一眼,凝华七皇子随意地端起茶杯猛然灌下一大口,丝毫没有在他人面前时的那种高贵雍容。
“那被人家一个个的追上门来堵人就好了?”把棋盒重重地放下,祈月脸上的笑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隐隐的斥责。
都近百年没生过气的人了,忽然生气起来真是让人……惊喜呢!
眼中闪过一抹流光,凝华七皇子考虑要不要对窝边草下个手什么的。
“说话,别想找借口蒙混过关!”凑近凝华面前,祈月的脸上满满的写着不满。
“各取所需而已,祈月你太大惊小怪了吧?”同样把自己的脸凑过去,凝华深觉祈月太过小题大做。
那些贴上来的人,有几个不是有所图谋?他们得到了想要的东西,自己也打发了时间,很是公平不是么?也就只有眼前这家伙总是当成一回事来处理,不然有谁会那么不知好歹地跑来闹事?不过是贪欲作祟,想要得到更多罢了。
“我就看到他们被你骗身又骗心了。”撇开头,祈月掩去自己脸上微微的热意。
那些人的目的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呢?在人间的时候,比这些更复杂的事情多了去了。不过凝华七皇子日后终究是要渡天雷劫的,像这样会增加自身罪业的事情,还是能免就免,能弥补就弥补得好。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骗他们了?”脸色一变,凝华也懒得再保持风度了,直接越过棋盘把祈月拖了过去。
于是刚刚整理好的棋子在猝不及防之下便又撒了一地,在撞击的过程中不断发出让人心慌的声音。
完全没有防备到凝华会忽然来这么一手,在拖拽的过程中被狠狠撞到了腰腹处的祈月,除了一个劲的抽气,却是连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怎么?说不上来了?”因为祈月是背对着靠在自己怀里的,凝华只当是对方心虚,丝毫不知某人眼中都快掉下眼泪来了。
因着早已脱胎换骨成就仙人之姿,平日里有点什么不适转眼便会消去,祈月已是许久不曾感受过这般的疼痛了。于是养尊处优几百年的后果,便是即便拥有着治愈性极强的身体,也足够让他痛个半死了。
“别忘了究竟是谁引导你走上的仙途,平日里纵着你,并不代表你可以这般肆无忌惮!”带着警告的话语从凝华口中说出,听的人心中堵得不得了,可说的人,同样也不好受。
不过是劫数的一环,自己竟然会有些心动,真是可笑……喃喃着不清的话语,凝华不敢让对方看见自己此刻的表情,干脆施了术法消失在了原地。
一下子失去支撑,祈月整个人便倒在了棋盘上。
掌心轻轻捂在刚刚被撞到的部位,哪怕只是轻轻触碰,都能感受到强烈的痛感。可是,哪里比得上心里的痛呢?可笑自己都是靠着他走上的这条路,竟然还痴心妄想他会对自己不一样一些……
“嘶……呼……”深吸一口气把眼泪逼回去,微颤着手指在空中书写出一个玄妙的符号,一座小木屋便凭空生了出来。
站在屋内,似乎因为有了屏障的阻碍心情就变得有了依靠,祈月摁了摁腰际,不减反增的痛楚令他心中更多了几分委屈。明明是用法术就可以痊愈的瘀伤,他却并不想那么快就好。
小心翼翼地脱掉上衣,祈月不意外地看到在腰腹处的一大片淤青,在光洁的皮肉上显得尤为扎眼和可怕。
“只是这样么……”喃喃自语着自己也不明白的话,祈月盯着伤处看了好半响,最终却没有动手消除掉那样可怕的淤青,只是忍着疼痛,从又把上衣穿了回去。
“也好,总归是提醒自己不要太过得意忘形。”嗤笑一声,祈月整理好脸上的表情,好似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般离开了小屋。
当周围再无半点声响之后,如同水面荡开的涟漪一般,凝华的身影由虚到实渐渐地显露了出来,看着祈月所变幻出来的小屋呆滞不已。
再简单不过的摆设,远远比不上七皇子殿的华丽辉煌,却是他最喜欢呆的地方。没想到只去过一次而已,他却记得这样清楚,还能丝毫无遗地变幻出来……
心动的不止自己一个人,这是好消息吧?
心动的不止自己一个人,这是……错误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