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娜连连点头:“我看最好的玉色,才比得上你的肤色透丽。”
她笑得前仰后合,觉得桑娜真是可爱之极:“我本来风里来雨里去,落了些病端下来,这肤色是在大魏宫里被我的一个侍女调理出来的,想不到身子好些,肤色就恢复了。桑娜,你的肤色要是经过我调理,保你回到灵山,少年郎都围着你。”
桑娜的眼睛瞬时闪闪发亮,迫不及待的问:“真有这般神?需要什么东西,我去寻来。”
果真很快寻来了,桑娜说自己的药材中都有。
她笑不可遏,一把拉下桑娜:“坐好,我帮你弄。”
桑娜看着她将各种花瓣捣碎,又拿过一种绿果实,就指着问:“这不是神仙掌的果实吗?”
“姐姐自然是认识的,这东西只有干旱的地区才有。”
“表皮创伤,用神仙掌的肉敷上,好得很快。”桑娜在医药方面的学识颇深。
她笑着调侃桑娜:“学术有专攻。姐姐学的是治病救人,我学得是怎样将脸弄得好看。”
桑娜任她敷上:“你不是。这别骗我了,你的肌体不同于普通人,强壮得很。”
两人正嘻嘻哈哈的弄着,赫旦进来,看到桑娜的脸,吓了一大跳,赶紧出去,听到身后传来她清亮的笑声,连连摇头:“匪夷所思。”
桑娜洗了脸,红扑扑的出去了。 她比划着问一边含笑的巫医一些问题。
“我身体状况怎么样?”她一边比划一边问。
巫医笑着摇摇头,指指她心口的部位,又打开双手做了个拉弓之势。
她无奈的看着他。巫医仰头“射箭”。
她哈哈大笑起来,终于懂了,心中的抑郁好像消去了不少,情绪都好了起来。
她笑着将巫医药箱里的东西一一拣出,看了一遍,举起一把小刀,在灯光处仔细看,赞叹: “特罗帝亚钢刀。”
巫医眼睛一亮。她歪头一笑:“很眼熟”。
巫医比划着让她看,她看到小刀上都是古朴的花纹:“这花纹精致。”
巫医连连摇手,又指着小刀上的花纹。
她疑惑了:“明明是花纹。”
“不是花纹。”赫旦走了过来,让桑娜拿来一条小纱巾,缓缓吹向小刀,刚到锋刃,马上断了。
“好锋利。”她赞叹,“其实纱巾柔软,最难割断,这样的刀世上少有。”
“这些所谓的花纹,其实是天生的锯齿,”赫旦扯下凑过来反复看刀的她的一根头发,在花纹上轻轻滑过,一一断掉,“这种刀有魔性,每处都可杀人。据说不是王者,不能拥有,否则,最终会人刀两亡。”
“它的冶炼工艺早已失传。古闪米特人会这种技术,他们把此刀称之为夜空最美的繁星,因为它黑色的刀刃上分布有雪白的碳铁,如拥有它的人注重速度,那简直是妙不可言,简直像流星划过天际。”
“随着古闪米特人的灭亡,这刀剩在世间已然不多。除此刀外,我只见过一人,有匕首一,弯刀一,皆是人世间的绝品。”
“安西王霍昭智。”她眨着眼,毫不犹豫的说出。
两人相视,赫旦不禁避开眼睛,喃喃自语般:“自然是你。”
她笑了,仿佛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情:“当然是孤。”
“可我不明白,昭智当初往灵山时,怎么带着你的匕首?”
“你知道,过去的事,孤全忘了。大概是昭智随同你去解毒,孤给他带去防身的吧。”
赫旦看着她清澈的双眼,好似想起了那人,马上转开了头。
“据说这匕首和弯刀是当年的李恒劝说老安西王霍真,认为幼第霍昭智速度奇快,要寻了世上最锋利的刀来配合进攻。”
她望着讲到一半打住的人,明白:“李恒在试探父王,会立谁为王。”
“你很聪明。”赫旦长叹,“霍真的子女都名不虚传,只可惜你当时年龄实在太小,连自己都得庇护于李恒之下。”
她喃喃:“真是悲剧。李恒自己不能得到安西府,只能通过孤了。”
“只能这样,否则他无法达到目的。”赫旦好像在同情她,也好似安慰她,“不过你后来嫁给了李恒,帝王美人,青梅竹马,不知羡煞了天下多少人。就是安西府的知情人,除了李恒战绩赫赫,对安西府确有功绩外,也大都认为是他护住了年幼的你俩姐弟,对他是不无好感。”
她直摇头:“看样子,安西府上上下下都上了当了。或许包括孤的父王,甚至孤。”
“我也奇怪得很。”赫旦慢悠悠的说,“这段日子,我觉得王爷你真是聪明,比我见过的绝大部分的人都聪明得多。”
“所以,”赫旦直视着她,“你嫁给李恒时,应确已是失忆,否则凭着你的谋略,不会轻易让李恒得逞。当时你尚有马腾,有一批忠于你的良将士卒,若坚决反抗,婚约能不能成还是个异数。你在第二次西都大战返还西都,大胜胡羌,又归于大魏,无疑是向所有知情人表明了态度:安西王已嫁入大魏宫,而安西府从此后只是大魏的一部分了。”
“那是拜你所赐。”她一听就来气,冷笑道,“否则何来这么多事。只是孤实在不明白,释康为何会心甘情愿为你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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