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智,霍震霆确有遗言留下,霍真死后,是给霍袭古继位的。不如这王位就还给霍袭古吧,论理,也应是他的。”
“昭智,这两年多来,朕日夜思念你,你回到朕的身边吧。那种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就不要过了,好吗?”
他看着李恒饱含期待的眼睛,终于轻轻的点了点头。
李恒大喜:“昭智,朕定不负你。大魏天下,与你共有。”
他又吓坏了,转头一把捂住了李恒的嘴,抱怨道:“皇兄真是的,这种话能说吗?”
李恒拉开他的手,郑重其事:“朕是真心的。”
他瞪了李恒一眼:这皇兄对他实在太好了些,好到让人——提心吊胆。
李恒握住他的手,手心温暖,他略略的不安终融化了。
他看了看案上李恒的画,长叹:“皇兄这幅画令人万绪一空。”
李恒拿过笔,放到他手中。他想了想,慢慢的在画上添了几笔,在上方的空白处题上诗句:高高下下天成景,疏疏密密自在花。
李恒苦笑:“你这没志气的,白糟蹋了画。不过也好,你本来如此,朕以后由着你性子就是了。”
他咧开了嘴,笑得心满意足。
他知道李恒要他在留白处画什么:鸢飞戾天,俯瞰山河。但他只想做这壮美山峰中的那一簇自在烂漫山野花。
或许这样,李恒也放心些。
“皇兄,昭智无能。”他表白,“皇兄以后要白养昭智了。”
李恒摸着他的头发,一叹:“果真是不放心。朕还不知你?你其实一向对权力不感兴趣,要不朕会直接开口,让你离开安西府?”
他的眼眶不由又一湿,低下了头,掩饰了过去。
一轮朗月当空,月影婆娑。李恒白袍飘飘,如同谪仙。
李恒在吹笛,清越的笛声在月光下悠长婉转,直吹到心底,撩得人情思缠绵。
“皇兄,我试一下如何?”他羡慕极了。
他要是也会这一手,保证勾谁谁上钩。
上京多美人,以后又有李恒撑腰——这闲散的日子美得无法想象了。
李恒轻轻一敲他伸过来的手,笑得眼角都挂泪花了:“你就唱个乱七八糟的曲儿还行,别的就免试了。那次将《春江花月夜》弹成‘沟渠照月’,差点把朕活活气死。”
“你呀,什么都好,就是对这些不上心。”李恒刮着他鼻子,一副交心的样子,“马腾当时无数次被你气得顿足,声称教不下去了,要走人。”
“他太严厉了。”他只得这样辩解。
“玉不琢不成器,他若不是这般严厉,哪里还有现在的你?”李恒站在这莫名其妙的马腾一边,“你有时也过分了些,难怪他生气。”
他的脸真的挂不住了。
李恒仿佛明了他的心思,笑得得意:“昭智,你又在心里骂马腾?听说他一直尽心尽力的帮你,怎么还没改善关系?”
“没有。”他死撑到底,“我讨厌他。”
“真是小孩子气话。”李恒大笑着拉近他,“都是朕的错了,那时在金城,不该说他的坏话。不过你不懂,在上京的贵族圈里,男风是一种普遍的风气。”
原来这莫名其妙的马腾是断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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