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谁也来不及问大中一句详情,只是每人都给了他一个疲惫无比的笑而已。
安西王在归来的第五天问起了大中,他赶紧将人找过来:他被霍袭古紧急安排为安西王的侍卫长,以顶替大中。
“大中,安西大将军昨日提到你,孤才想起。”这安西王抱歉道,“你别见怪,实在忙疯了。”
安西王的声音已近嘶哑,但还是问定定不动的大中:“伤势怎样?”
“没事,从会蒙山上跳下来时在山崖上摔着了手足,幸好留了一命,被一个老猎人救了,只是以前不大知人事,到最近才想起身世,”大中终于笑了,神色灵活起来,“王爷的头伤恢复得怎样?”
“孤和你差不多,不好使了。”安西王开着玩笑,听得大帐内的人都轰然笑了。
王爷要是脑袋不好使,恐怕天下没人是好使的了。
“你下去好好休养一下,等几日,孤对你有大用。”安西王明显是在找借口了,“过两日你再来找孤。”
过了两日大中过来找安西王,这次,安西王屏退左右,问:“会蒙山战役是怎么一回事?”
“王爷想听?那也得等稍微空闲一下再讲,没个一天或一夜时间,恐怕也听不出什么名堂来。”
他大吃一惊,昨天王爷特意留下他,问了不少会盟战役前后的事情,他详细的说了一遍后,就告诉王爷,当时王爷受伤时,只有大中一人看见,及时赶到。
“一人?”安西王的眉头就蹙起来了。
“是。”
明知道大中在找借口,安西王还是点头,也不勉强:“行,等有点空了再找你。”
大中出大帐前,突地转头对他俩迟疑了半晌,才说:“我有儿子了,就在前几日,母子平安。”
安西王笑眯了眼:“好你个大中,也不早点说。”
“你站住!”
王爷叫住了想要走的大中,摸了摸全身,看得大中的小眼睛也眯成了一条线:“没东西?算了,下次请你喝酒时,你再给。”
“行!”安西王爽快的答应,“你儿子也算我儿子,以后我给他准备一份家当。”
大中笑了,看着安西王,慢慢的说:“如果不是信息准确无误,我准以为你是诓骗人,故意装失忆的。”
“大中,你是从哪里得知我失忆的?”
安西王一下子站起来。
可凤清已震惊得已说不出一个字了。
“王爷想知道?也得等稍微空闲下来。”
“行。”
连凤清都明白了,大中有很多不愿意说出口的事情,或许内心也在犹豫要不要告诉王爷,刚才的话肯定也是故意提醒王爷的。
凤清看着大中的背影,发现大中的背已稍稍驼了,好似不胜重负背上的什么,心中很是茫然。
他能感觉得到,大中一直避免与他和王爷私下接触。
他看着一身灰尘,一脸茫然若失的王爷,赶紧问:“王爷,是否休息一下?”
“凤清,孤脑袋的事情是真的。安西军的情况都是马腾事先告诉了孤。你快将重要的事拣一些告诉孤。”
他想了想,赶紧将摩羯寺里的人的事说了,也将自己知道的一些情况告诉了王爷。
王爷宛若被人点了死穴,半天不见反应,他看了一眼,原来竟在流泪。
吓得他霎时手足无措,赶紧上去捂住了王爷的嘴:“王爷,你可哭不得,现在你是安西府的主心骨,一哭,下面就全乱了。”
“你亲自去。”王爷一把抹了眼泪,吩咐,“将人先接出来。”
“是。”
“贼秃驴,”这安西王杀气腾腾,令人不敢直视,“此事不对头,谁给这释康这么大的胆量!你一定要弄清楚此事。”
他出来时,非常担心:自己这一去,马腾好像也不在了,这失忆的安西王怎么办?
营帐外传来一声呵斥声:“滚开!我是王爷的贴身侍女锦兰!”
他定睛一看:不但锦兰回来了,后面跟着一条疤的胡中锋。
此两人来得正好。
他松了一口气,想起王爷差点中的那一箭,就后怕不已。
锦兰和胡中锋被他带进来,一见王爷就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是不是奴婢眼花了,怎么就几天不见,黑成这样!”
“涂的黑膏,马腾嫌孤脸太白,压不住人,去城墙前特意从王府里拿来给我弄上的。”
锦兰吓得直眨眼:“王爷让他弄你脸了?”
见王爷点头,马上气急败坏,叉腰训:“你现在还跟他勾勾搭搭?要是传到上京去,你也不掂量掂量后果?”
“这盔甲后的额头是怎么回事?受伤了?留了疤该怎么办?”锦兰简直是歇斯底里。
他一听就赶紧退出:马腾和王爷确实关系匪浅,大魏天子李恒能放心才怪!
不过这锦兰,真是厉害!王爷是被训得小媳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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