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杀掉围攻的人的蒋敏见状,长啸一声,跃上半空,中门大开,从后向霍袭信斩下。
“蒋敏!”范增古大叫一声。
蒋敏落地时,身子已被霍袭信一刀往后砍为两半。只是霍袭信,同时也被力大无穷的蒋敏一刀砍落头颅。
同归于尽!
剩下的众骑,面对惨烈之状,心中震撼,见范增古跪地,和满身鲜血的老商人挣扎着还想站起拦人,其中一人拦住众骑,试探的问:“范将军,今日之事,该汇报给谁?”
范增古心中有数,无论是谁干的,知道安西王下落的霍袭古都罪不可赦。
“快回去!通报除北庭军外的九卫的主将和董、范两相,安西王被人设计陷害,只剩一口气了!”
“想法救人!千万不要让安西王落到霍修明父子手中!”
范增古醒来时,手上已紧急上了药,包扎好,连老商人也不见了。其余众骑当然是不知所向,不知是继续追赶还是回西都报信了。
范增古挣扎着站起,撑着一口气,往后寻找了几天,实在不支了,只得让几个认出他来的难民找了辆马车,进金城寻找支援。
“我也寻到密林里了,因为王爷就是往那里而去,两天之内,不见一人,反倒遭到暗箭阻杀。只是对方没有取我的性命,我害怕对方跟踪我,找到王爷,只得先出来了。”
“果然是北庭的那两个!”
严诵怒目圆睁,伸手捏碎了一个茶杯:“他们居然敢如此明目张胆!主上如此待他们,这两个狼心狗肺的!”
范通古也连连冷笑:“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王爷是如何尽力避开霍袭古派来的人,真是不敢相信。当初他们倾安西府之力,置郡主嫁妆,反对者虽众,但都感动于霍袭古的一句‘骨肉情深’。不知这话迷惑了多少人。”
“直到胡羌重新进攻安西府,形势危急,军中见王爷从第二次西都大战后,又始终没落面,要他们一个说法,才丢出一句‘重伤复发,昏迷不醒’。”
“王爷受伤的事,在会盟战役后倒是听说过。但第二次西都一战,证明这是王爷给胡羌设下的圈套,目的就是引来老胡羌王的主力。”严诵愤怒的低吼,“这怎么会让人信服?你们以前怎么没有举动?”
此事严诵和许多人都想不通:第二次西都大战距离现在已一年多,王爷久未露面,政权仍握在霍袭古父子手中,而左相范正,军中威信最高的胡副将和蒋老将军都没什么动静。
范增古见问,只得透露一些:“他们倒是解释过,说王爷自会盟战役后身体就不好,一直在想法医治。第二次西都大战也是迫不得已才露面指挥作战的。”
严诵看了范增古一眼:“就这理由?叫在下如何向金城拼死支撑的兄弟们交代!”
范增古知道严诵怀疑,咬咬牙,透露了一些:“有人说,第二次西都之战已不是王爷指挥。”
严诵吓得站了起来,看着眼前的范增古如见疯子:“这怎么可能?三军都亲眼所见,王爷在指挥作战。”
范增古一睁星目,半天了迟迟疑疑出来一句:“说是郡主临时回来——”
严诵半天都合不拢嘴:“那,王爷呢?”
范增古没声响,沉吟了良久才说:“受伤之事应是真的。第二次西都之战也是王爷指挥的。”
严诵听得云里雾里。
“我们这批少年营里出来的将领曾经与王爷日日相处,一举一动都极熟悉,怎不知真假?”范增古满眼是泪,总算不隐瞒了,“何况如此指挥得当,神机妙算,步步占尽先机,最后火烧连营,以老弱伤都算在内不到五万的军队杀尽三十多万胡羌军,岂会是他人?”
“前方还在收拾残局,西都里一批人早定了奸计,联手摩羯寺的释康,又拿王爷的身世做文章,活生生逼走了还未痊愈的王爷!”
范增古是深知内幕之人,一时间眼泪忍不住,痛不欲生。
“奸贼!一群狗娘养的奸贼!”严诵恨不得以头捶地,“奸贼欺主!该统统杀了!”
不过严诵不明白,怀疑上很多人了:“王爷威信,岂是任何人能撼动的。他们是如何得逞的?”
范增古只是似是而非的问:“你曾是王爷的贴身侍卫,那个传言,是否是真的?”
严诵怔在原地,半天才明白范增古之意,心中大骇,却是一字也说不上来。
两人一对视,范增古也不再问,站了起来。
严诵不由目露敬佩:范增古是条安西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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