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去找她时,居然还傻乎乎的跟大虎他们一帮人在指指点点,一脸的得意。
大虎讨好的给了他一个熟鸡蛋:“拉木,你家春儿要定娃娃亲了没?”
拉木马上将鸡蛋塞回去,一下子拉起那还对着木桶伸手指的小笨蛋,一脚踢翻了木桶,嚷了声:“休想!”
气鼓鼓的拉着春儿走了。连木桶和鱼还是二虎送回来的。
二虎一向直爽,对他说:“我比大虎更喜欢春儿,我会照顾她,和你做得一样好,并且绝不找她的碴。”
他这次动了手:一个一个都打这样的主意,不给点教训还了得?
这样的傻春儿,怎么老是有人抢她?
拉木听见爹的呼吸声在雪风中逐渐加重,不由有些害怕了,想起对面的人刚才的话,恐惧更深了,不由再举起弓来。
对面的人笑了:“拉木,你别害怕。刚才的话是气话,你妹妹这么可爱,谁要是敢对她下手,朕饶不了他。”
朕?他回头看着爹。爹回头看着他。
“朕”是谁?夫子说,“朕”是天下最有势力的人,管辖着东边的大魏的领土,甚至连安西府,现在也听命于那人。
“以前不听那‘朕’的话吗?”四岁的春儿睡足了,吃完了瓜子肉,插嘴了。
“不听。”夫子的眼中亮晶晶的,过来摸着春儿的头发,“等春儿长大了,咱们也不听他的话,好不好?”
“好。”春儿随口一应。
他暗中直翻白眼:这小笨蛋知道什么,只知讨好夫子。
可夫子好像很高兴,上过学,又单独留下春儿,陪着春儿慢慢练字。
这学堂里,跟春儿一般大的一个都没有,不到八岁,夫子不收,唯独春儿是例外。
唯独春儿可以迟到。天气一冷,他得跟着仇师傅沿着山寨的路跑上三圈,回来接她。她居然每次都还在睡觉,叫都叫不醒,叫醒了就哭。他得等着,等着她睡足了自己醒来,“去学堂玩”。
夫子要求很严格,谁迟到了,都得站到外面,扎着马步,顶着水桶一个时辰。只有春儿,来了就敲门,敲了门在门边笑嘻嘻的喊一声:“夫子,早。”
就大模大样的进去了,夫子从不说她。
早什么早!他每次跟在后面,都很不好意思。
二虎有一天就恼了,对他说:“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是夫子特意照顾的。”
他知道二虎指的是什么。他也觉得二虎说的有道理,可他还是冲上来,扭住了二虎。
他家的妹妹,谁敢指手画脚试试!
他欺负春儿是一回事,可别人,可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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