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嫂点头“知道了,少爷,那你稍等一会儿,我去重做。”张嫂作势就要进厨房却被杜枷辰制止了,他口气似乎没有什么不悦,依旧是幽幽的,淡淡的,只是那一双眸子,布满血丝,忧伤得厉害。
“不必了,今天就这样吧。”说罢,他坐到自己的座位边,假装若无其事的开始吃自己的食物,举起刀叉切了一块烹调精美的小鹅肝,不是从前的那般美味,竟然若有若无的泛着淡淡的苦涩,这种苦涩从口中直接蔓延到心里,他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座位,才发现那里空无一人,在没有那个如水的女子的影子,在没有她对着一碗蹄花汤皱眉的模样。
他蓦地扔下餐具,拿起沙发上的外套,一言不发的绝尘而去.......
只留下独自叹息的张嫂和同样一脸无奈的老管家。
“把少奶奶的椅子撤了吧,省得少爷看了伤心,也不知道这两个人上辈子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这辈子非得弄得这么痛苦,一个年纪轻轻的就去了,一个活着,却比死了还要痛苦,真是......哎。”张嫂一边说着,一边偷偷抹着眼泪,把夏青格坐过的椅子搬上了三楼的储物室。
“也许看不见,时间久了就不会在想了,看不见就会忘了......”
“哎......”偌大的客厅,独留下老管家沉沉的叹息声,好好的两个人,说阴阳两隔就阴阳两隔,真是可惜了那么玲珑剔透的女子,他还以为少爷会和她相伴到老,事事难料啊......真的看不见就会不想吗?真的时间久了就会忘记吗?恐怕不管是经历怎样的时间,怎样的久远,当初相恋时的那股甜蜜,那种海誓山盟的感觉都是不会消失,不会轻易忘记的,同样的那样深刻的痛苦也是不会忘记的。
有多痛就会记得多牢,就好像长进血脉中,长进身体里一样,同生同死,同呼吸......
从那以后,杜枷辰就很少回到别墅,偶尔的回来,也是在半夜三更,喝的微醉,回到这里直奔夏青格以前住过的房间,夏青格走后,这个房间似乎就成了他的依靠,只有在这里他才会觉得那个叫做夏青格的女子真的存在过,生活在他的生命中......
这天早晨,他从楼上下来,刚坐到餐桌旁,看到桌子上摆放的整整齐齐的清粥小菜,视线一凛,几乎是不受控制的咆哮开口:“这是谁干的?”他冰冷的声音传来,周围的佣人全都吓了一跳,这段时间的气氛原本就压抑的要命,好像随时都会爆炸似的。
每个人都小心翼翼的工作着,生怕一个不小心惹火烧身,他的这一声,完全让原本就小心翼翼的人群吓破了胆,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惹到这位濒临爆炸的主儿,肯定没什么好果子吃,就是不知道是谁,偏偏往枪口上撞,说不定小命儿今天都得搭这儿。
张嫂匆匆忙忙的赶来,看到杜枷辰一脸的怒气定定的看着面前空荡地地方,知道他问的定是那把椅子的事,心一慌,她以为她这样做可以减轻少爷的痛苦,想不到少爷竟然会这么生气,看来她又好心做错了事。
“对不起,少......少爷......我只是想让你不要因为少奶奶儿消沉下去......现在立刻就搬回来。”看到满眼戾气,冰冷的杜枷辰,张嫂竟然也微微害怕,她以为这样做好,真的没想到少爷会生这么大的气,如果刚刚不是她,是个在杜家工作了几十年的老人,换做任何一个人,凭少爷刚刚的架势,她都不会怀疑,而是非常确信,少爷会毫不留情的一把捏死那个人。
他的脸色没有丝毫的缓和,依旧冰冷刚硬,好像一块冷硬的顽石,任谁也在走不进他的心里。除了已经死去的那个人,那张如水的笑靥如花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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