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如此,纳兰锦一张俊容愈发沉了,黑如锅底,双眸火花飞溅,怒气丛生,恶狠狠的瞪着她。
顿时间,便捕捉到了她如水眸子中的戏谑偷笑,当下怒火更甚,气的头顶冒烟。
双眸一瞪,一声夹杂怒气十足的低斥咆哮车内,“臭小子!你是不是为了报复本王,故意将本王打扮成这样的!”
那怒气丛生的喷火双眸,在那张土头肥耳的丑容之上,活像一只暴怒却又扭曲的狮子,不禁更是滑稽几分。
顾盼希一见,红唇偷笑之意更甚,就差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语气显然是默认他的话,此嘴上却是一个劲反驳,明显的自相矛盾。
红唇却是止不住的笑意,戏谑之意十足,“哪能啊,锦王爷,为了沧溟黎民,牺牲自我、英勇献身这些举动,真是令在下发自内心的佩服,望成莫及啊…”
纳兰锦不禁一怔,眉宇紧皱,这一番贬低她自己的话语,表面听着像称赞歌颂他,可他总觉着没对,该不是绕着弯骂他吧…
再说了,他什么时候就英勇献身了…?
怒眉一皱,暴斥道,“你就是故意戏弄本王的是不是!”
顾盼希红唇忍笑,淡淡移开视线,人畜无害的无辜纯真模样轻耸了耸肩,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她只是个看戏的。
“锦王爷说笑了,沧溟妇孺皆知您的大名,素以骁勇善战著称,这些小事更是不在话下,况且是为了国家的安危,锦王爷更是首位人选了…”
纳兰锦哑然,虽心知肚明她就是故意戏弄于他,却又无可辩驳。
更是憋得脸红脖子粗,脸色还隐隐夹杂丝丝青紫。
顾盼希宛若偷了腥的野猫得意一笑,随即不由得恢复一贯清冷凝重神色。
眉眼一动,挑眉,凤眸瞥向右旁清朗身躯端坐的纳兰修,出宫之前,两人都是身份非凡之人,有必要乔装打扮一番。
纳兰修换下平日的锦衣华袍,穿上一身稍做朴素的白衣,却依旧掩不住那出尘脱俗的高雅气质,清冽且超凡。
如此清润如玉,如沐春风的绝世男子,此刻柔和眉眼对她竟有几分小心翼翼的神色。
顾盼希眉眼一挑。
难道是刚才他们出言侮辱云珩,她陡然发怒一事,让他心生涟漪?
她对他没有感觉,趁他还未深陷,就应该及时斩断明确,不能藕断丝连,所以现在更不能欠着他的。
红唇一抿,语气轻缓,却夹杂几分疏远之意,“纳兰太子,刚才是在下情绪比较激动,语言有些过激,并非本意,你不用放在欣心上。”
纳兰修何等敏锐之人,顿时间就听出了她语气中的冷淡疏远之意。
难道是刚才他引起了她从前难受的回忆,现在还在生气么?
可她向来是至情至性之人,刚才也巧笑嫣然的模样,说明早已对此事释怀。
那么理由,他也大概知晓了些。
心中顿时升起一抹失望之意,堵得难受,眉宇愈发的锁紧了。
柔和唇角不禁染上一抹苦笑,“云兄,不必如此称呼我,更不必如此客气,我们本就是朋友,不是吗?”
顾盼希秀眉不着痕迹一挑。
纳兰修此番话语,无疑是清楚表明了他的态度,既然他将他们定义为朋友,她也就不再矫情。
眉眼也没了那几分冷淡疏远,放柔了几分,红唇微勾,“那好,阿修,右臂怎么样了…?”
纳兰修闻此,清朗身躯猛地一怔,顿时间忘了反应。
阿修…?
这个世上,除了他父王母后,还从未有人如此亲昵的称呼他。
史无前例的第一次,却让他,感觉甚是奇妙。
而且,她这是在关心他吗…?
右臂的伤,她都还记得吗…?
一阵暖意浮现心间的同时,心底也染上一抹苦涩,难道他们只有做朋友,她才不会态度如此淡漠疏远吗…?
可就算只是如此,他都觉得甚为满足。
唇角重新浮上一抹轻柔笑意,“恩,已经无大碍了…”
顾盼希微微点了点头,随即眉梢一挑,“对了,那个花梓坊坊主,究竟是何等身份,就连你们,也都无踪迹可寻么…?”
纳兰锦气闷,见两人完全将他忽略,视而不见,一个人赌气似得将头偏向一边去了。
纳兰修眉眼一凝,缓缓道,“没错,传闻她神秘至极,根本无人见过其行踪,身份更是无从知晓…”
话语一顿,又接着道。
“并且,她名下的花梓坊产业,早已遍布全国,因其味道上佳,口感细腻,价格更是公道合理,不仅深受百姓欢迎,更得许多王公贵族、贵家女眷的喜爱,基本上可以说,她的手中掌握了一条牵连三国的食品经济线,富可敌国,绝不容小视。”
顾盼希凤目忍不住一眯。
这么厉害…?
身处在这尊卑分明,腐朽落后的古代,一介普通女子,竟然能远超许多男子,凭借一手之力做到如此位置,其人,必定也是蕙质兰心,玲珑剔透。
让不由得心生几分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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