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末日信仰(GL,丧尸) > 48四十八、下水道(下)
    我扶着乱神沿着下水道往丁满满被拖走的地方走去,路上我问她:“刚刚丁满满被拖走的时候你怎么不叫我?”

    这话问出来虽然会让乱神觉得难堪,可是现在我们三人之中我是最强大的,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有危险理应我站在最前面。

    乱神抹着嘴角的血迹说:“我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另一只特感撞飞了,它体壮如牛,不知从哪个地方冲出来的将我撞飞到一边的墙上。之后,它追着被拖走的丁满满跑了。”

    乱神说这些的时候,脸上毫无表情,或许她一时间接受不了一向所向披靡的自己在特感面前显得如此无力吧。

    “体壮如牛?tank?”我在脑子里快速的搜寻着之前看过的关于所有特感的资料,体状如牛的恐怕也只有tank了。

    “咳…不…咳咳…不是,它比tank小太多了,而且好像它只有一只手臂。之前我们看的资料里面并没有提到特征如它的特殊感染者,我想…我想或许它是后来才进化来的吧……”乱神被这个我从未见过的特感伤得不轻,之前的伤或许还没有痊愈如今又再添新伤,就连说话都显得有些吃力。

    我停下来走到乱神身前背对着她做半蹲状,将乱神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我想背着她走。

    “上来,我背你。”我说。

    乱神楞了一下,说:“不用了,我自己能行。”

    我很明白乱神心里在想着什么,曾经我们一行人都需要她来领导她来保护,现在她却要在我的帮助下才能前进,这样的落差可能是每个强大的领导者都不能接受的。

    “我并不是觉得自己有多强大也不是觉得现在的你有多虚弱,只是现在我们要赶时间救丁满满,我背着你走,多少能快点。审时度势,现在的情况没还有时间给你固执吗?”

    我说的话在情在理,乱神没有理由可以拒绝。她再是强悍如乱世战神也只是凡人,而我是半个丧尸,特殊感染者,我带着一身常人没有的能力。在乱神受伤退下时,我应当顶替上去。现下已没有时间让人考虑自尊的问题了,如果连人命都不能保证,还谈什么自尊?

    乱神乖乖的趴上我的背,她人比我高一截,好在她这段时间瘦了不少,不然我背着也吃力,何况我自己还带着伤。

    之前的hunter伤得我不轻,胸前一片血肉模糊。好在我本来就穿着红色的卫衣,慌乱之间乱神也只能看到我胸前的衣服破破烂烂而看不到上面大片大片的血迹,自然也就不知道我也受了伤,不然说死她也不肯让我背着她走。

    伤口是很痛,每一道都那么深,深可见骨,只是我早已麻木,这些伤口算什么,这些痛算什么?

    我最大的伤口在心上,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才是最深的伤。我知道自己体质特殊,现在又变成了特殊感染者,伤口愈合能力很快,不去管它它也能很快的自行止血、结痂。

    如果,心上的伤也能这样就好了。

    这是我最渴望得到的特殊能力。

    我背着乱神加快脚步的走,乱神打着手电帮我照亮脚下的路和前面的方向,尽管她知道我视力极佳不需要这样的照明,可是她还是想帮我做些事。下水道内的管道流向错综复杂,有无数个岔道口。我们根本不知道丁满满被那只smoker拖到了哪里,甚至不知道丁满满是否还活着,可是心中就是有个声音在提醒着我们——一定要找到丁满满!

    无论是小维、宝宝、艾力还是丁满满都是这个队伍不可缺少的一员,就算机会渺茫,在我们没亲眼看到他们尸体的情况下我们都坚信他们还活着。

    不知道走了多远,拐了多少个弯,也不知道现在距离丁满满被拖走有多久了,我们就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我总觉得,或许转下一个弯的时候就能看到丁满满出现在我们面前,带着他招牌似的阳光傻笑,得意的说:“大爷一个人搞定了那只长舌头怪物和那头牛,厉害吧?”

    可是……我们转了无数个弯也没看到丁满满。

    潮湿的下水道里静静的流淌着这个城市四面八方汇集的污水,淅淅哗哗的声音在我们的耳朵里进进出出。我和乱神都没有说话,甚至连呼吸都放得轻轻慢慢的,谁也不想打破这样的沉寂。尽管这样的安静让我们觉得压抑,我们也宁可被压得无法喘息,至少这样我们不用开口去讨论丁满满的去向。

    我们的队伍,三个身手不凡的免疫者、两个强悍无比的特殊感染者、一个健康单纯的小宝宝,如

    今只剩下满身伤痕的我和乱神。每每想到这里,没有情绪的我也湿了眼。我们那么拼,无非是想在末日的浩劫里活下去而已,只渴求上天给我们呼吸的机会,难道这样也是奢侈吗?

    “小七,你放我下来休息一会儿吧。”乱神的声音从我耳边传来,她似乎在担心我走得太久,累了。

    我不想停下来休息,晚一秒找到丁满满,他就多一份危险,尽管现在他或许已不在人世了。

    我固执的继续向前走着,说:“我不会累,再往前找找看,我感觉他就在附近了。”

    我感觉到乱神叹了口气,她说:“休息会儿吧,保存点体力。小维、宝宝、艾力还等着我们去找他们呢。之后还会遇到多少丧尸,遇到怎么样的特殊感染者我们都不知道,没了力气怎么去抗?”

    我停下脚步,侧着头问她:“你的意思是要我放弃丁满满了?”我的声音里带着些许怒意,我不敢相信乱神会有这样的意图。

    这是我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同乱神讲话,她也没有立即回答我,估计也是对我对她的态度感到惊奇,随后她声音冷冷的说:“丁满满是我唯一的朋友,生死之交,我对他的感情不比你对他少。可是,就像你说的,审时度势,现在的情况还有时间给你固执吗?”

    我知道丁满满和乱神的情谊,不是丁满满生还的几率比零还低的话乱神是如何也不会放弃他的。当下,我们确实没了固执的资本。

    丁满满,对不起。

    我又往前走了段路,找了块稍微干一点的地方把乱神放了下来,扶着她靠着墙坐下。

    “休息一下吧,一会儿我们找路出去地面上去,这个下水道里面太邪门了。”我还耿耿于怀我开始估计的八个特殊感染者只出现了三个,就算加上撞伤乱神的不知名特感和拖走丁满满的smoker也还差了三个。

    “邪门?”乱神反问我道。

    “我听到的声音有8个特殊感染者,只出现了5个,有3个的出入。我的听力你知道的,就算是我听错,这样的误差出现的可能也比白天遇见鬼的几率还低。”我没有坐下,而是背对着乱神站在她的前面。

    我胸前的伤口已不再流血,有的伤口已经开始慢慢结痂。但是由于之前我没有做任何处理,那些血凝住了衣服,结痂的同时也带着被抓得破破烂烂的衣服。衣服死死的粘在了愈合的伤口上,整个胸前的状况,惨不忍睹。我一个微笑的动作,只要牵扯到胸前的衣服,连皮带肉都在痛。

    “这样的出入是不太合理,剩下的特感到哪里去了?我们走了那么久一只也没见到,不科学。”乱神陷入了思考,也没注意背对着她的我有什么异样。

    自从被感染后,我的听力视力都比以前好了,除了嗅觉和味觉所有感观都放大了n倍,当然这里面也包括了痛觉。不是说丧尸都感觉不到疼痛的么,为什么我的感觉这么明显?还是这也是特殊感染者和普通感染者的区别之一?那这之前小维每次受伤的时候,岂不是也承受如此剧烈的痛楚?

    “不行,我得找个地方处理一下身上的伤。伤口愈合得快是因为血液凝固得快,这是特殊感染者血液带来的特殊功能,而不是之前我自身带着的血液所有的功能。只是凝固速度加快了,血液并没有其他抵御能力也没有自行重造的能力,这意味着伤口感染腐烂的几率比我是正常人的时候高了许多倍。”看看其他丧尸一身灰白腐烂的肉,伤口甚至还挂着蛆,想到自己有可能也变成这样就不禁打了个冷颤。

    心里活动如此复杂的我即使是站着没有坐下也显得“站立不安”,转过身对乱神说:“乱神,你休息好了我们就赶紧出去吧。刚刚你看见的特感是我们没见过的,说不定还会有,这里不能久待。”

    “嗯,走吧。”乱神用手上的马格南手枪撑着地,借力站了起来,“我自己走可以了,不用背了。”

    我拿她的倔强没办法,我知道她感觉好一点了就不会再听话让我背着走的。

    “那行,你的uzi微冲是不是丢了?我看你一直拿的手枪。”我没忙着去扶乱神而是把我一直背着的ak取下来递给她,“本来枪我就用得少,现在只需要有两把小手枪就够了,ak你拿去吧,弹药还很充足。”

    “谢谢。”乱神客气的接过ak。

    重遇乱神和丁满满之时我就发现乱神身边只有她最宝贝的两样武器了——银色的马格南手枪和美国蝎子沙漠战刀,而丁满满的近战武器都丢了,只剩一把连狙和不算多的弹药。我想用惯了枪的她现在没有长枪在身边应该是没有安全感的吧,马格南手枪威力虽然不小但是每个弹夹里面子弹的数量都不多,现在她又有伤在身,还是拿着ak好些。

    “出去之后我们能不能找个地方补给一下武器,我的马格南也没剩几个弹夹了。”乱神不好意思的说。

    “嗯,好。我知道哪里能找到武器,一会儿出去了我带你去。”

    之前我们才进来小镇的时候遇到那个叫jo的女警察她告诉过我们哪里有武器补给,只是当时乱神还在昏迷状态所以不知道。小镇上唯一有武器的地方就是小镇警察局的枪械库,在仁爱医院对面。我想乱神他们从医院逃出来的时候只想着要尽快离开医院那个鬼地方,并没有注意到仁爱医院对面的警察局。

    我和乱神在下水道里随便找了个出口就爬了出来,出来之后我们发现天已经黑透了。小镇上没有丝毫灯光,我们借着黯淡的月光大致看了下周围的环境。我们是揭开了路中间的下水道井盖爬出来的,站在路中间我能看见周围矮小的房子一栋挨一栋,但是显得残破不堪。这样的残旧并不是因为丧尸的侵袭,而是因为这一片区本来就是小镇的贫民区。

    “我们到小镇的贫民区了,这距离我们进入下水道的位置已经很远了。”这一片区域在我重遇乱神和丁满满之前我一个人来过,所以我大致知道这里到小镇街上——也就是我们进入下水道的小酒吧有多远。

    “嗯,我们进入下水道的时候还不到中午,现在至少已经入夜了。我们应该走了很远了。”乱神没来过这里,伸着脑袋四处张望着。她想在这陌生的环境里看到她想要看到的人,可惜看了一圈,连丧尸影子都没有更别提人影了。

    乱神无力的垂下头,我听到了她鼻腔里发出的叹息,她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