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澜轩里,只有子瑜坐在书房里面温习先生前一天布置的学习内容:她手上捧着一捆竹简,正在摇头晃脑的诵读。
看见父王走进书房,子瑜上前一步,给父王行礼:“孩儿拜见父王。”
子好资拉起女儿:“子瑜,怎么只有你一人在书房啊?你哥哥子唯尚呢?”
“回禀父王,我看见哥哥拿着小罐子和小篓子到后园去了,八成是去逮蛐蛐去了。”
时值夏末秋初,正是蛐蛐叫的正欢的季节。
子好资当即派岐海唤人到后园去寻。
子好资坐在案前,怒气难消;廉子虚和皇甫文鸢则坐在一旁,低头不语;子瑜站在父王身后,为子好资轻轻地按摩双肩——子瑜是一个懂事乖巧的女孩子。
十五岁的子瑜冰雪聪明,今天,区先生没有来上课,现在,父王又带一个人到睿澜轩来,她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一盏茶的功夫,岐海领着子唯尚走进书房。子唯尚的衣服上有不少泥土,额头上热气直冒,脸颊上也有点汗痕和灰斑。他的手上拿着一个装蛐蛐的陶罐;岐海的右手拎着一个竹篓子——岐海不时看看手中的竹篓子——竹篓子好像还有点晃动。
“岐海,篓子里面是什么?”子好资望着岐海道。
“回大王,篓子里面是——”
“是什么?”
“是——”岐海支支吾吾,始终没有把“是”后面的话说出来。
“岐海,你今天是怎么啦?”子好资站起身,走到岐海的跟前。
廉子虚和皇甫文鸢也随之站起身。
子好资接过竹篓,打开盖子,朝里面看了看,然后迅速将竹篓子仍在了地上——竹篓里面有两条蛇,而子好资生性怕蛇。
岐海赶紧将竹篓子扶正,然后将盖子盖上。
子唯尚扑通一声跪在案前:“孩儿拜见父王。”
“二位大人,你们请坐。”
廉子虚和皇甫文鸢捋起深衣的下摆,然后坐下。
子唯尚瞥了一眼皇甫文鸢。
“子唯尚,你不在书房里面读书,到哪里去了?”
“父王息怒,孩儿到后园捉蛐蛐、抓蛇去了。”
“你的寝室里面养的蛇还少吗?你整天浑浑噩噩,心事不在学业上,你还是我子好资的儿子吗?”
“父王息怒,孩儿知错了。”子唯尚低着头,不敢看父王一眼。
子唯尚是一个非常有心机的孩子,他在父王的和母后的面前,从来都是百依百顺,所以,不管子好资怎么生气,只要一看到子唯尚低眉顺眼,他的心也就软了,在他看来,儿子子唯尚仅仅是调皮顽劣而已,所以,他根本就没有觉察出区其箴请辞是一件多么严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