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晚归一周后,这天他提早回来,在门外按门铃,没人给开门。又打她电话,也没人接听。用钥匙开门进去,屋里也没人,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东摸摸西看看嫌不得劲,又打开电视,屋里才热闹起来。电视频道正播放一组育儿栏目,他坐下来看了一会儿,无聊又枯燥。兜兜转转去他们的卧房,她的外套扔地毯上,还有一只靴子。他摇摇头,弯腰捡起来打开衣橱,两人的衣服没有分类被挂在一起,给他的印象并不杂乱。
把她的衣服挂上去,靴子也收起来。
四下看了看,发现床上有一本书,翻开看了看发现是一本言情小说,内容无聊透顶。
又等了半个小时,她的电话依然无法接通。无聊之下,他一目十行翻阅无聊透顶的小说,翻了几页便坐不住了。没有她的屋子冷冷清清,他不在的时候,她就看这种无聊的小说打发时间?
自己回来就忙工作,冷落了她。
他开始反省,是不是挪出时间多陪陪她。
胡思乱想,天色已经暗下来。空荡荡的四壁,他一刻也坐不住,拿了钥匙就出门。
电梯带着他迅速下落,踏出单元楼才发现没穿外套,想了想又懒得返回去。犹豫之间,有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你在这干嘛?”
以为自己出现幻觉,揉了下眉头看清是让自己牵肠挂肚半个下午的人,忽然之间莫名地委屈。
见他身上只穿一件衬衫,她也快凌乱了。尤其是他用那双深邃的眼眸直勾勾看着自己,似要把人的灵魂勾出来。她心想不会吧,冻傻了?
“你干什么呀?”
他用手搓了搓冻僵的脸:“你回来了。”
没开口不觉得,一开口寒气冷飕飕灌进肚子里,冷得哆嗦。
“你……”想说他几句,瞧他冻得直哆嗦,忍了,又把手里提着的购物袋塞给他。
拎着很沉,他问:“买了什么?”
“乱七八糟的。今天这么早?”
空出一只手来牵她,等电梯的时候解释:“结束了就回来。”他紧赶慢赶,难得四点半前结束工作,没想回来竟扑空。这种感觉不好受,也不能叫委屈,他知道被冷落的她更委屈。
“嗯。”她淡淡应了声没表示。
握着她的手用力,心里有个声音在说怎么不问,为什么不问。等了等,她没有盘问的意思。他竟然有几分失落:“为什么不问?”
温暖奇怪,心想这人不会冻傻了吧。她说:“据我所知,男人都不喜欢回家后被妻子盘问。”
“我们可以。”
她无语,待进了家门,温暖从善如流:“那我问你,最近都在忙什么?要不是早上我醒来得早还以为你彻夜不归。”
她不问他不舒服,她问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温暖也不是那种凡事非得追根究底的个性。她说:“关系公司机密就不要为难了,我也不是非得知道。”
“不是。”
“怎么?”公司受查一事不会轻易结束,这滩水有多深,她也看不透。天远被查不单偷税漏税,还牵扯进洗钱黑幕。
“别担心,我能应付。”
他任职天远副总裁一职多年,温暖担心:“那些事你有没有碰过?”
“没有。”以为她不信,他保证:“真没有,我还至于为了那点钱把自己后半生搭进去。”
温暖放下心来。
“放心吧,最坏的结果不外乎另寻出路,而且在其他行业我也有所投资,那些钱都是我自己赚的,跟天远没关系。”
“你去北岭……”那个时候他就预料到了今天的结局才会去北岭跨行投资?
“身为天远副总裁代理懂事,我确实想借着去北岭之便方便自己行事。”他坦荡荡解释:“你说的夜路走多了总会见鬼。”
“你还真未雨绸缪。”她酸溜溜地说,颇不是滋味,同时也庆幸,幸好他们不是竞争对手。
他笑,不以为然:“不过比别人多留了分心眼。总不能让自己死于安乐吧,我还没赚够老婆本呢。”
后半句玩笑痕迹过重,温暖也明白,他不想继续这个沉重的话题。她得不到满意答案不想罢休:“如果天远……”
知道她想问什么,他说:“没什么大不了,换个姿态从头再来。”
“你不害怕?”
刘牧之好整以暇,笑着反问她:“怕什么?怕失去天远的光环你不再爱我?别人我不敢保证,你嘛……就算我落魄潦倒没能力养活你,你也不会讨厌我。”
被人看穿的感觉很不好,他自信满满说出来,温暖迷茫。她从来不去思考这个问题,认识到现在他一直活在光环下,她从未想过褪去光环,他变回普通人模样。
她带着三分笑意:“你就那么笃定?”
刘牧之轻笑,没回答她这个问题。
“如果真那样,我也许会爱你,也许不欢再爱你,谁说得准。”她自言自语。
“嗯,到了那一天再说,明天我带你去见一个老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