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那边也噤声。
温暖吸着气,尾音仍有掩藏不住的轻微颤抖。她问:“你在哪儿?”
“今天有事去一趟枫溪,刚从那边回来。”
温暖问他走在那段路上,他报来地址才晓得他就在附近。她说:“我就在附近,要不你今天不要回公司,我们去看电影?”
“好。”
刘牧之让她在原地等着,挂了电话,车子继续前行。
林详撇了他一眼,腹诽谈了恋爱的老大果然有人情味多了,也不整天绷着脸,下面的人也不用战战兢兢地过日子了。他故意说:“老大,天明在北岭第一家分店落成,今天庆功宴,他们宋总发来邀请,你看……”
“今晚我没空,你看着办。”
林详想,爱情的力量真强悍。天远和天明虽不隶属于同一个行业,也没多少交情,多分人情也是好的。他偷瞄了刘牧之,建议:“你也可以带温暖姐过去,嗯,你和温暖姐好像还没一起出席过这种场合。”
刘牧之沉思,片刻后拿起手机拨号码。
林详在一旁摇头叹气,唉,谁说智商高又有能力的感情就开窍了?
温暖接起来就问:“在哪儿?”
“今晚有个庆功宴,你和我一起出席怎样?”
“今晚?”
“怎么?有其他安排?”
温暖笑,心想都答应一起看电影了,就算有安排也已经推掉了。她问:“什么性质的?有业务往来?”
“去凑合热闹。”
“好。”她没拒绝,想了想问:“需要我做什么?”
“什么也不用,看个热闹。”
“需要喝酒吗。”
“你想喝的话,可以适当。”
几分钟后,车停在边上,林详下车给她开车门,“温暖姐啊,好久没见又漂亮了。”
温暖笑着回敬:“你也变帅了。”
“那是啊,我都要当爸爸的人了肯定帅。是吧老大。”
温暖低头钻进去。
刘牧之不答话,看温暖的眼神带着几分痛意。或许真有所谓的心有灵犀,这一刻温暖竟能感受到。
温暖问:“我是不是得换一身?这身过去不大好。”
刘牧之打量她半晌,顺势拿起她手看了看,微垂着眉,声音沉沉的很悦耳,“这身就很好。”
温暖只觉中指一股凉意袭来,低头一看,一枚戒指已经被戴上。她微微一怔,抬眸望向他。他也看着她,她在他眼睛里看到全部的她。
他摆弄着她的手左看右看,很满意自己的杰作,“这样就不错。”
温暖这才主意到他也带着同样一款,和她的是情侣戒?
以为现在就过去,谁知道他说先回家。打发了林详,两人往家里走。温暖想了想问:“我是不是也得回赠你表示诚意?”
他撇了她一眼,“如果你不介意把你回赠我就可以了,我要求不高。”
温暖咂舌,没和他讨论这个问题的可行性。
家门口摆放一个黑色编织袋,温暖疑惑,心想谁干的啊。
忽然从编织袋里传出一声喵叫,因为楼道安静,叫声很撕心裂肺。温暖整个人都绷紧了,下意识往刘牧之身边靠。
刘牧之还好,很冷静,看不出太多情绪。他观察了几秒钟才弯腰从编织袋上撕下一张卡片。温暖伸长脖子看到了一句话,那句话叫她后背发凉,也不知来自那句话还是刘牧之的寒意。
“谁的恶作剧啊。”
他声音很沉,“不是恶作剧。”
温暖抿唇。
他甚至没多看一眼,拥着她进门,“收拾收拾住我那去。”
温暖没反对,想起那束白菊一阵寒气由脚板心传递来。她低头,“嗯,那今晚的庆功宴还去吗。”
“去,为什么不去。”
“你知道是谁?”
“嗯。”
温暖打量着他,她心里其实也有谱。她住这里几年了,一直都安全无事,今天这出戏实在没新意,她想对方大概也就想恶心她。她反过来安抚他:“别恼了,不值当。”
“嗯。”
“怎么了?”
“温暖,我们明天去登记。”
温暖又一愣,这都哪对哪儿啊,他们的话题不是这个。
“户口本在不在?”
“你是想和我私定终身?”大脑转过弯来后,她问。
刘牧之略略沉思,摇首道:“我们不算私定,双方家长都点头了。”
“怎么想起要去登记?”
他想了想说:“万一哪天你跑了,我好歹有证寻人。”
“我干嘛要跑?”
“谁知道,女人最麻烦。”
温暖笑得不阴不阳,“嫌麻烦干嘛还要登记,那不是把自己绑在一棵树上吊死?”
他眯眼,笑得诡异,“死也是我们一起死,有个垫背的也就不嫌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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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曾想会遇上梁宥曦,她和吴明翰一起,看到温暖的时候还特地过来问好,才携着新欢融进觥筹交错的灯火里。
刘牧之低声对她解释:“我没想她会来。”
“你知道了才有鬼。”
“温暖,其实……”他深深地看着她,千言万语欲语还休那种。
“嗯?”
“没事,渴吗。”
“有点。”
他主动请缨:“我去给你弄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