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真心觉得被人了解不是什么值得荣幸的事,刘牧之的话就像紧箍咒扎着她。
这天,危安说他父母请她吃饭,温暖精心妆扮后赴宴。
这顿饭吃得挺顺,危母并没刁难她,危父对她的态度吧不冷但也不热。危安说他爸就这拧巴性子,他活了快三十岁也没见他笑几回。
饭后,危母说想去散步。危安主动请缨,温暖知道危安的心思,配合得天衣无缝。
古人言,他乡遇故知,出门逢贵人。温暖她一样不缺,她都要怀疑是不是有人存心和她作对。
刚出酒店就遇到刘炫。见他身边美女围绕,温暖还以为他不会注意她,不想大老远他拥着美人笑嘻嘻向着她走来,亲热地叫道:“嫂子,陪朋友逛街?”
这声嫂子如同一闪亮的耳光打她脸上,肇事者浑然不觉这话对她的影响一样。
危母侧头瞧了她一眼,不加掩饰的轻蔑几乎叫温暖抬不起头来。
刘炫还嫌不惹祸,目光在危家父母身上流连,然后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危老板?好久不见啊。”
他们彼此寒暄又相互告辞,走的时候,刘炫向她抛了好几个媚眼,温暖憋了一肚子闷气。
稍许,危母冷下脸来,冷笑道:“看看我养了什么好儿子,真会给我长脸。”
撂下这话,黑着一张脸鼻子哼出一声拂袖走人。
危父复杂地望了温暖一眼,对危安说:“我去看看你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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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很气愤,明知道刘炫故意整她,她连还手的能力也没有。刘炫并没说太多,只叫了声嫂子,再和危父交谈中得知她和危安是男女朋友一脸震惊,态度诚恳地道歉。
刘炫这一闹,即便不再为难她的危母也不会再接纳她,不说他们对她偏见,她的过去更让他们面上无光。
温暖歉疚地看着危安,苦笑:“对不起。”
尽管危安安慰她说不是她的错,温暖也知道,即便她没主动犯错,他父母失面子一事也是因她而起。
危安深深地凝视她,压抑着问:“你是不是又想退缩了?告诉我是不是?”
“我……”
她的确起了退意,她不认为自己有勇气去面对一次次的质疑和羞辱,尽管在面对危母时她能挺胸让自己站得笔直,那也不过说明她不答应被人看起。
一向温和的危安也生气了,几乎哽着嗓问:“你是不是要劝我说不要因为你影响家庭和睦?”
被猜中心思,温暖答不上话来。她的确这样想,也许太自私了。
危安几乎一拳砸了出去,温暖以为他要动手打她,立马闭上眼。数秒,也不见动静,她紧张地睁开眼,危安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她最害怕危安这种表情,这叫她有说不清道不明的负疚。
“你是不是认为自己很伟大?啊?”
温暖摇头,“我没有。”
“那么你来告诉我,无论遇到什么困难,你都会和我站在一起?”
温暖低下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因为她太了解自己,假如在一起会阻难重重,她宁愿选择另一条路。
危安自嘲,他想自己不该对她施压,早该了解她。
他轻叹:“走吧,我爸妈那里不用太担心,我会解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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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她就在她住的小区楼下碰到跑步的刘炫,温暖以为自己眼了。
刘炫满身是汗小跑着来,气喘吁吁叫她:“嫂子好巧啊,你也住这儿?”
温暖一口气差点儿上不来,如果说中午还叫巧合,那么现在还叫她相信巧合她直接撞墙得了。明知道不是这样,她又不能指着刘炫骂无耻,他可不是刘牧之。
被黑了一刀,再次面对刘炫,她实在笑不出来,表情僵硬,“真巧。”
仿佛看不到她疏离冷淡,刘炫套近乎:“嫂子住几号楼?”
对方若有备而来,她防不胜防,与其和他兜圈子不如直来直往。温暖报上住址,刘炫吃惊:“咦?嫂子,太巧啦,我们面对面啊,以后没饭吃可以去嫂子家蹭饭吧?”
她只听说刘炫犯桃,不想还自来熟。面对这位贵公子自来熟,温暖深感无奈。
刘炫还嫌刺激她不够,还来发表他的长篇大论,“嫂子,你有男朋友了?今天中午那位?嫂子啊,不是我说你,你挑人的眼光越来越差。”
温暖敢说她脸上绝不好看,可惜对方压根就无视她的情绪。温暖实在想不明白,这个刘炫脑子是不是进水了?她和刘牧之早八百年就分了,即便不分,她和刘炫也不是一路人,他们见过的次数寥寥无几。时隔多年的今天被他刁难,温暖不得不想他是故意的。
温暖点头,感叹:“我挑人的眼光确实不怎样。”
刘炫不同意,“嫂子啊,即便你不要我哥了,也得找个比他强的吧,不如我哥的你甘心我都不甘心啊。”
温暖酝酿多种说辞,发现根本就没她说话的机会。
刘炫喋喋不休,温暖耳膜嗡嗡地像有苍蝇在飞,她不得不加快脚步往家去。
刘炫跟在她身后像个长辈一样,还很不耻的用他自己言传身教。温暖疑自己会不会回身一脚踹他下楼,刘炫并没意识到危险,温暖似乎沦为他寻乐的目标。
温暖停下来,站在楼梯上往下俯视他,冷冷地说:“刘少,不管为你好还是为我好,还请以后千万别叫错嫂子了,我不是你嫂子,以前不是,以后也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