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醒来,隐约记得昨晚失控行为,刘牧之懊恼。林详还添油加醋,刘牧之阴冷冷地问:“你不会喜欢她吧。”
林详愣了一下,摇头摆手,笑话,抢什么也不能和老大抢女人啊,不是作死的节奏吗。病急乱投医,林详说:“老大,我是觉得你应该进一步去了解温暖姐,这几年她过得太辛苦了。”
纵然辛苦,又和他有什么瓜葛。何况还有一个男朋友。
他们……
他不过是他前男友。
林详接着道:“老大你不知道吧,温暖姐有个孩子,六七岁的样子,很可爱。你说孩子会是他男朋友的吗。”
这句话就像一块大石头砸进不见底的深潭里,溅起千层浪。甚至,他冷硬的表情呆滞了数秒才惊醒过来,抓着林详问:“你说什么?”
林详也被刘牧之激动怔了一怔,他完全没想刘牧之会这个反应。这一会,林详后悔今天才说出来。他字字清晰重复:“我见过温暖姐领着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也不知道他们什么关系。”
刘牧之几乎不敢假设,假如林详说的都是事实,孩子会是他的吗。他抿着唇,手撑着办公桌痛苦地闭上眼,浮现起来的是那张洋溢喜悦情绪的脸,她兴冲冲地对他说:“我怀孕了。
他的反应是什么?
对了,当时他正为堵上公司资金缺口四下奔波,梁家投来橄榄枝,那时候的她变得不可理喻,所以就认定她和其他人一样。况且他们的保护措施做得很好,他不认为会有意外发生。所以他仿佛看笑话地问她:“然后?”
她势在必得地说:“我们结婚。”
在和她之前,各种形式的逼婚他也遇到过,这一次并不奇怪。看着这个口口声声说爱他,结果却用这低劣的手段想套住他,他很愤怒,就想挫挫她,让她知道自己什么身份。于是他说:“结婚?该结了,不过不是你和我。”
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他和梁宥曦的婚没结成,那张惨白的脸反而越烙越深,仿佛为惩罚他的辜负。
刘牧之不知道该欢喜还是愤怒,她竟然背着他把孩子生了,这么多年来不告诉他也就算了,现在还带着他的孩子逃了。在她心里,他是一个六亲不认的冷血鬼?
情绪悲喜难辨,抓着手机想质问,对着那组陌生号码,居然没有按下通话键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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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北海道的温暖心情和他鲜明对比,她带着温洋洋万山观水,日子好不快活。假如没有袁数的骚扰电话,她都认为自己过着世外桃源的隐居生活了。
袁数屡次追问她什么时候回来,温暖都敷衍了事。
袁数哭诉说她不在的日子,他凄惨的生活,温暖淡定对他说:“回头你把我灌醉了直接送上对方的床,枕边风比玩暧昧更保险。”
此话一出,有好几天袁数都不再给她打电话。
再次接到袁数的电话,袁数说:“你老实和我透个底,你是不是得罪了天远的刘总?”
温暖吃惊,她那点破事不会被发现了吧。温暖心虚:“大饭碗我敢得罪吗。”
袁数说:“还有你不敢的?一个月的假期都敢想斩后奏,不把我这个老板放眼里,哼,你得罪天远可能得很。”
他还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仿佛吃了定心丸,温暖借机说:“为了减少公司损失,你还是另派妙人去周旋吧,这份工作我胜任不了。”
温暖挺不安的,刘牧之打听她什么?
依照她的想法,他们应该老死不相往来才对。眼下的情况,让她不敢想又不得不想。
温洋洋抱着一个汽车模型过来,喊了温暖好几声也没反应,温洋洋歪着头认真考虑要不要给安叔叔打电话。
自己胡思乱想也想不出结果,她求助于舒亦清。舒亦清暴怒:“他想干什么?以为自己天皇老子啊?什么时候要什么时候不要由着他说了算?”
“我知道的话也就不问你了。”
舒亦清冷笑:“难道对你余情未了?他有病吧。还是说他误会了什么?”
温暖茫然,她还能有什么给他误会的?
舒亦清提醒道:“比如洋洋,他不会以为洋洋是他的孩子吧,然后打算和你争夺抚养权?如果真这样也太可笑了。”
温暖笑不出来,不说洋洋和他没血缘关系,就连她也只作为暂时的监护人。
舒亦清说:“就算洋洋真是,他有什么资格来争抢?别说洋洋……”
温暖不确定刘牧之打听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但凡知道了,也该顺理成章知道洋洋和他没任何关系。
舒亦清心疼她,又担心她困在那座已经空了的城里走不出来,是许这些年来她都没敢轻易提刘牧之,她以为时间可以治愈一切伤口。
她问温暖:“有什么打算?”
“分手的时候,我没要他任何东西。那时候说骨气也好,赌气也好,我就是觉得我和他都没关系了,只想再也不要和他有任何关系。所以我想是不是我的行为伤害了他自以为是的大男人自尊心。”
分手时她‘净身出户’,舒亦清又恨又心痛又无能为力,抱着她痛苦,比她这个当事人还要伤心。
舒亦清骂道:“贱男人。”
忍俊不禁,温暖笑道:“也对。”
舒亦清又说:“希望老天长眼,让他一无所有看看那个梁宥曦还爱不爱他。”
不忍心过于数落,舒亦清叹道:“真是你的魔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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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走了月余,袁数和天远尚未达成合作。
这天,袁数亲自送资料过来,顺便透露温暖即将返程的消息,说不定对方一高兴合作就能拍板定案了。
打着如意算盘,暗示说温暖明天就能回来接替他的工作。
林详问:“温女士回来了?”
袁数说:“今天的航班。”
话音没落几分钟,林详念出一条新闻,从xx飞xx的航班坠毁……
袁数摇头感叹:“这年头什么交通工具都不安全。”
刘牧之问道:“她今天回来?”
袁数点头,不明白向来不动声色的刘牧之为何情绪忽然激动起来。他也再三确认了,温暖所乘坐的并非这趟航班,甚至路线都不一样。不过他还是老实地说了他所知道的。刘牧之拨打电话,那边提示所有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虽不明白他何以如此紧张,袁数安慰说:“刘总,你放宽心,她不在这趟航班上……”
刘牧之吩咐林详,“去机场,不,立马给我查她所乘坐的航班。”
刘牧之驾车去机场,坠机的消息又是铺天盖地。哪怕袁数肯定告诉他,他还是不能安心。漫长的等待一点点消磨他的意志,看着航班带来的一拨拨旅客,他希望能在这些陌生面孔中找到那张排斥他的面孔。
他想,只要她平安归来,她要什么都答应他,事业、婚姻,凡能给的他给。
就在他无比绝望的时候,梁宥曦拉着旅行箱出来,看到他兴奋地扔了旅行箱跑过来紧紧地抱住他,激动地说:“k.m,真的是你吗?你来接我了。”
刘牧之被她撞得晃了晃,说:“我……”
“我就说嘛我们心有灵犀,怎么样?也想念我对不对?”
刘牧之微微皱起眉头,“我来接一个朋友,不知道今天你也过来。我让司机先把你送去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