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雪卷来,冷风如刀,却不敌眼前女子血眸中迸射出的杀意,嗜血之气席卷牢狱,令人遍体生寒,可也不过在一瞬间黯淡了下去,那血眸撇向长廊的尽头处,眼底闪过一丝复杂,却也再无了杀意。
寒气从领口灌入,妙弋血红浅眯,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起。姬云棣……
“殿下!万万不可!”陈昌亦是急道,这司巫不同寻常女子,自昷岄有巫制以来,便不允许其通婚论嫁,皇家子嗣更不得越举。
“滚!”姬云棣话一出,东宫的侍卫自是动了手,而陈昌亦因焦急居然有所反抗,一时间竟有了剑拔弩张之势。“但凡有违令者,杀之。”
狂暴的吻便落在了她的颈间,大手甚至开始在她腰间游走,毫不介意当着众人的面羞辱着她,妙弋只觉一股恶寒自下而上涌入心底,手指更是因为攥的太过用力而泛出滴滴殷虹。
长眸浅闭,主上,这便是你想看到的吗?如此,属下做到了。
一阵寒风袭来,接着便是铁门断裂之声,姬云棣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眉宇亦蹙紧了些,却也难掩他此时的怒意。“曳邕,你好大的胆子。”
男子一袭黑衫,一件黑色的大氅亦因动作的完毕而缓缓落下,长靴和风帽之上白色的雪片极为明显,像是极力敢过来般。
曳邕面色亦是寒到极致,黑眸在灯火的映衬下几度折射出诡异光芒,他扔下手中的剑,踩过那断裂的铁门,将妙弋拿过的瞬间,大氅已然落在她的身上,亦将她护到了自己身后。
大氅之下尚有余温,正巧挡住了姬云棣在她颈间留下的一片殷红。妙弋抬眸,却也只得见一背影。
“太子,你可知你在做什么?”冰冷的声音已寒到极致,刚刚踏进这里眼见这一幕时,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一瞬间担忧和懊悔竟会由心而出。
曳邕善武,姬云棣自不是他的对手,而他的身后亦是曳家,不管出于何种原因,他亦不能对曳邕太过分,只是被扰了好事,心里的烦闷自要找个地方发泄。
“曳邕大人到来的及时。”
曳邕虽恼,但也不可能真正将姬云棣如何,深吸了一口气,冷言道:“天色已深,太子殿下不在东宫好生歇着,来刑部作何?”
“你拿了本太子东宫的人,难道本太子不该来?”姬云棣整了整衣物,眸光亦寒了不少,这曳邕虽是太子妃的亲哥哥,朝政之事不站在他这边也就算了,如今竟毫不顾情面打他的脸,他到要看看,这曳邕到底是不是姓曳。
“此案牵连甚广,刑部不过是按例搜寻而已,若东宫与此事无关,自然不敢冤枉殿下。”
“你大肆拿人,不就是跟所有人宣布,是本太子为之吗?冤不冤枉又有何区别?”
“太子殿下。”曳邕亦强忍了最后的好脾气。“曳邕牵连东宫有何好处?是对曳邕有好处还是对整个曳家有好处?殿下即知晓这案子,便知曳邕来查此案不过是幌子,你以为皇上真会只将此案交于我?换言之,若东宫的人不是被曳邕拿住而是被他人,太子殿下又会去找何人评理?”
曳邕冷言,太子宠溺成性,若非有曳家一路相助,又怎会如此平稳,若非姑母在后宫的地位,这太子之位怎能是他,可他却还是如此不思长进,着实让人甚怒。
“你说什么?你是说此事不止你在调查?”姬云棣亦是一愣。
“皇上最信任的人,太子难道不知?”
“封玄奕……天策府。”
“此事希望不会有下次,也请太子好好封住你的人的嘴,若皇上有所耳闻,到时即便太子清白,亦讨不了好。”
姬云棣冷眸看他,静心思虑却也觉得自己有些鲁莽了,扫了一眼那红衣女子,拂袖,却也带着人离开。
“你怎样?”曳邕转过眸,看着神色如初的女子,目光在触及她面上的血痕时,亦是冰凉。
妙弋神色不辨,只解开那披风任它滑落至地上,纤细的手更如木偶般整理着自己的衣物。“下官不过是大人要提审的人,大人客气了。”
殷虹的痕迹在那白皙的皮肤上有些耀眼,可更让人凝目的却是那女子肩胛处骇人的伤口,曳邕脑海一白,更如遭雷击一般,只因这样的伤口,他并非第一次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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