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云翊立于数十名将士之前,周身的妖魅气息一扫而无,鼻下只有一股愈加浓烈的冷香,似是被心头热潮煮沸的水汽,透着淡薄的袍衫,四溢而出。
淡淡波光一亮,犹如剑芒般摄人。
这数十人手腕或脖颈都有淡淡的咬痕,不像之前所见将士那般狰狞,亦或者毒性不重,他们尚还保留着自身的意识。
“你们可知本王为何将你们传入这帐中。”不是抓,是传。
他们皆是在刀剑上添血之人,而有不少身体有意却稍还保留意思的将士亦明白原因,他们之前奉命抓捕的,便也如他们现在这般症状。
“你们皆是军中好男儿,本王亦不想欺瞒于你们,你们身有异样,且无解救之法,本王身为军中统帅,自要对军中将士负责,而为了你们并肩作战的战友,你们亦别无选择。”
姬云翊的语气少了几分阎罗气息,到叫意识还算清晰的将士有些吃惊,虽未跟随翊王作战几次,但仅是耳闻亦听说了不少,嗜血而生之人如今竟在他们面前解释,难道会让人不吃惊。
可若不是阎罗,他的这番话,亦如在生死簿上划上了一笔,仅一句,便也版定了他们的生死。
他们虽血气方刚,亦曾无数次想过终有一日会成为敌军剑下的亡魂,可未曾想,今日却是已这样的方式,了解性命。
“王爷。”一眼眶赤红的男子开了口,僵直的手伸在地毯之上,头重重的落下,口齿虽因蛊毒有些不清,却无不让跪在地上的人心生同意。“家中……老母尚等凯旋,若,若是知道末将自尽而亡,必……必然伤心,还请王爷……以阵亡的名义……”
“王爷!如此死,末将等不甘心。”另一人思绪到比其他人要清醒很多,赤红的眼亦散发着无尽的恨意。“我等不久便如行尸走肉,军中皆是并肩战友,末将不忍,可却又不想无故枉死,末将等愿前往坔桑,即便死,亦不能轻饶敌军……”
“末将心不甘!”众人皆道。
此言已然明了,他们现在如同瘟疫,如今坔桑能用此卑劣手段,他们如何不恼,可若能已行尸之身暂解军中之困,他们又岂会不愿!
沫非扶在剑柄上的手亦微微收紧,青筋直冒,随主子随军过两次,却从未见过如此景象,战友相残,何其残忍,可他们所言的方法……
“你们的仇,本王自会替你们讨的。”姬云翊神色不辨,可这样的结果,沫非已然猜到。
两军交战,或许他们的方法卑劣至极,可军中男儿却不能如此死!不管是我军,还是敌军!更何况,城中亦有百姓,若此蛊盛传,只怕倒是,便不是影响两军胜负之事了。
“王爷……”
跪在地上的人不少人神情亦大变,虽极力控制,可身子亦不停颤抖着,沫非见状,脸色微变,抬脚勾起脚边的长绳,右手结果轻挽,身体旋转闪现,却也快速的将地上的人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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