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口发堵，又被那个甜腻的味道弄的作呕，弄的连嗓子里都有点发甜，咳嗽一声，一口血从喉头里面冲了出来。</p>
这……是赤血咒的“并发症”？只要是情绪激动些，血就自己从各种部位不由分说的涌出来，觉得到了有自己用武之地的时候了。</p>
我这个情绪激动，来的，倒是没什么意思，没有任何人，需要我情绪激动啊。</p>
在那席卷而来的狂风之中，程恪就站在中间，显得意外的单薄。</p>
是因为，他有他自己想做的事情。</p>
看得出来，那个球体里面放出来的光芒，像是一道一道的利刃，要贯穿了程恪的身体，可是他不闪不避，就那么标枪似的站在了原处，像是在奋力的要拿起来那个盒子里面的东西。</p>
疼……为什么，那种万箭穿心一样的感觉，我能感同身受？</p>
“那里面的东西，一定是很厉害的。”摄影师自顾自的揣测着：“大师就是大师，真有胆色啊！”</p>
他是在用自己的阴气，跟那个东西在两败俱伤的拼。</p>
我实在忍不住了，跳到了那些肉鳖甲僵硬的尸身上面，满口的血，全吐在了那个已经裂了缝隙的圆球上面！</p>
“咔哒……”那个圆球上面的裂缝被我的血一激，终于越来越大了！</p>
我精神一振，程恪却不悦的瞪了我一眼，满满的不悦！</p>
我毫不示弱的翻了一个白眼给他，回答道：“是你先不听话的！”</p>
不想去记住，那样用力的去违逆阴阳御鬼之术，对程恪来说，是第一次。</p>
程恪没有说什么，只是垂下了眼帘，喃喃说道：“我只是不想你有一丝闪失，这样，我会忍不住怪我自己，没有护你周全……”</p>
“我知道。”我迎上了程恪的眼光：“我也只不过，跟你一样，希望，你好端端的留在我身边，也没有一丝闪失！”</p>
程恪单薄的身影微微颤动了一下，薄唇勾出了一个凉凉的笑意来：“好。”</p>
一面说着，他那几乎快要完全看不见了的手指，再一次重重的压在了那球体上面。</p>
看哪一方，先坚持不住……</p>
这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非常难熬的，终于，那个球体再次发出了破碎的声音，裂缝开的越大，放出来的光芒，也就越多，程恪的身影，像是即将完全淹没到那一束没完没了的光芒之中的时候，那光芒倏然暗下去了。</p>
冷不丁的暗下来，眼睛倒像是有点没法适应，眨动了一下，才看见，程恪的一双胳膊，已经透明到了若隐若现的样子，几乎是只剩下了一道虚影。</p>
开始就算这样，他左手的虚影之中，还紧紧的握着那把刻着菖蒲的锁头。</p>
我什么也没说，只当什么也没看见，周遭肉鳖甲的尸体和残余的细丝堆叠的一片狼藉，终于是静止下来了，我探头望见了那个光华散尽了的箱子，那些碎片之中，安安静静的躺着一面镜子。</p>
我的呼吸也忍不住的急促了起来，难道……这个东西，就是那传说之中的长生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