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国云这边已经把匪兵的肚子开了个天窗。 很奇异的解剖方式。从小腹部横切,然后沿着腰际向上直到肋间。当李剑锐看到的时候,匪兵的肚皮已经被掀开了。就像是卡车或是汽车的前盖一样。吴国云正伸手在那一堆血糊糊的东西里捞着什么。
饶是李剑锐看惯了血腥的场面,这时候仍然被恶心到了。
“**,你…”李剑锐已经不知道怎么形容了。
吴国云从匪兵的腹腔里掏出一大块东西,丢在一边:“喏,这是肝脏。”
说完又继续伸手进去。一边说道:“我有个兄弟,家是沂蒙老区的。那地方偏远,不过一直是征兵的好地方。呵呵,知道为什么吗?那的人实在,那的人穷!”
“他们觉得当兵就算是个好出路了。我去过那里,都是山。喝水都成问题。我那个兄弟,就是在一次任务的时候,右腿断了。虽然,我们把他救回来了,他的腿也废了。医生说:神经坏死了,能不截肢已经是万幸了。”吴国云的话音听着平淡,然而传到了李剑锐的耳朵里,却是无声处听惊雷。因为李剑锐听出了他当时的悲伤和无奈,甚至是悔恨!
吴国云继续平淡而坚定的说道:“他是为了就我而受的伤。我有义务治好他!无论付出任何代价!”
“恩,应该的!”李剑锐一向也是这样的想法: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他也明白了吴国云的意思,现代医学已经治不好他的兄弟了,他只能依靠别的旁门左道。但是 ,也不知道吴国云哪里得知的法子,竟然如此血腥恐怖。
吴国云看看尸体,胸腔中的心脏还在微弱的搏动,但是,这个身体显然已经不能再用了。他从旁边拿起李剑锐丢下的破毛巾,用力擦擦手。然后对着日光看看,手掌的纹理中、指缝里,都是褐色的发黑的血迹。他不满意的摇摇头,说道:“走吧,我们出去找点水,洗洗手。”
李剑锐如果不是跟吴国云最铁,早就离开了。现在听到吴国云这么说,如是大赦,赶紧跟在他的身后,离开了高脚屋。临走的时候,两人也没忘记将火盆打翻,点燃了屋子。
两人回到中心建筑,在宽敞的厨房里找到了一个蓄水池。用盆子打了水,吴国云就仔细的洗起手来。
看着盆中的水色像是被染过了一样,变成暗红色,李剑锐打消了洗手的念头。不过即使是洗了手,也效果不大。因为他觉得自己浑身都带着一股子腥臭的味道,好像刚才在血池子里边泡过一样。那味道估计洗澡都不见得能洗掉。
吴国云安安静静的洗完,才抬起头来看着李剑锐问道:“你不洗洗?”说话间还带着笑意。
不过这时候看在李剑锐的眼里,怎么看都觉得不舒服。他摇摇头拒绝了。
“怎么?觉得我是不是有点可怕?”吴国云一边向楼梯上走去,一边问道。
李剑锐不甘示弱的说道:“放屁!这有什么。劳资七岁摸枪,就开始上山打猎了,这些个东西看的多了!怕?语文老师死得早,我还不知道怕字怎么写呢。”
吴国云头也不回的说道:“那就好,我们上楼顶看看。”